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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为卿归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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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粉衣女子倏然惊醒,睡在他旁边的秀雅公子忙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关心的揽着女子的肩“幽儿,怎么了”
“我梦见我八妹一身的血,躺在敌人的马蹄下”蔺芷幽惊魂未定,她一把抓住许映寒的手“映寒,求求你,一定要救她…”
“好了好了,是梦,是梦而已,别怕”许映寒轻轻搂住蔺芷幽,柔声哄着“有殿下在,八妹不会出事的!”
“映寒,惊雷纪年,她是天坎主星!!你我都该知道,只要她违背天道,命里是要受难的!!她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保护雪儿!映寒,随我回中原,好不好,三年了,我不想再这样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了,她是我的妹妹,我的家人都在找我,而我却一直贪恋这份平静,我…”蔺芷幽满眼水雾,盯着许映寒无措的脸庞。
“幽儿,你听我说,我们不能回去,要回去,也不能单单我们两个回去,你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办,只是我们必须要先找到殿下!”许映寒坚定的看着蔺芷幽,想让她安下心来。
蔺芷幽点点头,倚在许映寒怀里,梦里那可怕的场景依然回荡在她眼前…
就在这时,房顶忽而传来了一阵窸窣的响动,许映寒警觉的抬眼,执起枕边的铁扇,飞身下床,声音清冷“来者何人?”
唰的一声,一个白色的影子撞破了窗子,闪了进来,那股强大的冲力让许映寒用袖口遮住了面颊,他拿开手,眯着眼睛,然后吃了一惊“殿下?!”
“快随我进宫,越快越好!”晏夕拾扫了满脸泪痕的蔺芷幽,拉着许映寒便要走。
“等等,殿下,这是蔺家六女蔺芷幽,她是八小姐的姐姐,也是我的妻子…她说八小姐有难,我…”
“我知道她有难!!否则我会来这么?!”晏夕拾有些不耐烦,她皱紧眉头看着蔺芷幽惊艳的眼神“她找了你三年,你为何不露面,起码也要和她报个平安,怎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呆在大理?”
“她闯了奇门阵五年,你不是依旧心安理得的呆在昙花谷么,晏前辈,我知道你怕什么,所以你也该明白,我怕什么”蔺芷幽起身,披上外衣,不咸不淡的说着“不过还好你有点良心,你回来了,所以…”
蔺芷幽倔强的盯着晏夕拾那倾世容颜,忽然她咬牙跪了下来 “长公主殿下,请您救救她…”
此举吓到了晏夕拾和许映寒,晏夕拾十分无奈,她没好气的斥了句“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殿下!”
“您是与不是,都请救救她,何况您真的是”蔺芷幽抿着嘴“十年来您救过她无数次,再救一次,又何妨?”
晏夕拾哭笑不得,她颓然叹了口气“许生,恭喜你娶了个典型的蔺家女子!都是一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摸样!”
“这个我可没想过...”许映寒双手一摊,一副认命的摸样“殿下还是快随我进宫吧,刚巧这个时候国师闭关,你这个时候去见大王,再好不过!”
许映寒示意蔺芷幽起身,他拉着晏夕拾,如一阵风般离开了。
她对家乡是没有什么记忆的,当她还在襁褓中时,就已经远离了故土,可当晏夕拾站在大理皇宫的盘龙殿外,仰望着独属于西南的星月苍穹时,才发现,也许你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可当你回到这个地方,身上所有的感官都会冲击着你,让你明白,你就属于这里…
晏夕拾看着依旧灯火通明的大殿,透过纸窗的缝隙,看到一个年轻,身着黑黄相间华服,头戴白色蟠龙玉簪的男子一边看着手中的奏折,一边打着哈欠,他虽然清瘦,看起来却器宇轩昂,十分睿智。
晏夕拾扭头,看了看许映寒,嘴唇动了动,又神色复杂的审视了下殿中的男子“他就是从天?”
