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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丧礼 ...

  •   父亲曾说爷爷是个严肃的人,但在我看来他对我是十分亲切地,如朋友一般。
      丧礼那天,外头下着微微细雨,空气冷峭。一名前来上香的老者,上完香回到座位后觑起了他的眼睛往我这看,原本就细长的双眼这下成了两条弯弯的线,老者刻意地把他那斑白且稀疏的头发梳了上去,左眼下方有一颗明显的黑痣,穿着样式老旧的西装配着一条有些花俏但不难看的咖啡色领带,他的双手恭恭敬敬地放在大腿上。仪式一结束,老者三步并作两步走向我,他的眼神中充满激动以及一种熟悉的感觉,「太太您和少爷过得还好吗?老奴这些日子好生想念」他有点哽咽地说,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我不知所措,况且姑娘我才二十四岁,什么时候给他伺候过了啊,「抱歉,您应该是误会了我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给打断了「不会错的,不会错的,您就是太太呀,您不认得老奴了?我是阿福,王福啊」父亲看到这景象前来向老者解释「福伯,这不是你们太太,这是老程的孙女,程依依,您误会了」王福像傻了一样,他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我,「也对太太早走了,可是好像哪」他歪着头道,他转身离开,一路上念着好像哪好像哪,我望着他的背影隐没在雨中。
      回家后,我一直无法不去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我进了爷爷的房间,心想也许能找到什么关于「太太」的线索,我从他床底下找到一只布满灰尘的木箱子,里头的信小心翼翼的被放置在牛皮纸袋里,有一大半信件的发件人是香港的方文诚,纸袋旁是有点生锈的铁制饼干盒,爷爷将年轻时候的照片都藏在这个盒子里,第一张照片似乎是奶奶的照片,外表清丽,笑容可人,第二张照片是爷爷和他的合照,照里爷爷露出了腼腆的笑容,第三招照片底下标注着程兴仁、楚若薇、方文诚和宋伊晴?宋依晴是照片左下方的女人,他似乎就是那位「太太」,我仔细端倪他的长相,似乎和我有点相像
      当我回过神来,我发现我已经不在房间里,一声枪响画破了宁静,「唉呦」我中弹了视线模糊,只听见后来又是几声枪响,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我听不见

      「如果她死了,你也不用活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他的声音很好听,但话就不怎么中听了
      「方先生!方先生!她把眼睛睁开了!」另一个男人说道
      只见两个模糊的影子凑上来,我虽然努力的想清醒,但伤口剧烈的疼痛,我使不出力气,又昏昏的睡过去了
      醒来时,空气中有一股芬芳的花香,我的床很舒服,周围的景象也不太像医院的病房,如果是病房那也是头等病房了吧
      「唉!你醒了,文诚!文诚!她醒了」一个甜腻的声音说道
      「你命大,还活着」又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转头往他们的方向看去,那个女人极为美丽,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病房,我应该是死掉了所以才看到仙女了!可是刚刚那个男人说我还活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明白,不过这里如果不是天堂也是仙境了。
      「你怎么在大街上突然冲出来呢?」仙女说道
      「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不过幸亏有你替我挡了一枪」那男人说道
      「我意识过来的时候,就在那了」
      「啊对了!我还没向你介绍,我是楚若薇,那位是方文诚」
      「啊?」楚若薇不就是我奶奶吗?我记得我还在看照片啊。这里是哪里?现在到底是什么年代啊?难不成我误入了什么时光隧道?这不太可能
      「请问这里是」
      「霞飞路1286弄13号」方文诚答道,「还没请教小姐芳名」
      「啊」我总不能把我名字直接说出来吧,脑中闪过各式各样如诗如画的名字,但最后说出口的竟是「宋依晴」。天哪,这可是那位「太太」的名字呀,我心想他们很快就会指证我的错误,因为他们肯定认识她的,但他们的表现彷佛从来没有听过这名字。
      「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恩」他们异口同声答道
      「现在是公元几年?」
      方文诚走到了窗边,拉开窗帘,转过身来对我说「1941年」他一如窗外的风景闪闪发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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