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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逃亡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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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这黑漆漆的牢房里已有几日。阴暗潮湿的环境却让我感到了暂时的宁静。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世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现在总算可以不理世外的纷争。好好地睡一觉亦或者是发呆。因为我身着男装和那个好事者一起关在了同一间牢房。他看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也乐得轻松,没有抱怨。
“喂!我说,兄弟你怎么就不生气了呢?一开始不是怪我么?”我被突然靠近的声音惊醒,不适宜的揉了揉眼睛,“我是懒得和你说。”然后又侧身休息去了。这几日来,他倒也不那么聒噪了,更多的时候是闭目养神,偶尔给我讲几个笑话解解闷。
“严厉,你说我们会死么?要是真死的话,我会说清楚的不会连累你。”东方启今天反常的说了很多话。我转身看他一脸的愁云“怎么了?你觉得我们情况不妙?但是人不是你杀的啊。”
“那些官府才不会查明真相,只要能结案,只要给他们好处,他们自然会处理。你看看今天送来的饭菜。”东方启扫了一眼我们未动的碗筷,紧皱着眉头“知道为什么刚才我不让你吃饭了么?”
“莫非这里面有毒?”倘若他们真的在饭菜里下毒,还真的是情况不妙。
“恩”他点了点头,转而看着我,那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只是,让你和我一起,我做不到。我东方启这一辈子,闲散惯了,偶尔闯点祸也总能逢凶化吉,但是这次不一样了,我好像真的惹了麻烦。我一个人死也无所谓了,但是害你平白无故受到牵连我这辈子都会愧疚的。”
“东方启!别说丧气话,我就不信他们能只手遮天,北沙也有国法。我就不信他们能跌倒黑白,搬弄是非。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是有希望的。”我肯定的朝他点了点头。他紧皱的眉头才渐渐松了。
果然,不一会儿有人就传召我们去了公堂。要是我们真的吃了那些饭菜估计现在就是死无对证草草结案了。我冲他微笑“东方启,相信我。会没事的。”
北沙。毕云衙门。
“堂下何人?”果然是电视剧里面那套。一个芝麻官狐假虎威的样子着实搞笑。看到我们并没有作答,他愤怒的又冲我们说了一遍。我转头看一旁的东方启他一脸苦相,目露凶光,双拳紧握,紧咬牙关。虽然此时此刻他明白自己凭个人之力是不可能斗过面前的这些人的,这些县官的爪牙,个个没有良心,哪里会对他哪怕有一丝的怜悯之情呢?但是他任然丝毫没有表示怯弱的样子,任然用他那黑洞一样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县官,就像马上就能用眼光射穿他的身体一样。我朝他微微颔首。他才松了松紧绷的神经。
“小人严厉”“小人东方启”
“你们可知罪。”
“小人不知,何罪之有。”真是废话。
“难道九爷不是你们杀害的么?还要我传召证人吗?”哪个县太爷还真是酒囊饭袋,用肚子思考的败类。证人也是要分亲疏,哪有尽信之举。
“不用了,敢问大人可否将九爷尸体呈上。小人有话要说。”想起电视剧里面那些片的情节,我想赌一把,毕竟自己命悬一线啊。
东方启不知所以的看着我,我调皮的冲他吐了吐舌头。这家伙说起来也算是患难之交。
当一众人将一团白色人型物体太刀公堂之上时,我还是很害怕的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尸体。战战兢兢地去检查尸体,看到他伤口时顿时豁达。然后拿起匕首在自己的手上割了一刀,当堂之人都诧异万分,东方启更是握住我的手惊讶极了“你干嘛,疯了啊!”县官也是一惊转而嘲笑道:“你等即使寻死切不可在公堂之上。”
