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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你好,沈霖冬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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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摄影展是中国摄影协会举办的,旨在吸引更多的年轻人投身摄影的行列,创作出更多优秀的作品,培养优秀的后备人才。
摄影展举办在北京的一个一千平米的艺术大楼,艺术大楼是一个半透明的椭圆体,与周围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周围是一条绕着大楼的人工河流,只有大楼的四侧各有有一条通往大楼的桥梁,桥梁是钢化玻璃做成的,透过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阳光照耀下闪着金色光芒的河流,星星点点的光芒,随着河流慢慢涌动到远处,我踩在透明的桥上,仿佛踩在了漫天闪闪的银河里。
来看摄影展的几乎都是年轻人,而且以情侣居多。
我站在通往大楼的小桥上,望着脚下的河流出了神。
沈霖冬突然用手指敲了敲我的头:“发什么呆!?”
我摸了摸我的头:“不要打人家头!”
“那我先走了啊!”沈霖冬甩下我一个人箭步流星地向大楼里走去。
“诶!等等我。”我赶紧追了上去。
摄影展里灯火辉煌,一部部摄影作品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华丽,我和沈霖冬漫步在一个叫李学亮专栏的摄影区。
墙上的简介写到:李学亮是新疆文联副主席,中国摄影家协会副主席,新疆摄影家协会主席,国家一级摄影,中国《国家地理》签约摄影师。
“我特喜欢这个摄影家!”沈霖冬对我说道。“你知道吗,这副天山冬韵是他花了多长时间拍的?”
“十年!”我故意把时间说得很长。
“就会乱说,这张照片是他驻扎在天山脚下八个月才拍摄到的。”他远远地望着这幅作品。
“八个月!不长啊!”我好奇地感叹道。
“一般的摄影师,不可能为一幅作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的,他们一般花上几周就已经是极限了,况且天山脚下的生活环境十分恶劣,一般人是不会忍受住在那里,仅仅为拍一张照片的。”
听了他这番话,我便认真地注视到这幅作品。近处是正在开始融化的河流,河流上方是薄薄的雾气,轻轻柔柔地浮在河流上方,蚕丝般地缠绕着浅浅的河流,远处一点是一棵棵结着雾凇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树木,与后面被大雪覆盖的天山相比,树木显得银亮银亮的。天山与冷蓝色的天空浑然结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天。
“这幅作品,真正地诠释了什么叫天山。”沈霖冬转过头来对我说。
“恩,我能体会到。”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喜欢这幅画。
“对了,我一直很好奇,我们摄影社的那副“香格里拉”是谁拍的啊?我看拍得挺好。”
“我拍的。”沈霖冬对我说道。
“怪不得每次看你擦那种照片的时候,都擦得那么仔细。”
“讲一讲你怎么拍的呗。”
沈霖冬陷入了回忆。
沈霖冬在很他小时候,在父母的相册里翻到一副照片,那副照片是他的母亲和父亲谈恋爱时,一起在香格里拉骑马的照片。
他们俩骑的同一匹马,父亲将母亲用手圈在怀抱里,母亲显得娇小可人,那匹马很安静地站着,父亲母亲满脸的幸福快乐。
父亲很爱很爱母亲。
可是。
母亲在沈霖冬上初二的时候,患癌症离开了他和他的父亲。
父亲将母亲的骨灰埋在了香格里拉的草原上。
父亲请来了寺庙的送葬大师为母亲祈福。
希望母亲活得像他们谈恋爱时那样幸福快乐。
后来,沈霖冬和他的父亲每年都要去香格里拉看母亲。
而那张“04香格里拉”的照片正是沈霖冬上大一时去香格里拉拍的。
沈霖冬为了纪念母亲,找到了香格里拉草原上的一个当地的马夫拍了这张照片。沈霖冬认为,他的母亲一定每天都在香格里拉这片土地上幸福快乐的骑着马,一定会在天堂仍然爱着他和他的父亲。
我用手在沈霖冬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没,没什么”他这才回过神来。|
“还没回答问题呢!”
