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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晋江原创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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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停滞了,这种境况唐凝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只是相比之前不同的是,斑和鼬的身影逐渐模糊成透明的颜色,树木,岩石,土地,哪怕是天空也没了本来的形状面貌,变得灰暗漆黑,最红完全溶成一片虚无。
手里的长刀不止何时消失了,这种像被人剥夺五感的味道并不好受,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感悄然无息地袭上心头,唐凝摇了摇舌尖,熟悉的痛感和血腥的味道让她压抑住没来由的焦躁,平静了许多。
当你从事忍者这个职业数年就会发现,死亡并不是如何可怕的事情,保持冷静的头脑是摆脱困境的唯一方式。
平静下来之后,唐凝察觉到这漆黑的空间里有一丝不寻常,本应该寂静无声的世界里依稀传来轻微的声响,一点一点,犹如水滴般的声音。
唐凝低头一看,黑色的地面荡出一道道波纹,而波纹的源头,自己的长刀悬空而立,刀刃之上顺淌而下滴滴血液,一滴就是一道波纹,一滴就会浮现出一个人脸。
黄泉。
唐凝脑袋里立刻浮现出这个词,之前她只是立于河边,已经被那种刻骨来自地狱般的寒冷冻得身体僵硬,而此时她身在其中,却是一点毫无感觉。
难道自己早就死了,然后灵魂进入黄泉了?
唐凝如此想着,朝着刀的方向走了过去,然而无论她走多远,都无法接近长刀一步。在这个空间内,能让她计算时间和位置的方式,就是那一滴滴带着节拍的鲜血,和迅速扩大的人脸泉水。
自从穿越到火影之后,唐凝就不再是个无神论者了。六道仙人,这个传说中创造出忍者世界的人,确实拥有神一般的力量。这里不仅存在着灵魂和转世,就连天照,月渎这些招式都是以日本神话中的神灵为原本。
既然断月被称为死神的刀,那么制造出黄泉这种恐怖的玩意,也在情理之中。
唐凝见自己没法靠近刀一丝一毫,索性也不走了,大大咧咧地在原地坐下,抱膝看着底下形态不一,表情各异的鬼脸,忽然觉得有些有趣。
“你不畏惧?”不知过了多久,虚空中响起了一个刀剑金属鸣音般的声音。
断月是一缕刀魂,拥有自己的意识。
面对这样的询问,唐凝又笑了,说道:“断月的力量一旦觉醒,绝对不是我能够抵御的了的。应该说早在很久之前,你想杀我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见对方没有出声,像是默认了一般,唐凝也不停顿,继续说道:“而我还活着的原因,无非是作为千叶一族最后的血脉,你在考验我是否能成为你的主人。”
唐凝话音刚落,断月忽然鸣动了起来,整个空间也随着刀剑的声音震动了起来,黄泉中的人脸畏惧着这股力量,畏惧着四散逃窜起来。
这是断月在嘲笑自己,大言不惭地想要做它的主人。
唐凝已经气定神闲地坐着,整个世界唯有她一人岿然不动。对于这种高傲又残暴,弄死好几任曾经主人的玩意,展现出丝毫怯懦都是自寻死路。
装逼有时候也是一种保命利器。
唐凝最大的把握就是自己的血脉,即便断月再怎么牛气,此时也不得不正视自己。
见唐凝面无表情,断月徐徐停止了清鸣,周围的黑暗也在下一刻一扫而空,又恢复到从前的景色,黄昏之下,茂密的森林,两个身着黑色披风的男人在阴影之中穿梭,他们甚至结印速度已经快到肉眼无法捕捉,瞬息之间各种忍术同时丢向了一个少女。
然而无论是怎样的忍术,都被少女一刀劈断,她在烟雾和火光中如极电般窜出,对着戴面具的男人迅猛地挥刀。
“当当当”三下,少女的挥刀速度快得只能看见残影,却被面具男堪堪挡下,后者装作摸抹了把汗道:“好恐怖好恐怖,居然直接把查克拉斩断了,这真的是人类么?”
在鼬的接应下,面具男脱离了少女的追击,看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衣服,他叹了口气道:“即使布下了结界,再这样下去也迟早会被别人发现,快点解决她,鼬。”见后者沉默着没有丝毫表情,面具男忽然笑了起来,带着嘲讽的口味道:“那家伙对你也是下着杀手,身为背叛者难道还心存犹豫吗?”
鼬没有回答,只是一下一下抵挡着唐凝的攻击。
这并不是唐凝的意识,在操控着她的□□的,是那遍布身体,犹如锁链一般的紫炎查克拉。而这样被操控的身躯,却是发挥着比平时更强大的力量,更精密的刀法,让她可以暂时性地同时对抗鼬和面具男二人,而付出的代价就是身体的机能开始迅速的衰败下去。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唐凝犹如看环3D电影一般,围观自己的身体英勇如虎,然后逐渐迈入死亡,每一次斩击,身体就更加虚弱一分。
“这就是你渴求力量的后果,被背叛的同伴杀死,是不是非常有趣的结局呢?”金属质感的声音也带着格外人性化的笑意,很显然,断月不中意唐凝,它不介意其真的死亡。
唐凝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鼬看似和自己势均力敌,其实是有所保留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弱点,在幻术上的薄弱,一旦鼬认真,局面绝对不会对自己有利。
他还在犹豫?