想死?笑话。待到伤口的血液开始凝固进而变色之时我将伤口血色与刀疤的伤口作对比“大人,小人不是想寻死,只是为了验证一件事情。大人请看,过了一段时间氧化,小人的伤口血色也产生了变化,但是仍然是红色的。”
“废话,血色当然为红。”县官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大人,且看死者伤口的血色呈现的是黑色。”大家一听我的这句话,都巴望着看向刀疤。
“那是因为时间久了。这不能说明什么。”果然是酒囊饭袋。
我扬了扬手臂,环顾四周,铮铮说道:“大人,在堂的每一个人,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你们受伤后血液是黑色的?即使过了再久也还是有红色迹象,但是,死者他的血液很明显不是一个活人留下。结论就是,在这之前他已经死了。死因我想应该交给仵作。”
此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县官老爷虽说脑子不好使,却也还算是有点厉害关系意识,清了清嗓子说,既然如此,此案还有诸多疑点,念在此二人没有杀害刀疤确凿证据,本官决定当堂释放。
没想到,我这次赌命竟然胜利了,来到古代这么久第一次觉得知识的重要性。这时,我感觉一个黑影突然抱住了我,在耳边嘀咕“太好了,小爷我福大命大,没想到你臭小子还有这手段。”随后又拉起我的手臂看了看,东方启的眼神里都是一张伤痛,他用喑哑的嗓音说“傻瓜,干嘛这么对自己,你和我说,我来做就好了。”
“哎,我知道你小子想感谢我,但也别这么肉麻好不好,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大老爷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说笑着逃离开他的怀抱,跑着出去,太好了,外面的空气从未有过的清新。
“喂,严厉!小心点我觉得你还是去一下医馆比较好。”
“你这男人真啰嗦!”
“你这小子真不听话,我家阿罗都比你听话。”
“阿罗是谁?难道是小狗么?”
“你竟然拿自己和狗比,哈哈哈啊,阿罗是我弟弟。”
“那一定也是个讨厌鬼,看哥哥就知道了。”
一路说笑着,我从未那么爱外面的空气,跟着东方启来到了他家。
北沙。燕子亭。
这燕子亭是毕云城少有的僻静之地。少有人烟。这东方启一定有故事,怎么会住在这么冷清的地方按照他的性格也不至于啊。正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跑了出来“哥,你回来了。”声音虽然稚嫩却完全听不出一点稚气,口气沉稳地让我感觉这小家伙至少也得十几岁了。东方启到更像是小孩似的,抱起小家伙就要亲上去,小家伙,敏捷的躲开了,嫌弃的转向一边。小家伙转眼看到了我时,愣了一下:“你是谁!”
不是疑问的口气更小时审核犯人的那种尖酸,果然我的玩笑话成真了,这家伙真的不讨人喜欢。东方启捏了捏他的脸,“有你这么跟我客人说话的么?”
“可是你从来没带外人来过这里,他到底是谁?你的情人吗?”我一下子打了哆嗦,他竟然看得出我是女的。
“你这孩子,他是哥哥,是不是你也被他的美貌欺骗,我一开始也还以为这是娘们呢。但他一点都不像一个女的。”东方启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吃起了点心。
“你真愚蠢,他明明是个女的!”这孩子说话果然尖酸刻薄,连自己的哥哥都那么那么刻薄。
“你小子,对我的客人要礼貌一点。虽然这家伙长得细皮嫩肉的但是和我都同床共枕度过了那么多日子是男是女我还不清楚么?”我惊讶的看向他,他在说什么嘛,同床共枕?不就是一起在牢房那几日。和我一样惊讶的还有那个小大人,稚气的脸上露出一抹疑虑,随后嘲笑道“哥,你要对人家负责,不然她嫁不出去了。”
虽说,我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瓜葛,但是经过这几日也得知东方启并不是什么坏人,交朋友讲的就是诚信二字,看这东方启还在和阿罗斗嘴,我好笑的看着他们互揪耳朵,真好,虽然斗嘴但看上去这个画面是如此的温馨。“好啦,”我打断了他们的吵闹,把帽子摘了下来,头发散落下来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东方启令人惊叹的面部表情,从讶异到气氛又转而一种欣喜还有诸多我看不出来的情绪,阿罗倒是努努嘴,嘲讽的说“愚蠢,看到没,他就是个女的!”
