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绛珠传》炊炊

44、第四十四章（修改）

　　开年上了衙，林海便给康熙写了折子，自然少不得说四阿哥身子已是大好，询问康熙何时送他回京。
　　林海想着四阿哥这边他不能下逐客令，康熙那边他总是应该光明正大的汇报一声的，皇子阿哥无故不得随意离京，四阿哥身子已是大好，已没了留在江南的理由。
　　林海就等着康熙接到信后召胤禛回去，林海的想法很好，可惜，康熙这次的回函却颇为出乎他的意料。
　　康熙的回函里洋洋洒洒地说了不少，大概的意思就是四阿哥刚丧了养母，心情抑郁，江南气候温润，允他在江南多待些日子散散心；再有便是四阿哥在江南这段时日，功课骑射不可落下了，朕听说燕留痕武功高强，还收了你三个孩儿为徒，骑射方面就让燕留痕也顺带着教导一下朕的四阿哥，至于功课就麻烦林海这个才高八斗的昔日探花郎多费点儿心了。
　　林海看完信，忍不住满头黑线，哎，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便是他现在的状况了。
　　林海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出了书房，去寻燕留痕。
　　燕留痕正坐在一个红木靠椅上，翘着二郎腿，左手端着一个青花斗彩缠枝莲果盘，盘子里装了大半盘子核桃，右手随意拿起一颗核桃，“嘎嘣”一捏，核桃皮尽碎，只留微黄色的核桃仁，燕留痕随手将核桃仁往上一抛，嘴巴稳稳地接住。
　　“留痕兄倒是惬意自在，喏，皇上的回函，有提到你的，瞧瞧吧。”
　　林海将手中的折子，扔给燕留痕，燕留痕伸出两指，稳稳地夹住，挑眉道：“难道是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怎么就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皇上有交情了？倒值得日理万机的皇上还记挂着来信问候我。”
　　林海从盘子里拈起一个核桃，用手使劲儿的捏啊捏，就是捏不成燕留痕那种核桃壳全碎的状态，只得自己从破了的壳中取出核桃仁，放到嘴里，道：“皇上若是不惦记你，我能招惹四阿哥这么尊大佛在家赖着不走？”
　　燕留痕道：“得，皇子阿哥那般身份贵重的人，旁人家求都求不来的事，你倒是巴不得往外推。”
　　林海吩咐一边候着的两个小厮和丫头出去，方道：“圣上儿子多，听说还是个个都教养的很出色，世事无常，以后的事儿谁说的到呢？我是只想安安稳稳地等着玉儿他们三姐弟长大，日后娶媳嫁女，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
　　燕留痕听了，沉吟片刻，道：“如海，我于占卜推卦，相面断人一道虽不甚精通，但多年来跟着师父也略懂一二，我观圣上的这位四阿哥鼻柱有力，印堂宽广，必是心思缜密，极擅谋略之人，且他神足气旺，面丰耳正，带足贵相，又气定神闲，不急不促，乃天生的帝王之气度。他既然在林家，如海不妨一切随缘，静观其变。”
　　林海点头，对燕留痕这番话倒也没有特别的意外，圣上虽说早就立了太子，可是历朝历代有不少太子是不能顺利登基的。
　　林海道：“多谢留痕提点！”
　　燕留痕道：“至于皇上命我教导四阿哥骑射一事，我倒也无妨，玉儿聪慧，我原就没花多少心力，那两个小子时常去顾家上课，左右我闲着也是闲着，且四阿哥资质甚佳，闲时教导一二倒也无妨。”
　　林海点头，又在燕留痕院里待了些时候，便告辞离去。
　　自从那之后，胤禛每日都去燕留痕院子里，几次相处下来，燕留痕发现胤禛为人谦逊，且颇为聪慧，悟性也不比黛玉差，饶是燕留痕对弟子素来要求甚高，亦觉得胤禛是个可造之才，如此，原打算敷衍了事的燕留痕不觉对胤禛又多了几分严格。
　　而林海那边则是待他每日下衙回来或是休沐时，胤禛才过去。
　　林海深谙为人之道，且又得了燕留痕的话，左右都是帮了四
　　阿哥，帮人最好便是真心帮到底，再则，林海也觉得四阿哥确实可怜，半大点的孩子，一连串的打击，就是经历过世事的成年人也难免心灰意冷，意志消沉，因此，林海对胤禛也如教导安哥儿和顺哥儿一样尽心尽力，时常将胤禛带在身边教导一些为官之道，权谋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