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志凌云》妖曦瑾

7、第 7 章

　　十七辗转反侧，凌举言的体温就在他身边，可就是感觉不到真实。，这才一天，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你还没睡？”凌举言翻身面向屋顶。
　　“你不也没睡嘛。”十七翻个白眼。
　　凌举言低低的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到了这个地步，不过感觉还不坏。”
　　十七的脸涨红了，开始觉得不好意思。
　　“枕头边多了一个人，没有想象中的不习惯。家里多了一个人，感觉更温馨了。”
　　十七咬紧牙关，遏制脸红不发一言。
　　“只要你在这，我就会对你好的，你放心。”
　　十七内心觉得奇怪，但是不知道哪里奇怪。
　　“早点睡吧，明天娘应该有安排。”
　　十七就这样翻来覆去想不明白一夜没睡，大早上天还没亮，十七就蹦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把起床的凌举言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醒的？”
　　十七飘到衣柜前，一件一件往身上比划，“怎么样？”
　　凌举言打了哈欠，看着十七那几件寒酸的衣服，几乎都是一个颜色，青色，还有几件黑色，一看就是当小厮的时候穿惯的，恐怕十七平时根本不注意自己穿过什么。
　　看着十七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凌举言开口“要不咱们明天出去做点衣服？”
　　十七沮丧的把衣服收拾好，随手拿了一件青色的穿。
　　“走吧走吧，我饿了。”
　　十七率先出去就迷茫了，凌举言乐了一下，拽住十七的手，大步往前迈。
　　十七还没走到凌家老娘的身边，老远就看着凌家老娘站在门口对十七挥手，凌家老娘笑得像朵花。
　　“十七，一会先去给老祖宗们上香，然后去寺里拜拜，过段时间办你们的婚事，就开祠堂入族谱，你没意见吧？”
　　“入族谱？”十七傻眼了。
　　“你要是不想就让举言跟着你入你家族谱也成。”
　　凌家老娘分外开明呀。
　　“族族族谱？？”十七结巴了。
　　“没事，你们商量着来。”凌家老娘大手一挥，决定了。
　　十七安分的把凌家祠堂里面几百位老祖宗全部拜了一遍，起来的时候发现头晕眼花，两腿打颤。
　　苏娴扶稳了凌家老娘。
　　凌家老娘笑得嘴都裂到了嘴角，看起来怎么也不像平日里那个端庄的凌家主母。
　　凌家老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看起来很满意的拈着胡须笑。
　　凌举言和凌举为躲在了墙角，划拳比划着。
　　十七觉得他有必要替凌家的老祖宗教育这两个不肖子孙。
　　抬眼看着就是凌家老娘和凌家老爹对自己满意到不行的表情，无比诡异的感觉刻在十七的心里，什么也不敢说了。
　　十七小媳妇一样往凌家老娘身边一站“娘。”
　　凌家老娘笑得合不拢嘴，“十七，咱们去庙里上香，保佑你们两个感情和顺，平平稳稳。”
　　十七越来越觉得不懂。
　　觉得凌家老娘怎么都该像自己娘亲当年一样，试图一哭二闹三上吊，祖宗国家乃至社稷安康，风调雨顺到上帝旨意，全力挣扎一番。
　　怎么就这么的赞同？
　　凌家老娘看出来了十七的疑虑，又不好直接说明白，道“十七，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你和举言的婚宴上，你家里人不来吗？”
　　十七摇摇头。
　　从寺里是来十七已经彻底晕了，昏沉沉的思绪搞不懂事情怎么就进行到这一步，人瘫在床上昏沉沉的睡着了。
　　凌举言莞尔的笑笑，亲自动手帮十七脱去外衣，盖好被子，十七是幸福的，如果让他知道娘明天还要请算卦先生来家里算吉时吉日，他一定会疯掉的。凌举言盖上被子满足的闭上眼睛，嗯，十七是幸福的。
　　十七不敢相信就这么定了日子，自己就准备要成亲了？
　　日子定的不算早，是五个月后的一个日子，凌家人笑得如同了却了什么心腹大事一样，让十七很不自在。