许映寒使劲的点着头,想从那二十几年的骨肉分离中,让晏夕拾体会那种亲情的嗅觉,可是他只从晏夕拾眼中发觉了淡漠,不过许映寒早已习惯了晏夕拾的六亲不认,只有面对蔺季雪时,晏夕拾的那双倾倒众生的眼睛,才会变得有些不像自己。
一阵毫无预兆的强风卷起了的桌上的草纸,晏从天握着朱砂笔,有些疑惑的偏了下头,奇怪,这窗子没有开,哪来如此大的风?他回过头,却见一个白衣女子豁然站在他面前,惊得他扔掉了笔“有刺客!!!来…唔!!”
“陛下恕罪,微臣冒犯!”许映寒在晏从天身后,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且让晏从天看清自己的容貌“陛下,是微臣,微臣带了一个人来见您”
晏从天的表情十分的恼怒,许映寒刚松开手,他便将手重重的拍在龙案上“放肆!许映寒,许家在大理是多年的忠义之门,你难道想以下犯上么!”
“微臣不敢,但是长公主想见殿下,情非得已,微臣只有冒犯!”许映寒跪在地上,如实回答。
长公主?晏从天一愣,将目光转移到那个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清冷女子身上,这女子看起来仙气盎然,美得如下凡的仙子,却给人一股十分阴森森的感觉,他忽而想起了母后与自己提过,他本是有一个皇姐,奈何她十分命苦,不适合生在帝王之家,加之早年大理颗粒无收,天灾人祸,先皇受奸臣蒙蔽,倚仗国师,听信国师谗言,欲迫害皇嗣,挖其心祭天,母后敢怒而不敢言,传说母后送走了皇姐,找了个可怜的孩儿替皇姐献了心,自打晏从天登基,自己多年来,一直被国师操控,做着一个如傀儡般的皇帝。
二人有着十分相似的眉眼轮廓,互相沉默而视,久未出声。
许映寒轻叹一声“陛下,她就是晏夕拾,是皇后娘娘派微臣寻觅了近三十载的长公主殿下”
晏从天一愣,嘴里喃喃道“晏夕拾...”
晏夕拾往前走了几步,定定的看了晏从天许久,她开口“给我十万精兵,取蜀入襄,我要干预襄阳之战”
晏从天吃了一惊,脸色有些青白,他还没确定这个女子的身份,就算她是自己的皇姐,是大理的长公主,她也没权利突然间冒出来说自己要带走大理的十万精兵跑到现在箭弩拔张的襄阳城去,他清了清嗓子,想要开口,而晏夕拾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掏出怀中一个如血玉般的玉镯,推到晏从天面前“如果你想脱离易岑,就听我的,天下动荡,终将一统,没人能篡改得了天命,我答应你,会保得大理晏氏永世福泽,让百姓不受战乱之苦”
那是母后的玉镯,母后临终曾告诉自己,若有一天,有人持着凤血玉镯来找自己,定是他的皇姐,她会回来救他,保护他。晏从天的眼眸眨了眨,他轻轻开口,清秀的面颊有些迟疑,他试探着,唤了声“皇姐…”
他从生下来,父皇就为国事繁忙,精神不济,母后因思虑过度,英年早逝,自打父皇离世,他独自登基,他没有亲人,除了陪祖上开国,唯一可以信赖的许门,他几乎没信过任何人,他此时终于见到了一个亲人,他是打心底十分开心的,他只是一个年轻的君王,同样一个需要亲情的平凡人。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我不会害你,我是你姐姐”晏夕拾没想到晏从天会开口唤她,她有些不知所措,心头微涩,开口,有些生硬的解释着。
“我皇姐,竟然是闻名天下的昙花谷谷主”晏从天似是不可置信般,面上却十分的欣喜“皇姐不必多说,这大理,本就有一半是属于皇姐的,从天愿意听从皇姐的吩咐!”
