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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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层：有的人，顶着绝望活；有的人，为了希望死。
目送16岁年少止水和19岁大叔卡卡西离去的方向，如今已成魂魄的成年止水，毫无压力的无视了一直在旁边看戏的387号协管员。被当成笑话什么的，一切都是卡卡西的错。
不过，想起那次的托付，止水心里也满是悔恨。
倒不是说，卡卡西的失职把鼬他们怎么样了，反而就是因为卡卡西的‘太负责任’，把鼬拐向了一个不可控的方向。
如果没有那次的测验和中忍考试，也许宇智波不会走向由鼬负担一切的结局。
但是，命运里，没有如果。
在鼬的思维角度发生了不经意的转变之前，没有人意识到鼬和卡卡西这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除了皆肩负了天才的名号之外还会有什么相同之处。但鼬的命运线就是在和卡卡西相遇之后，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偏转，转的整个宇智波，面目全非。
但细思起来，卡卡西对鼬的影响，也是偶然中的一种必然。
卡卡西的一生中，失去了太多——从父亲开始，到朋友，再到老师。卡卡西的大部分人生里，每一处美好的回忆都伴随着失去的惨痛。仿佛，他的生命被设定好了一种不祥，他能够拥有的，都会被剥夺，到最后，只会剩下一个形单影只的白发身影，继续孤身前行。
哪怕是止水，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死亡可能都是卡卡西众多失去中第一部分。
也许无足轻重，却也透着死亡独有的绝望和凄凉，在卡卡西心中，又划了一笔伤痕。
但忍者的强大往往就在于，再多的死亡与伤怀之下，他们依旧可以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那不是冷血无情——就像不会留下来的眼泪一样——那只是太多经历之后，学会的一种坚强，一种面对。对于卡卡西来说，学会一切之后，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了，村子成了他最后的依靠和最终的守护，为此，他挺直了脊梁，一直前行。而在前行的路上，卡卡西也习惯了“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的守护方式。
至于鼬，同样拥有学会这种坚强的资质。
与卡卡西不同的是，鼬所失去的一切，是他自己造成的。虽然不能忽视外因的干扰，但宇智波的灭族依旧是鼬自主执行的。鼬将卡卡西的守护方式当成了一种无形的参考，在把自己逼入了同样的境地之后，用偏激的手法，选择跟卡卡西一样的道路——与其无节制的保护，不如让被守护的目标自行成长为强者。
他们的目的都很简单，因为守护者再强大，能力也有限，与其担忧未来捉襟见肘后的失误，不如放手一搏。比起溺爱，雏鹰的飞翔方式也许更加适合忍者这个残酷的世界。
而其中细微的不同大概是，卡卡西身后，只剩宏大的村子，而鼬与村子之间，还有一个佐助。
所以，最后的最后，卡卡西依旧会活下去，为了他的守护；而鼬，却会死去，为了佐助的新生。
止水伸出手，呆呆的望着眼前不期而落的雨水，穿过自己的身体，砸向地面，久久不能回神。
旁边的387号，也立于雨中，被雨水穿透、分割。
至于此地，止水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个死者，只剩下一个流浪的灵魂。
而在一分钟前，那场轰轰烈烈的兄弟之战才落下帷幕。
青出于蓝，也许是止水能为鼬做出的最乐观的评价。但此时的止水，完全笑不出来。
短短几分钟之内的时空变化让他有些头晕，而各种场景下传递出的信息量更是让他不能言语。
最初，从慰灵碑与卡卡西不欢而散之后，止水就被迫尾随卡卡西和鼬他们开始了中忍考试的测验之路。
“杀人”这个测验主题并没有让止水有多吃惊，从战场上一次次活下来的他，更加清楚杀掉敌人、成功活下去的重要性。
但令他惊奇的是鼬对于安安的维护。守护自己的妹妹不允许她沾染罪恶和血腥的意愿，虽然有些幼稚，却足够人感动。
可惜在忍界，感动是最廉价的附属品。
卡卡西很快以一种过来人的悲怆口气道出了鼬那种大包大揽式的守护的弊端。因为，卡卡西因此失去过——他妄图用自己所谓的强大守护那个叫做琳的女孩，但那个他答应带土会一直保护下去的女孩，并没有从那个动乱的时代活下来。
但此时的鼬，还不明白失败和失去到底为何物。他依旧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出他对战争的厌恶，对和平的向往。他一字一句的陈述着，他的决心与他的天赋、他的身份无关，只是一种美好的意愿，一种他愿意为此努力到天地不存、神形俱灭的意愿。
他最后做到了。
止水看着那个狼狈的倒在了水泊中，倒在了弟弟面前的黑发青年，看到了那个真的做到了为了心中目标奋斗到神形俱灭的那个宇智波。
可是，这又如何呢？
死亡永远是一种切断了所有后续的完结。
止水可以肯定，那个活下来的，眼神中还依稀有年幼的影子、接受了他哥哥所有瞳力和期待的佐助，一定不喜欢这个结局。
更何况，鼬的那个美好的心愿，却因为无意间被卡卡西呈现在了任务报告中，成为了后来团藏利用鼬完成灭族的最直接原因。
老天在赐予这个家族写轮眼的天赋之后，似乎习惯性的对宇智波不公。
鼬是这样，最美好的愿望却遭到了最残酷的利用和后续的煎熬；至于止水自己，则是除了保住宇智波部分的女子和孩子之外，对于鼬和安安的布局一个没有成功。
如果说瞳力过度给鼬之后，鼬好歹用着万花筒坚持了八年岁月之后才寄托给佐助的话，那么留给安安的那颗别天眼和以此要挟拥有另一只别天眼的团藏，换取的生的希望这件事，则被安安的那丫头完全无视了。
在灭族之夜，依旧以自己的方式选择死亡的安安，让止水无语了很久。
但好在，安安的身份特殊，她本就属于另一个时空，她的死亡不过是这场时空之旅的一个短暂的分节符。等待她的，依旧是明媚的未来。
可即便这样，看过了团藏的贪婪，宇智波的惨死，佐助的无助，鼬的艰辛，和宇智波兄弟宿命的斗争，还是让止水觉得疲惫。
那虽然不是他经历的波折，却如感同身受般让他体验绝望。
大概因为，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死亡。
有的人，可以顶着绝望选择存活，有的人，却为了希望，心甘情愿的赴死。而最让人觉得悲哀的是，宇智波，往往属于后者。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