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秋的春天》三十三点三一五

44、夏冬秋出事了

　　欧歌突然明白，这辈子是非上官月不可的，而他得知上官月放弃了继承权，独自一人在石门呆了七年的时候就愈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他关了灯，上官月反而镇定了很多，他们之间并不是因为陌生而尴尬，是因为曾经的固执和放弃而尴尬。
　　“你觉得对不起我吗？”上官月问道。
　　“是。”
　　“我回来找你并不是为了听你说对不起或者感受赎罪的心情。”上官月道：“我只想问你，是要做神雕侠侣，还是做七世怨侣。”
　　欧歌坐在她的旁边，碰触到她的手心，有点微烫，她一紧张或者做什么决定前就会有这个情况发生，他知道。
　　“这又是你给的选择题？比起当初那个强势的‘离开还是留下’的选择要高明得多。”欧歌想起，当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上官月是霸道的女子，但并不是蛮横，她继承了他们家优秀的商业血统，雷厉风行的办事态度，从不拖泥带水，对于他们的爱情也是这样。但是凡事女子都会有情，也会因情而伤，因情而变。欧歌说‘高攀不起’的时候她让他选择，其实自己也做了选择。只是欧歌选择的恰恰相反伤了她的自尊，伤了她的情。
　　“这是夏冬秋给我的选择。”上官月道：“我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谈爱情或许矫情，但是老娘好歹有矫情的理由。”
　　欧歌笑话她以‘老娘’自称，却也被她这句话逗得开怀大笑，他好久没有这么真实的在一个女人面前放肆地笑过。
　　“你就说你的选择，别和我咬文嚼字，我还有正事呢。”上官月道：“不选择爱情，也要选个婚姻，我不总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好吧。”欧歌突然拉近上官月，把她搂在怀里，他感受到了她紧张的心跳，漆黑的房间里，只能借助月光透进来的微弱照明来识别彼此，四目相对，两人的双眼都格外的明亮一般。欧歌的呼吸打在上官月的脸上，让她突然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我选择神雕侠侣，但是我不是杨过，因为我有两只手。”说话间，他吻上了上官月的唇，欧歌抱着她，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每个动作都显得紧张和小心翼翼。

　　另一地点的石门，上官硕接到肖淼电话后就出门去找她们，路上他打了上官月的电话，却发现关机，知道事情不对。这么多年上官月的手机从不关机，也不会出现没有电的情况，她开机是为了让欧歌任何时间都能找到她，而就算两个人摊牌无果，欧歌也不会对自己一句话不说任由上官月离开，所以上官硕根本想不到姐姐有什么理由在此时关机，还约在那么僻静的地方，再想到夏冬秋，觉得她真的就像季成杰说的那样‘呆傻痴笨，缺心眼’。他也担心上官月，她的手机为什么关机，会不会遇到了意外。而此时只能向欧歌求证。
　　他拨通了欧歌的手机。
　　“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欧歌和上官月吻得投入，被这一阵铃声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这是上官家的姐弟来电时专用的铃声。
　　“硕的电话。”欧歌哀怨地说道：“看来是你弟弟突击检查，怕我占你便宜，他做到了。”
　　“我来接。”上官月打开床头灯，不至于太过刺眼，她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捋顺了头发，她有个习惯，接电话前必须是仪容整洁的，电话还在响着，上官月皱着眉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觉得这个音乐实在该换。
　　“在哪呢？”她刚接了电话还没出声就听见上官硕问道：“我姐和你在一起吗？”
　　“我就是。”上官月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接了电话反而有些心虚。
　　“姐，你手机为什么关机？为什么约夏冬秋见面？”上官硕问了一串问题，同时也在大脑中反映着问题的答案，“遭了，我知道了。”还不等上官月解释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声。
　　上官硕拨了110，里面传来一个个指示，让他没有心情再继续按数字，也没有挂电话，只是加大了油门。

　　上官月听出了上官硕的焦急，对着手机发愣，欧歌感受到了她的不安。
　　他环抱着上官月，以示安慰和保护，道：“明天一起回石门吧，我来订飞机票。”

　　夏冬秋赶到跃进路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四处搜索着上官月的影子却见迎面来了一个陌生男子。她想要给他让路可是他却偏径直走向她，夏冬秋想要转身离开，另一个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你们是什么人？”夏冬秋猜测着和工厂的事件有关，毕竟知道自己手机号并能知道自己和上官月关系好却得罪了的人只有马厂长和他儿子。
　　“只是想教训你的人。”正面走来的男子欲上前，夏冬秋大喊着，手提包胡乱的挥动，使得他不能轻易近身，她尽量拉开距离，打算掏出手机，却给对方机会夺了手机。
　　而上官硕赶到的时候另一男子正用木棍袭击夏冬秋，听到上官硕的制止声时因为惊吓而减轻了打在夏冬秋头上的力度，上官硕一个人对付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拿刀划伤了上官硕。
　　110一路追踪到上官硕驶向了跃进路，行凶的人正要逃跑，及时赶到的警察制服了他们，两个人一害怕紧忙投降，并说是受了马厂长儿子的指使，恳求宽大处理。

　　“夏冬秋你千万不能有事。”上官硕顾不得自己的伤，120上，随行的医护人员要给他包扎却被他拒绝了，他的伤不重，但确实有点疼，可是疼痛会让他清醒，他无法原谅自己亲眼看到了她被袭击的一幕却不能替她承担，他祈祷用自己的痛来换夏冬秋平安。

　　夏冬秋的手机响了两次，但是屏幕坏了，看不到来电名字，上官硕便发了短信给肖淼说‘在医院’，半个小时后，季成杰，张文和，肖淼几乎同时赶到了医院。手术室外，执勤警察在等夏冬秋醒来并确认是否能够做笔录，而上官硕焦急地频频看向手术室，他以前最喜欢的是红色，但是现在却觉得最不想见到的就是红色。

　　季文杰看到上官硕就有气，那个说会保护夏冬秋的人竟让她受了伤害，他甚至想过要放弃自己的执着。他挥着拳头打过去，上官硕根本不想躲，幸好警察拦住了季成杰，肖淼劝他冷静并向警察打听了具体情况，张文和想要问上官硕怎么回事却发现他受伤了。
　　“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包扎。”她上前拽住他，却被他冷冷的甩开，回绝道：“不用你管。”
　　肖淼护着张文和在身后，道：“她不会有事的。”肖淼忐忑了一路，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无法镇定，但是到了这反而安心了，她期盼手术室的灯赶紧灭，快点见到夏冬秋。
　　“二姐，我还有半个机会没用呢，一会她醒了，我一定要让她嫁给我。”季成杰像是在安慰自己，祈祷着，看向手术室。

　　灯终于灭了，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从里面出来，这个时候她们最期待的人却又成了最害怕见到的人，因为往往电视里打开门单独出来的医生都会说一句话：我们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