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学子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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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大赛圆满落幕，主办方总算没有办砸差事，据说某王公贵族现身当场，给予花魁最多金银支持。
此女当仁不让的夺得花魁名头，已然名动长安城，面向东南亚，辐射全大唐。
慧娴雅叙的四美人取得的名次堪堪屈居花魁之下，四美准备的节目并无出众之处，全靠美貌取得支持率，在大家技艺素质差不多的情况下，自然谁更美谁就更受欢迎。这套看似普通却面面俱到的组合拳取得的成绩出乎宋执玉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外貌协会看来不光是后世，也是古人也逃脱不了的人性弱点。
毕竟相貌特色加上宋执玉不同于时代的创造力，每次出场总能有足够的吸睛度。
别人一问起来这四位居然都是同一家的，更是在脑海中打上了一个烙印，会不由自主的想在比赛结束后去慧娴雅叙捧捧场。
说起来慧娴雅叙的待客方式并不像固有思维中那样低俗不堪，yin声浪语乌烟瘴气。
当时各地官员进京办事处、驻地要么在平康坊附近要么就在平康坊里面，各地举子、各国通商商贾、官吏无不以追求品貌才学俱佳的美人为荣。
其实唐代因为时代开放，社交活动是比较多的，而平康坊一类的地方最是合适谈各种类方面的事情，有酒有菜有女人有娱乐，像后世的会所。许多女娘长相并不如何，却能言善道，口舌伶俐，言谈风雅，言语诙谐，十分受到欢迎。因为在社交中高情商比高颜值更管用。
客人到这里来，不仅仅是为了人类的大和谐，还因为买卖、为了达成某种目的。高档女支馆有高档的经营方式，低档的就随意的不知道低到哪里去了。
四美如今身价暴增，人的时间是有限的，自然只有价高者得，而美人也以攀附士大夫才子为荣，倒不是真的以金钱为衡量。
有些资本的美人，对方没有一些才学是无法成为入幕之宾的。平康坊女娘与才子私奔的故事屡有发生。
即使如此四美如今忙得也是脚不点地，人在乍红之初总有迷茫的时候，是应该要趁着红把能赚的钱能依附的势力都拢在手里吧？
而在忙碌的间隙又会对生活产生怀疑。
宋执玉现在比较难见到四美，旁观慧娴雅叙每个人身上产生的变化，暂时来说，大家都得到了最好的发展。
靳乌云也比从前忙了许多，不知道他是否与艳娘谈过，慧娴雅叙倒是没有显现出膨胀的感觉。花魁大赛从行业上来讲，对行业整体都有带来利好。
飘香十分喜爱宋执玉画的设计图册，本想高价请他割爱。宋执玉看她真的很喜欢，干脆将四本图册分别赠与四美。别人喜欢他的作品对宋执玉来说是一种肯定，而且自己的作品他开不出什么价格，觉得无法用钱衡量价值，用买卖的方式不太合适。
送人也有讲究，单单送一个，好送不好说，免得别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分配平均，谁都不得罪。
客人多了，宋执玉是手稿作者的事，自然知道的人就多了。才子们纷纷想见一见这位妙手丹青，他们中间还未曾见过这样精确于数据且工整的设计图稿。很有可能是一种独创的新风格，十分想深入交流一番。
况且四美都觉得宋小郎人品很是不错，能引见给大家认识认识，对小郎很有些好处，人活一世想做点什么事都得靠在人脉这张网上。
宋执玉听闻，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没有拒绝的理由，况且人脉的确很重要。当时就领会了四美的好意，笑着应承下来。
略一想，古人毕竟有等级制度，宴席上各人身份平等还可说道。此处乃长安城，如遇到阶级不同的家伙，席间言谈不快事小，说不定还要吃亏。
他现在社会地位不高，应当注意些才是。将顾虑告诉了飘香和靳乌云，二人深觉有理，便道会帮宋执玉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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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执玉相貌端的出众，身穿改良过的万花谷校服世外风雨套装，去掉一些华丽的装饰，领口袖口腰带上的花纹都改为暗纹，腰带紧紧束起，使腰杆看上去非常挺直有力，黑长直发尾松松的系着黑绳，绳尾吊着一只黑曜石雕刻的雄鹰。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显得不容侵犯。
已在大唐习惯了几个月的宋执玉，礼仪风俗上已不会出什么差错，普一出现在学子聚会上便受到热烈欢迎。