“你...你怎么是个女的?”我败了东方启一眼“难怪你弟弟说你呢,我是男是女你看不出来啊,看来是你不如阿罗。”说完对他吐了吐舌头。这家伙倒是很快变脸“那你不告诉我!”“你也没问啊,我不说又不是代表我就是男的咯。”“那你的名字?”“假的,我叫颜沁澜,但是因为一些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叫什么,以后你们直接叫我阿澜吧。”是的,无法告诉你们,我不想让他们找到我,我不想再因为那些恩怨让自己如此痛苦。对不起,让我自私一回。
“我说呢,严厉,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奇怪,对吧,阿罗。”东方启揪了一下阿罗“你又揪我!那是你蠢,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喂!我说,你小子,怎么一眼就分辨的出来呢?”阿罗白了一眼东方启缓缓的说“这还不简单,她有耳洞,另外,很少有男的比我长得还要帅。我就觉得她是女的。”噗,刚喝了一口茶就这么喷出来了。这孩子,思考问题的角度还真奇特。我抬头看看眼前这两人都奇怪地看着我,我冲他们尴尬的笑笑“呵呵,小孩子真可爱哈。”然后他们一起白了我一眼扭过了头。这两兄弟还真是一个妈生的,一副德行。
燕子亭,真是一个隐匿的好地方。虽然仍有人进出,但却极少有人问起我的身份,好像冥冥之中大家都达成了一种默契,我就是这里的人一样。阿罗还是和东方启一天到晚斗嘴,不过现在多了一个我,家里也就热闹了几分。虽说院子不大,但是装饰,家具也都属于上乘,凭着两兄弟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房子住,而且这院子的主人好像就是他们。
“喂!女人,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哥?”被这家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小孩子想什么呢,我和你哥是朋友关系。”
“可是他说他和你同床共枕。”小家伙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那是因为,我们一起被关进了牢房,这也算同床共枕?”
“那你也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我看了这小子一眼,他根本看都不看我,仍然摆弄着手中的玩物,但是他的所有行为在我看来也并不讨厌,大概吧他年龄设定在孩子阶段有关系,但所有的言行又格外成熟,“你还说我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人呢。其实是我死乞白赖跟过来的,我无家可归呢。”看他慢慢的转向我,我冲他做了一个可怜的表情。那家伙眯起了眼睛竟然打量起我来“别对外做出这幅表情。”是不是他看得我觉得可怜?没料想到他又说“丑死了,污染眼睛。”虽说我这副皮囊不至于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是漂亮吧,我自己都挺喜欢这颜家小姐模样,这孩子真的太可恶了!我撩起袖子就和他扭打在一起。
“喂!你们吵什么!”一个清亮的女声打断了我们。眼前一个穿着鹅黄色的骑装,一副威风凌凌的模样的丫头看着我们,阿罗立马从我身上起来,拍了拍弄脏的衣服,第一次看到他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没想到换来他的白眼,“晓君,你回来了啊。”
“恩!他是谁?阿妈说这几天你家很热闹我就过来看看,原来是这样,你的客人么?”
“不是的,他是我嫂子。”噗!这孩子怎么乱说话。我怎么就变成她嫂子了。
“什么!”看样子眼前这小姑娘比我还要惊讶,更多的是气愤吧,瞧她嘟着小嘴一副要打我的样子。我姗姗的冲他笑笑“别听阿罗乱说,我和东方启只是朋友。因为无家可归就跟着过来了。你好我叫阿澜。”她瞥了一眼我伸出的手,然后转头对阿罗说“阿罗哥,我想出去玩,你陪我吧。”“恩”接着两个人就这么走掉了。尴尬的在原地不知所措!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这样啊。天呢,我带地还能在这里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