唐凝有些懵,鼬确实是一个骨子里很温柔的人,不过他一旦做出决断,同样也会比任何人都心狠。他能亲手杀了宇智波一族,一次又一次用幻境折磨佐助,易地而处,唐凝绝对无法作出这样的决断。
鼬的护额之上,木叶的标记已经被刻上了重重的划痕,既然已经做出决断,还迟迟不下杀手,这样的鼬让唐凝有些无奈,和一丝欣喜。
“你怎么就确定我会被同伴杀死,而不是被你玩死?”面对断月的嘲讽,唐凝无动于衷,反倒拿自己的性命开起了玩笑,“对于我而言,获取力量就是为了改变命运,保护亲人这么简单,如果你能给予我把面具男杀死的力量,那么换我一条命也什么。”
晓为何要不计代价的除掉自己,恐怕不止是因为自己毁掉了他们夺取血轮眼的计划这么简单,仅仅是紫炎查克拉也不足以让幕后BOSS亲自出马。
唐凝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把面具男干掉,那么就不会有日后的战争。
唐凝的坦然让断月有些愕然,作为兵器,哪怕是拥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它也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人类渴求它的力量,为此可以获得财富和女人,征服城市甚至是世界。
因此千叶仙人选择将它封印,并对它说:“你的力量一旦只是用于自己的私欲,就会带来灾难。”
断月只是觉得,拿着它的力量,屠杀着自己同族的人类可悲又丑陋。而眼前的少女,脸上毫无贪婪和暴虐,却依旧带着笑容对自己说道:“我向你渴求力量,但你却不能给我足够的力量,让我飞跃几万里把隔壁的大蛇丸,六道长门,角都杀了,哪怕让鼬在我尸体上捅个七八百刀都不是问题。这样我走得安心,再也不用担心三代目和阿斯玛的生命问题了。”
这回断月是真的愣住了,这样无赖的千叶族人还是第一次遇到,金属的思维让它转不过弯了,她居然嫌弃自己的力量还不够?让一个鸡仔一样的女孩实力暴涨,将宇智波一族的两名人物逼到这种地步,还嫌不够?
“比起自己的生命,你更在乎别人的安危么?”断月沉默许久,再次发问。
“不,我更在乎亲人的安危。”唐凝回答的坦然,这是她本能的选择,她宁可静静地躺在坟墓里,也不想对着墓碑后悔哀伤。这么想着,她反倒开始调戏起断月来,“你能给我那样的力量么,死神的爱刀,妖刀·断月。”
断月沉默着,它本想借此让唐凝感到恐惧,愤怒,展现出以往那些人一贯的本性,为了求生杀死同伴。而这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女却表现超出它想象的沉稳和冷静。
在真实世界,被操纵的唐凝没有对鼬任何留手,每一次攻击都直指要害,哪怕是受伤也无法阻止她的攻势,似乎非要将鼬亲手杀于刀下才甘心。
“最毒妇人心啊。”终于得下空闲的面具男蹲在树杈上感慨着,他自然看出唐凝身体糟糕的状况。
就在鼬即将被逼到无法再退的地步时,血轮眼的勾玉忽然旋转起来,森林中的数目忽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蠕动起来,扭曲的树枝像皮鞭一样朝唐凝抽打过来。
幻境。
没有任何人比鼬清楚,唐凝在幻术上的薄弱程度,如果说鸣人是身在幻术还不自知的笨蛋的话,那她就是明知道是幻术依旧经常束手无力的二货。这是千叶一族共有的短处,尤其是面对血轮眼这种高级瞳术,就连阻断体内的查克拉流动也毫无用处。
此时的鼬还没有万花筒血轮眼,但唐凝依旧认出了这是他能使用的最强幻术,无数藤蔓迅速将自己淹没。而此时断月忽然轻笑了一下,唐凝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剧烈的疲惫感和疼痛感席卷全身,她几乎是靠着毅力才能保持站立。
铺天盖地的藤蔓挂着倒刺,直直地刺向唐凝的心脏,当鲜血飞溅之时,幻境随之破灭,鼬浑身浴血地站在唐凝面前,看不清表情。
再倒下的前一刻,唐凝依稀看见,鼬原本的勾玉血轮眼,不知何时变成了大风车的形状。
万花筒血轮眼,最强的瞳术之眼,自己的鲜血沾染在鼬的脸上,缓缓从眼角流淌下来,好像留着血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