晏夕拾一愣,她盯着眼前那张英俊年轻的脸庞,忽而心头泛起了一丝暖意,有些人,你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绝对不会伤害你,而且会永远对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饶是从来没相见过的姐弟,多年血亲分离,她也难以抑制的走上前,看着堆成山的奏折,她犹豫了下,青葱似的玉手,缓缓抚上了晏从天的头,柔声道“当皇帝,很累吧”
“当一个名存实亡的皇帝,是有那么一点累”晏从天笑起来“许生以往陪朕畅饮,都会经常和朕讲,他说有一天你会回来,朕全当他是酒后戏言,没想到,皇姐真的还活着”
“从天,我答应你,尽我所能,让大理免受战乱之苦,给百姓最安定的生活,不过皇姐现在要去做一件事,我必须去,否则,我今生都无法原谅我自己”晏夕拾眼神温柔又严肃的说道。
“皇姐,你为何要带兵入蜀?”晏从天有些担心“虽然现在大康的兵力全集中在襄阳,但是想分出一拨兵力来对付我们,也是可以的,这样是不是有些草率”
大理多年国富民安,兵力不是很充裕,这十万精兵若是折损了,恐怕大康的大军会掉头直奔大理,那样岂不是大事不妙。
“我知晓大康和喀尔此战中的蹊跷,喀尔公主被挟持哗变,喀尔王楼赢宁死不降,只怕会调转二十万精兵侵占蜀地,蜀地易守难攻,倘若被喀尔侵占,则大事不妙,我军只有先发制人,蜀地压阵,一来可保住后路,二来此举,喀尔再无退路,唯有和大康交战,到时我军可坐山观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无疑是制衡喀尔,多占领土,还能自保的最有利方式”
晏夕拾一席话,说的许映寒和晏从天面面相觑,许映寒心底却明白,晏夕拾所谓的保住后路,无非就是在蔺季雪走投无路时,可以给她最终的退路。
喀尔和大康,都不是蔺季雪能去的地方了,她还并不知道,她已无路可退。
康德宗前半生的私欲造就了皇族的丑闻,为了掩饰这份丑陋,他胡作非为,激起了更多人的仇恨,不同的纠葛,不同的阴谋隐藏在深处,像是一盘随时会崩的棋局,可蔺季雪在棋局里,只是一颗万能的棋子,越是万能,最后就一定会被斩杀。
许映寒眼前一黑,他浑身都抖了一下,立刻跪在地上“陛下,听长公主殿下的吧,这天下间,只有长公主才能制服易岑,陛下不能再纵容易岑枉杀大理的忠臣良将了,他此番与神秘人珠胎暗结,就是要逆转...唔,咳咳,咳咳咳”
许映寒突然间双眼翻白,浑身抽搐着,倒了下来,吓的晏从天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惊色“这...”
“又透露天机...”晏夕拾心下无奈,知他是急了,只好扶起许映寒,双掌慢慢向许映寒渡气“以后别这样冒失,上次的天谴还没受够?”
“多谢殿下相助,殿下,国师的武功虽不似中原四大高手那般精湛,反倒有些邪门歪道的意味,很难对付,殿下一定要小心,许门拼死,定护皇室周全”待恢复了许多,许映寒擦着额头的冷汗,虚弱道。
“好了好了,朕允你们发兵就是!”晏从天缓缓打开桌上的锦盒,拿出了金光闪闪的虎符,双手递给了晏夕拾。
襄阳城外
喀尔军中的火光被夜风吹的忽明忽暗。
“我说了几次,让你走,你为何不走”
蔺季雪冰着脸,坐在营帐内最前方,皱紧了眉头,而在帅营案前,蔺恪身着一身古铜色的铠甲,一脸不屑的和蔺季雪怒目而视。
“八姐!”蔺恪见蔺季雪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十分恼怒,不客气的吼了出来“八姐能有今天,靠的是谁?而恪儿当初能从大康的囚车里走出来,变成现在威风凛凛的将军,靠的又是谁,八姐你如今背信忘义,使的这伎俩,实在是让恪儿心寒!!”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蔺季雪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带七姐走”
“你凭什么命令我,我才是这大军的主帅!你让我背弃大王,总要给我个理由!”
“凭我是你姐姐,凭我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蔺家”蔺季雪淡淡道。
“哦,哈哈哈,为了蔺家”蔺恪讥讽道“如果你真的为了蔺家,不该率领这二十万雄狮一路杀进临安,直取茹舟的狗头,以慰爹娘的在天之灵吗,可你如今挟持公主,逼大王就范,你是为了蔺家吗,你明明是为了你自己!”
