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轨迹》槿藜

17、Water part17.决赛

　　Water part17.

　　他的泪顺着她的指缝滚落，在金色的光柱中摔出万道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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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前辈好厉害！又刷新了个人记录！果然是地狱集训的成果显著呢。”松冈江按下计时器，一边说着一边写下数据。

　　叶月渚闻声从水里钻出来，“那我呢那我呢。”

　　“其实大家最近都有进步啦。”橘真琴笑着把头偏向铁质栏杆上挂着的倒计时，离县大赛也只剩两天了。

　　“老实说我觉得进步最大的是小苍，这孩子最近学得好卖力啊。”松冈江把目光落在远处游动的身影上感叹，刚从水里探出头来的七濑遥晃了晃脑袋，看着栏杆上的倒计时，余光瞥见角落里加速游动的身影。

　　“诶诶，我们放学后去神社参拜吧，叫上苍一起。”

　　“好啊，我们去抽个签。”

　　“抱歉。”清冷的声音响起，椎名苍从水里缓缓爬上岸，“我这两天有点事，要一个人先走。”湿润的水蓝色发丝顺着松动的发带散落，将她的面庞笼罩在阴影里，逆光中无法看清她的神色。

　　叶月渚隐约感到气氛不对，讪讪地收回目光，“这样呀，那我们就自己去吧。”

　　轻轻应了声，椎名苍低着头走向更衣室。

　　“那在县大赛那天一定要来加油哟！”松岗江冲着她的背影喊，只看见她立刻点了点头。

　　“呀……这孩子不大对劲啊……没事吧……”

　　静静漂浮在水面上的七濑遥缓缓移动视线，倒映出那个纤细的背影。

　　没过一会更衣室里就冲出一个人影，那抹水蓝色在众人的眼里转瞬即逝，带着疾风，几乎有些跌跌撞撞。

　　“诶诶，小苍！在泳池跑那么快会摔跤的啦！”

　　“怎么突然可以跑这么快。”龙崎怜满脸的“不科学”。

　　“不是应该吐槽这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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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白色空间里弥漫这不知名的恐惧，椎名珍坐在冰冷的铁质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白色人流不停地在眼前穿梭，那迎面扑来的寒意使他几乎窒息。恍惚间他的身子开始不安分的躁动，视线里捕捉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最终控制不住垂下眼来。

　　看呀，他就是这样自私懦弱的人，不曾踏入这里的他理所当然地让妹妹出入这里，等到踏入这里后他的勇气渺小到只想要依靠她。

　　“你是谁？”脑海里闪过支离破碎的画面，妇人憔悴苍老的面容在脑海里分崩离析。

　　苍白的唇控制不住地发抖，他身上的冷汗惊得他想拔开腿逃出去。

　　蓦然肩上传来熟悉的温度，把他从无尽的深渊中拉回神来，他长呼一口气，抬起颤抖的眼对上对方澄澈的双眼。

　　“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她问我是谁……”
　　“我握住她的手后她就没命地哭叫……”
　　“我说我是——”
　　“我是——”
　　我是把你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不要说了。”椎名苍伸手遮住他颤抖的眼，“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或许我该去的，是地狱。
　　他的泪顺着她的指缝滚落，在金色的光柱中摔出万道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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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等到两天后，椎名苍才去了学校。走在途中经过神社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那些人，那天说好来参拜的吧。椎名苍踏上石砌的楼梯，往善款箱里扔了些零钱后，拍着手双手合十祈祷。她希望能看见他们笑着回来，希望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希望他们的比赛能赢，希望那个人……能够一直那样的爱水，爱游泳。

　　抽出纸签的时候她的手不免僵了僵，大凶两个字尤为刺目。签上还有内容是：“做他人等的人”

　　她垂下浓密的睫毛，感到有些无奈，忽然有双手从眼前掠过，摇动着麻绳，麻绳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下意识回过头去，看到对方的身形后猛地顿住，对方是个身材修长的少女，亚麻色的垂肩长发被扎成了马尾。