　　十七不知道是应该挫败还是高兴。
　　他在凌举言身上找到了踏实的感觉，找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心动。也许看见了凌举言很多不为人知的事，也许是凌举言那个表情打动了自己。反正自己脑子笨想不明白，但是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让自己去思考，十七心里想，我一定要对凌举言好，加倍努力好。
　　十七沮丧的把头深深的埋在被子里，难不成龙阳之好也会家族遗传？自己本身就是这样的？
　　事情走到今天，他想顺其自然的走下去。他和凌举言能生出什么结果，十七不知不觉中生出了期待。凌举言看上去尖酸刻薄，敏感多疑，锱铢必较，但是对于十七那绝对是纯爷们的做派，一点不小家子气。十七感觉凌举言于自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凌举言和十七继续一个床睡，凌举言很遵本分的每天上床就是过好棉被准备找周公，没有发生过一次越轨的事情。别的心思一点也不动。凌举言的态度越谦和越有理，十七的不安就扩大一层。
　　反正不管怎么说，马上结婚了，虽然不能上报登入官府记载，但是街坊邻居三姑六婆就要知道他们要在一起搭伙过日子了，甜甜的感觉就在十七心里来回游荡。
　　十七很认真的每天给凌举言当小厮，凌举言借由事忙，总是把十七打发在外面当跑腿小厮，十七任劳任怨只希望能替凌举言分担点，凌举言用的很顺手呀。
　　凌家老爹面色难得沉重的对凌举言招招手。
　　凌举言恭敬的站在他爹面前，等候教训。
　　凌家老爹斟酌着用词“前段时间，公主嫁了。”
　　凌举言诧异？难不成苏娴大嫂是公主？
　　凌家老爹看透了凌举言的心声，狠狠的等了凌举言一眼，把那点杂七杂八的心思瞪了回去，凌举言低头，继续谨遵教诲。
　　“公主嫁了，皇上很舍不得呀，念着各位王爷的女热有的差不多也到了岁数，就一起舍不得吧。”
　　“爹…您就直说吧。”
　　凌家老爹深吸一口气“皇上要为郡主选夫婿个个世家子弟都在名册里你老爹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咱家好歹几朝为臣你叔父还在京里为肱骨之臣”
　　凌家老爹说不下去了。
　　凌举言冷静的接话“所以？”
　　“你在上面。”
　　“我又不是在朝官员，顶多就算你儿子，怎么就这么看得起我？”
　　凌家老爹心有余悸“还不是你大哥入朝当官之前说过，爵位他不要了，给你留着，已经禀过圣上登记入册的，你爹身上还是有家传的爵位的！”凌家老爹的口气变成了你是不是之前瞧不起你爹，你要是敢承认我就咬死你咬死你！
　　“那时候大哥和你们吵架就是因为这事呀。”凌举言恍然大悟。
　　“你大哥说怕你饿死。”
　　凌举言心里默默的咬牙，就知道他大哥没有什么好话。
　　“现在各位郡主的画像已经到了，圣上的意思是，先看看能不能有互相都一眼看中的，然后再继续选。”
　　“有多少位郡主多少位世家子弟？”
　　“八位郡主二十位世家子弟。”凌家老爹说完就发现正在翻看郡主画像的凌举为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
　　凌举言拍拍衣袖，转身就走。
　　凌家老爹不甘心被这样对待，对着凌举言背影大喊“喂！你这是什么态度？”
　　凌举言带笑的声音传来“老爹，别太拿咱们当回事，不会有郡主喜欢来咱们这风沙满眼的地方的。”
　　凌家老爹很认真的想，唔，也对。喜笑颜开的凌家老爹扔下卷轴回去找凌家老娘玩儿去喽。
　　凌举言早被这件事忘在脑后，勤勤恳恳的去看账本了。
　　凌家大哥看见凌家老爹书房里面的各位郡主的画像，好奇之下知道这件事了。凌家大哥哼哼一笑纸扇摇摇转身就告诉十七去了。
　　十七磨着牙想，郡主？天天和我保持距离，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呀？见到我能躲就躲，躲不了就你就支使我替你跑腿，是不是我真的现在脾气太好了老子从今天开始罢工不伺候你了！你是好日子过得太安稳了，忘了老子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