“恪儿!”蔺季雪努力压制着怒气“你想这群残暴不仁的鞑子践踏中原的锦绣山河吗?你想无辜的百姓流离失所受制压迫吗?你想蔺家在丹青册上被扣上了谋反的罪名最后再彻底坐实成民族的罪人吗,是,茹舟那个狗皇帝是该杀,不过该怎么杀他,我心里有数,你不要在这添乱!”
似乎觉得蔺季雪说的有道理,蔺恪思索了片刻,还是不甘心的道“可是!公主与你有恩,你这样不顾她的安危,未免太过绝情!”
“我知你对她有情,我答应你,她绝对不会有事,等一切过去,我成全你们,好吗”
“可是!”
“没有可是!!”蔺季雪忽而将案上所有的东西都拂到了地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她整张脸泛白,捂着心口,似乎十分难受。
“八姐你!”蔺恪似乎被吓到了。
“掌柜,怎么了”彻夜守在营帐外的秋海之和冷醉易立刻冲了进来,发现蔺季雪脸上的表情,是似乎很久都没见过的纠结与彷徨,这个表情,只有在若干年前时,她们才会在她脸上看到。
帐内地上一片狼藉,有一封摊开的信函,落在了蔺恪的脚边,上边的字迹龙飞凤舞,十分显眼。
秋海之弯腰将那信捡起来,顿时叫了出来“掌柜!这笔迹和当初让我来助你的那封信,一模一样!”
蔺季雪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冷醉易皱皱眉,蔺恪也跟着凑了过去,只见那信上写了:
“十年风雨终须晴,君有义,天薄性,莫道吾心冷如铁,情难解,意难平,今朝大理再重逢,不信天,不惧命,浮沉终为一抔土,五雷轰,无愧心。”
“我说大理为何出兵,现在,我懂了...”蔺季雪喃喃道。
难得见蔺季雪失神,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说什么,这时,营帐的门又被掀起,蔺梓阳脸颊已被冻红,不停的搓着双手,一脸着急“雪儿!”
“怎么了七姐”听蒋瑟说楼兰身体不适,蔺季雪让蔺梓阳快马前去查看,谁知她这么快就回来了。
“大事”蔺梓阳满脸不可置信,一句话似平地惊雷“公主有了身孕!!”
“什么?!!”秋海之失声尖叫。
蔺季雪狠狠的瞪了蔺恪一眼,蔺恪也是满脸惊色,随即有些无措“八、八姐、怎么,怎么办...”
蔺季雪只觉头痛欲裂,她坐回椅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海之醉易,立刻带我七姐九弟退守华阳阁,窦庭的大军不日就到襄阳,到时你们全部回襄阳避难,不用管我,切记,公主腹中的孩儿是蔺家的骨肉,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她”
秋海之失声道“掌柜!你若不再以公主为质,那你呆在这随时会没命的,不行,你得跟我们一起走!!”
“你们走,放心吧,我不会留在这,我要去赴约”蔺季雪嘴角泛起一丝让人不懂的笑意,看的几人皆是一愣。
冷醉易眉头深锁,低声道“那人此时约见,定有蹊跷,事非小可,请掌柜三思”
晏夕拾躲藏蔺季雪近十载,怎会无故在此紧要关头约见?
“别说了,你们先走”
“八妹...”“八姐...”
“我当家十余载,你们从不曾为衣食住行而奔波,如今,却不肯听我的话?”
“唉...”秋海之轻叹一声,左手拽着蔺梓阳,右手拽着蔺恪,将两人拉出了营帐,冷醉易在原地又看了蔺季雪片刻,低下了头,紧了紧领口的披风,掀开了营帐了门。
帐外寒风凛冽,漫天皆是鹅毛大雪,冷醉易被淋的眯起了眼睛,她回头看了看营帐内豆大的烛光,她苦笑着想,蔺季雪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这般折腾她。
临安紫竹林
叶鸣西摘下面具,无奈的看着身旁对峙的两个女子,朴素青衣的“碧眼仙姬”和华服华饰的叶青鸾,叶青鸾皱着眉,一直盯着“碧眼仙姬”,许久她终于沉不住气了,哑着嗓子问道“她人呢?”