“哦,我去旅游拍的!”沈霖冬敷衍了我。
接着,我们来到了一些年轻的摄影协会会员的作品面前。
年轻人的作品总是让人感到轻松活泼,个性突出,色彩碰撞激烈和大胆。
年轻人的作品总是那么针砭时弊,反应社会现实,我很喜欢这一类作品。
“这些作品虽然还不成熟,但能看出很好的潜力。”
“比如这幅城市魔爪,取景就特别大胆新颖……”沈霖冬只要是遇到和摄影相关的问题,就一定滔滔不绝。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沈霖冬!!你真TMD是一个见异思迁的混蛋。”
猝不及防的,就是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沈霖冬的脸上。
“干什么!!”我大吼起来,拉住对方的手。
“你害死我妹妹才多久,就和另外的女人搞起了,我要打死你!”然后挣脱开我的手,又是一拳狠狠地打在沈霖冬的脸上。
沈霖冬被打得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很快,我们的周围就聚集了一群群人。
“快~!快叫保安。”我向人群中吼道并抱住了那个人的大腿。
那个人并没有冷静下来,一把甩开双腿,把我甩得老远。我没有因此善罢甘休,一下冲到那个男人的面前,向着他的胳膊一把咬下去。
“啊!”那个男人发出了一声尖叫。
“打什么架!快送到派出所去!”保安终于来到了我们面前,将我和那个男人分开。
我本扎着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衣服也是被拉扯得松松垮垮,我用手揉了揉鼻子。“是他先打人!”我用着没剩多少的力气向保安吼道。
“不管谁先打人,当事人统统给我送到派出所。”保安抓着我和沈霖冬和那个男人。
押送到了赶往派出所的车上。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去派出所,不由得感到阵阵恐惧,我不停地暗示自己,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意料之中,我和沈霖冬都没有事,因为我们是被害者,再加上我咬那个男人的一口是正当防卫,所以,做完笔录我们就被放了出来。
我和沈霖冬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你说这么‘好’的事儿也能让我碰到!?”我笑着说到。
“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别,换做任何人,我也会拔刀相助的。”我比了一个武打的姿势,神气得像一个女侠。
“女侠真是一世英名啊”沈霖冬笑了。
“哪里,哪里,承让了。”
突然,我看见一家药店。
二话不说,我拉着沈霖冬就进了药店。
“我要一盒伤口消毒水,和一套大邦迪。”
“干……干什么……”
“别废话,乖乖听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将他拉到药店的座椅上。
“我表弟以前住在我家的时候,很喜欢打篮球,每次他受伤的时候我都会帮他敷药,所以,我治疗伤口的技术可不是盖的!”我拿着邦迪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不用了……”
“男子汉大丈夫的,害什么羞嘛!”我一把扳过他的头。“我好人做到底,你不要动!”
我分明注意到沈霖冬的脸上有一丝丝红晕。
我笑了。
我将消毒水倒在干净的棉签上,然后轻轻地涂抹在他的伤口部位。“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说完我还向额头上吹了吹。
我看见他的脸更红了。
“哎,你说我人好就是没办法,不仅帮你拦着拳头,还有帮你治疗伤口。”我饶有其事地要摇了摇头。
“谢谢……你……”沈霖冬将头抬了起来对我说道。
“别忙抬头,药水还没涂完……光说个谢谢就完了啊,好歹还是请我吃顿饭吧!?”
“行,下周周末我请你。”
“那我也要看看我的行程。”我做出一种“我很忙”的模样。
“没空就算了……“他察觉出我的装模作样。
“你……”我用棉签轻轻地按了一下伤口。
“痛……”他用手捂住额头。
“痛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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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药店。
夜晚的北京很绚丽,街上的路灯没有一个是坏的,大城市不会像我生活的小地方,走在街上,街边的路灯十个有九个都是坏的。在北京,就算是街灯坏了,街上的汽车灯也足以照亮整个街道。街上的汽车灯仿佛巨兽的眼睛,不停地眨着眼,一闪一闪的,让人仿佛身在迪厅感到眩晕眩晕的。
“今天那个男的是常美灵的哥哥啊!”我小心翼翼地提起了我心中一直的疑惑。
“恩。”
“他也太过分了,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缠着你不放。”
“恩。”
“他不止一次找过你吧。”
“恩。”
“别‘恩’了,你不想提就算了。”
“其实……被他揍……是我应该的。”他似乎有些悲伤。
“……”
“如果我对常美灵不那么绝情,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一个巴掌拍不响,常美灵把爱情看得太重要了,换做是我,直接把你K一顿就OK了。”我努力想把气氛调剂得更轻松。
“呵呵,早知道我就和你在一起好了,因为我不用担心把你甩了你会干出什么傻事儿!”
“你……”我猛得跳了起来,在他头上的伤口上狠狠一击。“你就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