此番聚会主人乃是杜安谦，飘香作为主陪，同宋执玉交代过。
杜安谦的父亲乃尚书仆射杜如晦，杜如晦官大得吓死人是没错，但杜安谦毫无政治野心，喜好交友，喜爱与学子混在一处，颇有才学。并无劣迹，此人可以安心交往。
众人纷纷上前攀谈，宋执玉一下变为聚会焦点，但他不想整个聚会话题都围绕在自己身上。便将话题引向别聚会主人杜安谦。举起酒杯道：“感谢杜郎盛情邀请，某先敬一杯。”举止洒脱明快，令人见而心喜。
杜安谦见宋执玉满饮一杯，仿佛才回过神来，将手中酒饮尽，将宋执玉介绍给众人，还将宋执玉安排坐在自己身旁的位置。
宋执玉虽对社交并无特别喜爱，却可以将自来熟做得自然无比，当下便和四下新结识的学士打成一片。人长得俊到哪儿都占便宜。
众人饮过一轮小酒，皆有些微醺，这时有人提议玩些小游戏怡情。
“不如玩击鼓传花，女娘背对人群不停击鼓，鼓点停下，谁拿到红花便赋诗一首，亦可作画和讲演故事，只要是拿得出手的节目便可。”
“此提议不错，但得加些难度，不如以美人为题。”杜安谦说完眼光扫过宋执玉。
席间有和杜郎相熟的才子略有惊讶，杜安谦平时喜好花鸟景色，今日提及美人，难道转性了？
“好好，谁要是想不出来便得喝酒做罚。”在座几位郎君起哄道。
众人纷纷赞同，飘香笑道：“如此，我便做个中人吧，不许你们耍赖。”说罢吩咐侍女摆好笔墨纸砚，飘香精通诗文书画，通常负责将众人创作诗句抄录下来。字迹秀美可爱，颇受赞誉。另一侍女抱来一只精巧手鼓，笑嘻嘻的蒙上纱巾。
宋执玉听罢，嘴角微微翘起，起了兴趣。
杜安谦自从上次惊鸿一瞥望见宋执玉便再难忘记，实在想不起来长安城内何时来了这样一位出众的郎君。苦无机缘结识，得知宋执玉一手丹青出众，心下更是仰慕，便让飘香牵线搭桥。
只他这个人内里感情丰富，很想与宋执玉攀谈说话，外表却还讲究名门气度，情绪毫不表露半分。现代话来说，就是闷骚。现下杜安谦情绪不自觉受宋执玉牵引，毫不自知，见宋执玉感兴趣模样，自也染上几分喜意。
女娘白嫩小手富有节奏的击打小鼓，时而铮铮徐徐，时而咚咚急切。红花传到一位书生身上时，还来不及将红花传下去鼓点便停止了，众人善意哄笑起来。
那书生有些羞涩，断断续续的做完一首，乃是以飘香为对象。众人品评一番，算书生过关了。便再度开始传花。又停下几次，有人作画有人作诗，还有郎君讲起了坊间美人逸事，讲得生动有趣，很富有表演性，将气氛带得很是融洽。
宋执玉这时得了趣味，心想这个聚会还算没有白来。本来嘛，他一个现代人，什么好玩的都玩过。室内活动各种桌游游戏解密，室外各种探险蹦极海边玩乐。像今天学子间的聚会交流，真正能让他开眼界或者觉得有趣的项目不能说绝对没有，却是非常难了。
宋执玉觉得席间言之有物，能让他学到东西的话，就可以了，读书十几载，即便不能满腹经纶。言之有物见解独到，一两个拿得出手的特长总得有吧。这样起码有能交流的空间，作为朋友可以互相学习影响，彼此吸收养分，所以即使一般普通工匠、匠人，只要有宋执玉觉得引以为长的方面，他都乐于交友。
鼓点再次停止，红花却是被杜安谦落在宋执玉身上。宋执玉望了杜安谦一眼，颇有些意外。
杜安谦身子微微一僵，没有人发现，只有他自己知道仿佛身体一麻。仅仅因为对方看过来的一眼。
众人感兴趣的目光未让宋执玉露出一丝怯场，从前玩狼人游戏的时候在几十个玩家审视怀疑的目光中祸水东引，谎言说得流畅无比，脸皮早就锻炼出来了。
宋执玉笑着站起，说道：“在下以美人为题画一幅小图吧。”
他向飘香借了一只眉笔，市面上的眉笔早前被他研究了个透，他手上这种稍稍遇水便能化开，笔质较软，不会太伤害纸张，但终究唐代并无现代卡纸那样可以承受素描绘画的纸张，所以宋执玉便让小厮取来白叠布代替卡纸。
众人纷纷好奇他想如何作画，杜安谦借着机会上下打量宋执玉，说不清此人哪里吸引自己，目光总是被牵引。
宋执玉将枕巾大的白叠布用钉子钉在桌上，粘起眉笔刷刷几笔，勾勒出一名现代女明星的古装扮相，长袖舞动中的一抹剪影，半边面孔艳丽娇艳，眼神极赋神韵，另半边脸孔在黑暗之中，宋执玉手指在茶杯中沾湿，将需要晕染成阴影的地方晕开，裙摆更添动感，给人遐想空间。
此图风格与当世画家风格都截然不同，更能展现人物神韵气质，众人越瞧越是惊艳。外行人惊艳美人出众的神采与逼真的面庞，仿佛她真的存在于这个世上。行内人看绘画技巧和线条，宋执玉对线条表现力极为纯熟，线条或粗或细或硬朗或柔和均恰到好处。难得的是一蹴而就，笔意洒脱。
飘香首先不依不饶起来：“宋小郎，你竟有如此技艺！为何之前从未曾听你说过。飘香叹服。”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学子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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