6、Water part06.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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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 part06.
像你这样抗拒水，永远都学不会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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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苍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好。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个人对自己说过这句话吧，那——
为什么会，没有回来。
眼底是一片透明的湛蓝，头顶落下的细长发丝时不时从眼前飘过，低头望去可以看见自己的脚尖碰着池壁的样子。忽然一阵刺痛从眼睛里侵袭而来，椎名苍猛地用脚尖蹬起池壁，从水里探出头来。
“啊拉，还是不行啊……”松岗江蹲在上头，叹着气无奈道。
“……”任由水珠从脸上滑落，椎名苍的目光落在前方四个游泳的身影上。
“七濑前辈……只游自由泳吗……”看着七濑遥不停地将身体划入水的缝隙中，莫名的有些灼目。
“恩，他总是游得很自在呢。”松岗江托着腮，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
自在……椎名苍垂下眸，眼睫上凝聚的水珠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到颈项下的锁骨处。
“呀……不要伤心嘛，当初怜也是练了很久，慢慢来嘛。”看着她的反应，松岗江挠了挠头，“我看看……自己琢磨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找个人来教你吧。”说着她的目光在四人中间来回着。
“我我，我来！”叶月渚从对面游来，欢快地招手示意。
椎名苍静静地看了他几秒，“请多指教。”
“mo……干嘛那么见外T_T……我们先把身子在水里浮起来再说吧。”
轻轻抖落泳镜沾上的水渍，叶月渚将泳镜紧压在眼眶周围，深吸一口气后将头扎进了水里。紧接着半个身子都轻盈地漂浮在了水面上。
犹豫一会，椎名苍也学着他的样子，将头扎进了水里。
“哦哦，浮起来了。”从水里出来的叶月渚兴奋地看着浮在水面的她，突然水下传来动静，椎名苍的头猛地伸出来，狠狠地砸在了他的下巴上，骨骼撞击的声音清晰地传达在众人耳里。
“谋杀……啊。”眼里闪着泪花的叶月渚吃痛地捂住下巴。
嘴里还在喘着气的椎名苍摸着头顶，神色凝重地道着歉。
“呀，没……关系……话说你怎么一下就起来了，难道是不能憋气么？”
“我认为一般人肺活量再小也撑得过几秒吧。”橘真琴一脸正色。
叶月渚捂着红肿的下巴转过头，“你要……教她吗？”由于疼痛，他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看着他吃痛的样子，橘真琴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在仍在道歉的椎名苍上。
不，他对这种无口面瘫最无力……
“那个……椎名同学，你能在陆地上憋气试试吗？大概可以憋多久？”
没有问多余的问题，椎名苍捏着鼻子开始憋气。
10秒……
众人盯着面不改色的椎名苍。
30秒……
众人盯着仍然面不改色的椎名苍。
60秒……
面不改色。
……
好长。
“那个，你可以停了……总之就是肺活量很正常……”橘真琴摆了摆手，椎名苍才把手从鼻子边放下。
叶月渚挤眉弄眼地细细观察着她，“这不科学！那为什么就是不能游呢……怜，你来教她怎么样？”说着，他玫红色的眼眸泛出金光。
“诶，我吗？”从水里出来的龙崎怜茫然地看着一脸期待的叶月渚。
“恩恩，都是在学游泳中的人，肯定会有什么共性吧。”
“那好吧……”说着越过泳道线走到了椎名苍身边。
橘真琴看了眼点头问好的椎名苍，微微皱起了眉，“不过还真是奇怪，无论是什么跳水姿势或是游泳姿势都做得相当标准呢，又不是像怜一样计算公式，怎么总是在水里呆不了多久呢。”
“我也很好奇这一点。呐，遥，你教教人家嘛……”叶月渚拖长声音看向七濑遥。
从水里出来的七濑遥甩甩湿漉漉的头发，余光瞥了眼跟着龙崎怜做滑稽动作的椎名苍，“不要，麻烦。”
“怎么这样——不要这么绝情嘛~”
“不，现在这个不是重点，你确定他是在教游泳吗？”橘真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月渚把目光放了回去。
“首先我们拉动大腿内侧肌肉，双手从内侧去抓住双腿的脚踝……”
“两手放脑后手肘弯曲用另一只手扳向身体中心20秒……”
“仰躺状态下垂直竖起膝盖扭胯20秒……”
愣愣地看着椎名苍跟着他做着热身运动，叶月渚抬手遮住了脸，“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两的共性在这里吗……”
***
夕阳如火。天边的浮云被火红的夕阳燃烧殆尽，深邃的阴影侵蚀了椎名苍大半张脸庞，形成黑与白的鲜明对比。
泳池的人都上岸回去了，唯独只剩她一人。
还是没有进展。
修长的手指挽起池中的湛蓝的水，冰凉的水连成水珠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汩汩滑落，这样透明清凉的感觉是如此真实。
明明近在眼前却无法触碰。
想着她手指一紧，深吸一口气将头扎进水里，这一次她紧闭上了双眼，双手死命按住自己的嘴鼻，动作惊起的气流缓缓往上涌，搔痒着她的皮肤。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恍惚间上方传来淡淡的声音，声音在水中清晰地传来，但又似真似幻。她不受控制地睁开眼，双手放开吐出气泡，再一次露出了水面。
视线模糊中她看见了七濑遥的身影。
以及在水下听见的那个声音——
像你这样抗拒水，永远都学不会游泳。
眼底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不受控制地抬手捂住淡蓝色的双眼，从脸颊滑落的水珠像是被夕阳染上温度，温热地滴落下来，汇聚在锁骨处，再汩汩地落下，在水面上画出细微的波纹。
像是多年未曾落下的泪水。
***
“从现在起，召开为什么小苍不会游泳的原因思考会。”五人端正地围坐在方桌前，叶月渚一脸凝重地宣布会议的召开。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似啊，渚，你确定有用吗？”橘真琴把目光放在龙崎怜身上。
“而且当事人也不在。”龙崎怜一脸“不要扯上我，这次我不是当事人”。
“嘛嘛……不要在意这种问题，请大家各抒己见。”
“或许是脑袋差。”龙崎怜扶了扶眼镜，脑子里浮现出那张面瘫脸，那家伙的脑子在他看来感觉是一片空白。
“不不，这不可能，今年开学的第一天我还在学生代表上看见了她的名字，入学成绩是第一名呢。”叶月渚摆摆手指。
松岗江一脸沉重地握着自己手上的单子。
“难道是因为不喜欢吃海鲜？”
“你哪里知道她不喜欢海鲜了？”
“难道是学习太重脑袋给学坏了？”
松岗江仍是一脸沉重，手指间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将单子捏出了皱褶。
“这倒是有点可能，遥，你认为呢？”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七濑遥。
七濑遥深蓝色的眼眸平静无痕，“水讨厌她，要不就是她讨厌水。”
“讨厌水怎么会来学游泳……想点别的啦。”
松岗江的神色越加凝重，最后她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来，手里的单子重重地摔在桌上。
“你们看吧……”
四个脑袋同时凑了上去，上面的印刷字体写着——
椎名苍
50米跑步体育测试：20秒。
于是四个脑袋齐刷刷地在桌上投下了深邃漫长的阴影。
作者有话说第6章 Water part06.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