“走了”心缘无奈的撕下面上的人,皮,揉了揉僵硬的脸部肌肉“她想走谁拦得住?”
“我想都没想过一直默默无闻的大理竟然突然发兵,师姐,这是不是她干的好事,你一定知道!”青鸾按捺住心下那股火气。
她是有多不放心,才要亲自插上一脚才满意?还是反悔了,真想和我抢人了?
“师妹…”心缘十分头疼“师父想干什么是不会和我说的,否则她就不是师父了”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总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而且我最近心中不宁,总觉得算漏了什么”叶青鸾柳眉一皱,有些担心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叶鸣西“三哥,再过几日就是娘的忌日了,你说是巧合还是注定?”
叶鸣西握紧了手心的暖玉“不管巧合还是注定,定要狗皇帝血债血偿!”
那块明黄色的暖玉,和青鸾脖颈上所挂的那枚,合在一起,刚好是一整块,上面有些细细的纹路,多年还能摸的出来。
“皇上每年那天都会亲自去金山寺祈福,晚间会设宫宴,我等的,就是这一天”叶青鸾的眼眸,泛着和叶鸣西一样的恨意。
心缘看着平日里温润的书生此时一脸的阴郁,光彩照人的女子充满了怨气,她摇了摇头,心下叹息,为什么人人都想着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此时远处走来了几个商旅打扮的人,其中一个嘴唇上蓄着浅须,清俊儒雅,另外两个公子非常年轻,英气勃勃。
“姜钰参加郡主”蓄着浅须的男子恭敬的向叶青鸾行了个礼,他身后的两个男子立刻也伏地“参见郡主千岁,郡主知遇之恩,臣等没齿难忘!”
“好了好了,都起来,想必有些事,姜大人都告诉你们了”叶青鸾慢悠悠的开口,扫着其中一个低着头的年轻人“贺荪,当日你在场上的英姿本郡都看在眼里,如今李大人奉旨出征,吕大人可是费了九牛二虎才力从将你引荐给皇上,由你暂领九门事务,这个职位,你可满意”
贺荪方想抬头谢恩,谁知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脸庞和梨涡浅笑,他一时忘记了答话,呆在了原地,叶鸣西有些幸灾乐祸,心缘则将头偏到一边浅笑,身在那这两个绝色身边多年,她早都习惯了男人每逢见到她们就三魂丢了七魄的样子。
伴随着姜钰的轻咳,贺荪这才如梦初醒,他有些大惊失色,连连磕头“小人冒犯,郡主恕罪,郡主恕罪”
叶青鸾微笑,起身到二人身边,两只手将贺荪亲自扶了起来,眼眸十分的平静,带着一种信赖和欣赏“贺大人莫要言重,这是你该得的”
贺荪被叶青鸾扶起来,脸已经红了个通透,叶青鸾转身,到陆朝身旁,同样也是弯下腰,将他扶了起来,她身上的馨香本就迷人,如此善待属下,温柔大气,两个年轻的男子早已有些魂不守舍,陆朝嘴唇微抖“多谢郡…”
“陆大人,禁卫军统领可是个辛苦的活,陆大人不怪本郡给你找了个如此麻烦的差事吧”她吐气如兰,语气轻柔,回身走到叶鸣西旁边坐下,抿了口微苦的凉茶。
“郡主说的哪里话,郡主对臣的知遇之恩,微臣定为郡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唉,不必,两位英雄一表人才又年纪轻轻,本郡哪里舍得让你们为我出生入死,只不过…”叶青鸾慢慢的,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将像唱歌一般,用悦耳的语调说了出来。
心缘听了一半,看着那三个全被叶青鸾勾了魂魄的男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要不是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好鸾儿,莫要她行了大逆不道之事,她一定一路逃回昙花谷,再也不过问这些乌烟瘴气尔虞我诈是是非非。
难道世上的儿郎都过不了美人关么?真是太无趣了!她起身,打断了叶青鸾的话“郡主,我有些乏了,近日都睡不好,请郡主莫要怪罪”说罢,青色的影子瞬间消失在了紫竹林。
叶青鸾盯着心缘离开的方向,她有些出神,随即挑挑眉,继续和贺荪和陆朝详细交代日后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