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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圣藤雪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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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色的办公室中央,一尊金碧辉煌的落地女神像傲立在把里,周围的一切都镀上了上帝的恩泽,仿佛这一切早就被世人所计划好的。不论是屋子里的暗香浮动,那点点的黄堇,或是屋子里忙碌的身影,挺拔傲然的圣藤尊君,流光异彩中银色的喜悦从窗外的星月里直射入房间。
今天好象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圣藤尊君看着眼前的神像,喃喃道。
风暖暖地从外面吹了进来,本无意触动心弦的清冷却波动了神像旁边那株甜美的黄堇,弱小的枝条随着风所吹来的方向,摆动着指向了门口,那小小地低着头的花头,倔强地似在诉说着些什么。
尊君蓝色的眼睛里,一阵暖意划过。
病房里,凌晨三点。
“小鹿小朋友,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芥芎试图唤醒病床上那个昏迷不醒但伤势却轻的少女。
清冷的房间里,窗户大敞着,包括那被风吹起的紫色窗帘,静默地不出声,只有少女均匀的呼吸,或者还可以加上窗台上那株孤独的黄堇。
“奇怪了,怎么不醒呢?”
芥芎虽然是不甘心,但仍旧本持着护士的怜人之心,轻轻地挪动到病床旁的凳子上开始守夜,这个女孩子一定不能有任何差池,她是飞机遇难下唯一生存下来并未受重伤的人,她仿佛承受着上天的恩泽,或者说——是上天把她带到这里,为了一次简单的叫做“命中注定”的相遇。
清晰的脚步声回荡在医院的走廊上,尊君不时接过人们投来的致意,脑袋虽然点着报以回敬,但那双眼睛却一直盯着前方,仿佛前方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一般,尊君的脚步越来越频繁,那颗许久没有浮动过慢慢开始浮起波澜。
那里——
那里一定有什么——
仿佛是那阵金色的清亮光芒,也仿佛是窗外月色的留恋,白色的袍子飘过那间挂上“一等”的房间时,蓝色双目瞬间定格在那玻璃窗里那一抹黄色,风再一次暖暖地吹了进来,黄堇不自主地摇了摇身体,向门外的尊君指了过去。
就是那一瞬间,比起在指间绽放的美丽,猝然盛开的花朵毫不逊色地争夺着指引天堂道路的权利。
“铃铃!!”门上的蓝色风铃被推动着摇曳起来,一阵脚步声后,尊君缓缓地关上了身后的门,而此时的芥芎早已安静的沉入了梦乡。
尊君安静地走了过去,慢慢地——那张明谧的脸逐渐清晰起来。
“澈。”尊君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不是,那不是她,只不过是相而已,如今的澈恐怕早已渐入中年,何曾会有这般的清明朗目,这分明是只有孩子才拥有的。
尊君靠着少女坐了下来,旁边的芥芎低低地发出一声呢喃。
这个丫头睡地还真香呢,尊君想着嘴角浮出一道清亮的弧度。
暖风再次浮过,这里的...或那里的黄堇轻轻地摇摆了一下身体,就像是在母亲的怀里打哈欠般。
温暖惬意盛开——花瓣落入泥土——君之夏未伴.
女孩猛地睁开了眼睛,尊君那双准备给芥芎盖上被子的双手瞬间僵在了空中。
咖啡色的瞳孔如同耀眼的宝石一般在凡间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到湖底,而那个深不可测的湖水里面却只是一片欢愉,只有鱼儿,只有星辰。
“嘻~”女孩的嘴角划出一道和尊君一样好看的弧度,一样的清亮,不可方物。
记得曾经有人说过,要判断一个人是否幸福要看她醒来的第一个表情,尊君这样想着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真的有那么开心吗?
“我的名字叫——小鹿。”
这是她来到这里所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娇嫩地让人怀疑这是否出自于一个少女之口而不是幼婴。
“我叫圣藤尊君。”
对方同样冷静地回答着。
屋子里面,芥芎轻轻地动了一下,虽然是动了,但梦依旧没有破碎。
或者应该说美丽的现实是不会破碎的。
“院长你确定吗?你确定她昨天晚上对你说过话?”
第二天早上,检查室里面,芥芎很坚强地再次抓住了被圣藤院长扯下去的手。
“哥,你昨天晚上做梦梦到的吧!”
尊君很面无表情地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这个白痴信君,除了对医术有非于常人的天赋在其他方面跟弱智没有区别。这个时代还有人分不清驴和马他是第一个。
“我可以肯定我昨天晚上她对我说话了,而且她告诉我,她叫小鹿。”
“这倒是在我的预想之中。”圣藤信君信手抄来一个巧克力放在嘴里。
“院长,我已经可以初步断定患者是因为脑部受到撞击才失去记忆的。”脑科医生木本青晨看了一眼坐在眼前像小孩子一般在吃手指的谜,缓缓地对周围的人道来。
“没有证件,没有任何线索,就连警方也不知道该如何查起。”圣藤信君补充道。
“也就是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不小的麻烦?”芥芎总结地看向在场的人。
“我们可以把她送去警暑。”信放下了手中的巧克力。
“不必了!”
屋子里面所有的人都看向说话的尊。
包括那个正在啃手指的小家伙,脑袋不停地摆来摆去,“叔叔~~叔叔~~”
尊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我会把她带回家,从此她的名字就叫做——”
女孩看着他浅浅地笑了。
“圣藤雪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