　　椎名苍收回目光，转过身走下台阶，却立马被对方拉住了手臂。

　　“椎、名、苍。”她一字一顿。
　　“我要和你比。”
　　椎名苍不动声色。
　　“然后打败你。”
　　——“椎名苍，我要打败你。”
　　——“我发誓。”
　　记忆里的声音与耳边的声音缠绕重叠，记忆里那个瘦小的身影和眼前的身影也相互重叠。

　　“佐天，你从来没有输给我，无论在何时，你总是比我强大。”

　　“你开什么玩笑。”像是收到莫大的侮辱，她幽深的灰色眼眸布满恼意，“我、要、和、你、比。”

　　椎名苍叹口气，任由她拉着自己进了游泳馆。

　　此时还未到正式工作时间，游泳馆里除了工作人员和她俩就别无他人。

　　“换上你的泳衣。”迎面扔来一件泳衣，椎名苍下意识地躲开，她不慌不忙地脱下校裙，露出穿在里面的泳衣。

　　刚站上起跳台的时候，就能感觉得到对方骤然而起的敌意。脚趾紧紧扣住跳台边缘，椎名苍弯下腰将双手放置在跳台边缘蓄势待发。

　　在听到哨声的那一刻两人几乎同时跃起，但对方的动作明显比她快半拍。快且狠，在水里就像迅疾的鲛，一路上劈风斩浪，将身后弱小的鱼儿远远甩开。

　　比赛的迅疾，就是这样的要求，胜败只在那一瞬间。

　　折返的时候椎名苍才开始猛地升速，加上巨大的蹬力让她与对方拉近了距离。隐约感到对方的急促，但是对方怎么也没有松掉那一口气。

　　要赢，她感觉到对方强烈的信念。在曾经，她们都有着共同的信念，只是现在却不同了。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在乎输赢了，只要爱着水，爱游泳，只要能和他们在一起游泳。

　　“该死！”佐天日猛地拔掉泳镜远远地甩了出去，怒瞪着浸在水里面无表情的椎名苍，“你觉得很好玩？你以为我这几年是为了什么？”

　　水蓝的眼眸微沉，椎名苍看着她深灰的眼欲言又止，“对不起。”

　　最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了眼上方挂着的显时器，椎名苍猛地从水里起身，顾不得湿答答的身子把衣服套了下去，然后就往县大赛的比赛场所狂奔。

　　到了比赛场所放眼望去一片人海，心急如焚的椎名苍在手机里不停搜寻着松冈江的名字，可是那屏幕上已经被满满的“哥哥大人”给占满了。

　　黑着一张脸“啪——”地合上手机，她抬起眼来，目光恰好落在起跳台上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还好她恰好赶上了。

　　口哨声响起，远远的椎名苍只能看见全部的选手纵身一跃，迅疾地钻入水里。可她隐隐感到有些不大对劲。七濑遥旁边的身影，让人无法忽略。

　　太快了，不只是那个人，还带动着七濑遥的速度，他比平时游得还要快。诺大的游泳池俨然成了只属于这两个人的比赛场所。

　　这个人，是报着必赢的信念在游，一瞬间在他身上看到与佐天身上相似的影。椎名苍皱起了眉。

　　胜负在转瞬之间揭晓，椎名苍看了眼显示器上的预赛入选名单，立马向选手场所跑去，晃动的视线里她看到七濑遥深沉的蓝眸化作一潭深不见底的深渊。一瞬间汹涌而来的悲伤排山倒海地淹没了她。最后只看见七濑遥一人孤零零地上了岸，走进了更衣间。

　　椎名苍怔了证，默默地跟了上去。

　　空荡荡的走廊上看不到七濑遥的身影，椎名苍独自一人向前走，她的脑子向卡了壳的放映机，不停地播放着七濑遥失落的脸庞。

　　七濑前辈……不是不在意输赢的吗……那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如果不是因为输赢的话，那么——
　　是因为——
　　这个人么？

　　眼角跃入那抹刺目的暗红，椎名苍停下脚步，抬起头来，对上对方张狂的眉眼。
　　“你，赢了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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