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却灯火阑珊》绿*

11、处沐篇·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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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房花烛夜，外面人声鼎沸，到处是讨吃喜酒的吆喝声。我端坐在床榻边维持一个姿势，因为坐的时间有些久了便也觉得有些酸痛感。今日，是我及笄之日，是我为人妇之日。你说，我心中怎会不紧张不害怕？我只刚满十六岁，还未经人事，面对如此的场景我怎会不惶恐呢。
　　嘎吱，我听见房门被打开，然后又被关上。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步步响起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我的心上，让我那颗本就惶恐的小心脏更加悬高了。脚步声停下了，我闭上双眼等待我的夫君为我掀起那红盖头。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婆娑而过，却不见我面前之人有何动作。只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处沐，在楚家我会好好待你。不会辜负笙歌厚望。
　　不等我反应过来，我头上顶着的红盖头便被掀起，我看见，身姿挺拔的我的夫君。楚灏替我摘掉头上繁重的饰品，然后牵起我的手将我带至餐桌前。他为我摆放碗筷，替我夹菜。楚灏的动作是那么温柔，待我如此只好。
　　处沐，你饿了吧，来，吃点东西垫垫。
　　嗯，好。谢谢。
　　一日未尽一米一粒我早已饿了，只因日子隆重我也不好破了规矩。我想，那些女子嫁人都是与我一般，她们能忍我为什么不行。看到满桌的菜肴我也顾不得培养起来的淑女形象，开始品尝。
　　我看见，楚灏的手里拿捏着锦帕向我的方向伸来。我不由得愣在了原地。楚灏为我擦拭掉嘴角的油渍。我看向他的瞳孔，温和如玉。楚灏看着我笑笑。
　　处沐，笙歌都不给你吃饱嘛？吃相成这样。
　　没，笙歌待我很好，我只是饿了。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大红色的喜房里点着几只蜡烛，蜡烛微弱的光芒照在我的脸庞之上，好像，衬的我更加娇羞。
　　处沐，我受笙歌之托，我会好好照顾你。还有，我会助你。
　　我惊讶的抬起头看向楚灏，却找不到他脸上浮现的一丝一毫的虚假，还是那么温暖如玉。我了然。收起惊讶的神奇淡淡的笑了。
　　楚灏，我懂。
　　你懂便好。日后，在人前我俩是恩爱夫妻，人后则相敬如宾。你是笙歌的女人，我不会妄动。
　　楚灏，谢谢。但是我并非笙歌的女人，我视他如兄如父。
　　楚灏没有正面回答我，他继续为我夹菜，那双手干净无效，一个男人生得这样的玉手，恐怕连自己都自愧不如吧。有时楚灏会为我添上一杯薄酒，然后自己也稍微饮一杯。谈笑风生，说是正是此时的我们。花前月下，美酒相伴。
　　蜡烛被火焰灼烧的越来越短，它的寿命或许即将终结，酒足饭饱之后我看了一圈楚灏的房间。朴实有序，不大气却也不小家子气。雕花玉兰，浮着淡淡的清香。
　　处沐，天色不早。休息吧，我打地铺。
　　我不好意思的看看楚灏，低下头去，这本是楚灏的房间楚灏的床榻现在被我占用我也于心不忍。
　　我本是和衣而眠，突然楚灏吹灭了蜡烛，房间里唯一的光亮也被剥夺。一片漆黑中，我听见楚灏压低声音说，处沐，换下衣服吧，太重了。
　　心房，似乎塌陷下一块。我柔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