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继续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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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被陆小虎弄得各种无语，但还是送佛送到西，把陆小虎亲自送到了码头边上。陆小虎沾了一回光，本来以倪东的身份只能步行前往，现在舒舒服服坐在马车上，还有心情和秦叔说笑。
陆小虎：“秦管事你亲自来送，我真是感激不尽……”
他嘴皮子没耍完，秦叔已无情地说出了真相：“你多心了，我只是怕你一个人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陆小虎：“……”他差点要喷回去了，但他及时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不再喷他，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调转了马力——
陆小虎：“倪公子你好啊~”
倪东惊恐而迷惑：“阁下究竟是谁？和秦管事什么关系？”
陆小虎贱贱地道：“我可不是人啊！”
倪东：“！！！”
陆小虎：“至于我和秦管事之间的关系，这个就让秦管事来和你解释吧！”
他抬头喊了声：“秦管事！这位倪东公子问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秦叔：“……”
明明挺正常一问题，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平白多了一分微妙的内涵……
秦叔冷淡地道：“没关系。”真要硬扯出点关系来，那也是一千锭雪花银堆砌起来的关系。
陆小虎：“你好无情。”其实他真正想要说的是，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秦叔十分平静：“过誉了。”
陆小虎：“……”
倪东：“所以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陆小虎刚才被秦叔冷酷地喷了回来，心中不爽，冷冷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和你有关系吗。”
倪东：“……”
车厢里一时间十分安静，马车轮子骨碌碌的声响盖过了呼吸之声，扰得人心烦意乱。
陆小虎没多久就消了气，反正都要走了，管他怎么说呢！又想起被他附身的倪东现下定是惶恐不安，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在心内道：“这位……倪公子，你不必过于惊慌，我只是暂居于你的体内，等船靠了岸我就会走。”
虽然不知道这人的话是真是假，倪东的惊恐或多或少减轻了些，他发了会呆，问道：“你究竟是谁？真的是……鬼？”
陆小虎：“不错，我确实是鬼魂。”
即使倪东先前已有猜测，但听得此人亲口承认其鬼魂身份，倪东还是被唬了一跳，十分害怕。
他小心问道：“我还可以活多久？”
陆小虎：“……”敢情他刚才安慰他的话都被无视了？
“这个不是我说了算，得看你自己。”能活多长时间可不是得看各人的生活方式和运气好坏吗，关他陆小虎啥事了。
听在倪公子的耳里，却是在威慑他，相当于：你给我乖乖地听话，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不然，嘿嘿嘿嘿。
他也确实听话——或者说确实怕死，竟是就此沉默了下去。
陆小虎刚要说些什么，马车已经停了下来，秦叔看了他一眼，对他道：“你下去吧，我就不送了。”
陆小虎站起身来，默默地紧了紧背上的包袱，准备下车。
他本来想说“我以后有机会回来看你”，却听得秦叔补充道：“记住你的诺言，今后不要再来了。”
陆小虎：“…………”
他愤怒地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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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站在无边无垠的大海旁边，陆小虎突然有点感慨，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还没来得及积累起深厚感情，但他马上就要离开，而且余生怕是没有再来的机会。
他望着海面上的船只，问倪东：“我们该上哪条船？”
倪东虽然不能动，但却能够看到外面的世界，闻言扫了一眼，道：“右手边第二条。”
陆小虎依言靠近，却在船脚下站住，一动不动地仰望着那绳梯。
最后他说：“在船上的时间里我让你来掌控身体，一到岸边我就尽快离开。不过你最好听话点，如果你做出什么事来……呵呵。”
倪东：“我一定听话，一定听话！”
“现在上船吧。”陆小虎淡zhuang淡bi地最后说了一声，意识沉了下去，把身体交给倪东。
他会告诉倪东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爬不上绳梯吗……
呸呸！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倪东磨磨蹭蹭地靠近船只，看样子不太情愿。
陆小虎敏锐地发现了：“你也……你上不去？”
倪东苦着脸，一小步一小步挪近绳梯下端，心内感应到陆小虎的问话，他忙道：“不，那倒不是……也不怕告诉你，我有晕船症，乘坐船只时，那种翻江倒海、烦闷欲呕之感，令人简直生不如死。所以我并不是很想上去，唉。”
陆小虎很理解，刚想同情几句，话欲出口猛然记起自己正是那个令人家不得不出海的罪魁祸首，卡了几秒，最后讪讪地道：“忍一忍吧，忍到回程，就再也不必受这罪了。”
“也只能如此了。”倪东视死如归状，开始爬绳梯。他虽然厌恶出海，上绳梯的动作倒也敏捷，蹭蹭地就上去了。
陆小虎赞道：“功夫不错！”他是那种比较让大人省心的孩子，虽然幼时父母工作忙，把他寄放在乡下外婆家里，他也从不做上房揭瓦下河摸鱼之类的举动，连树都没爬过。但对那些身手敏捷的人们，他向来是抱有崇敬之心的，此时也不吝夸奖之辞。
倪东已经到了甲板上，整了整衣裳，“兄弟太抬举我了，我这点微末本领，连给城主、管事提鞋都不配。”
陆小虎：“兄弟？”
倪东：“……莫非是前辈？”
虽然看不见倪东的脸，但陆小虎觉得自己可以猜测到倪东此时的心理活动：有这么嘴贱的前辈吗！
陆小虎有点囧：“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男的？”他可是有着被妹子认作是同胞姐妹的黑历史的汉子啊，心里留下阴影了，忍不住有此一问。
这回倪东硬是没憋住，冒出来一句，“天底下有像你这么……的女人吗？”如果女人都跟这人似的，他宁可孤独终老，打一辈子光棍。
陆小虎：“……”
他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怎样喷回去，只知道：“…………”
在他苦苦思索词汇回喷的时候，倪东被他的沉默吓到了，“对不住！小子位分低微，不该和前辈您称兄道弟！也不该怀疑您的性别！”
陆小虎觉得自己大恶人的形象塑造得还是比较成功的，但这也进一步说明了一件事，陆府的人果然都很擅长脑补，他不过沉默了一下就被理解为动怒的前兆，要不要这么碉堡！依他看，这个白玉京可以改名成脑补京了，不仅名符其实，还绝不会和任何一个时空的地点重名。
这时迎面走来个一身劲装的青衣汉子，直走到倪东面前才停下，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秀身高什么的最讨厌了，不过身高被鄙视的不是他。
倪东拧起眉：“刘老三你干什么？”
陆小虎情不自禁地出声了：“干你……”这种第八个字母的台词实在引人遐思啊……
倪东：“…………”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奇怪，但又不敢说陆小虎什么，只好迁怒于刘老三，射向他的目光简直能杀人。
刘老三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做了什么吗？
不过这不影响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冷哼一声：“上次是谁刚开船不久便吐得胆汁都出来了？又是谁在最风平浪静的时候都起不了身？”
倪东：“……我。”
刘老三：“那你还来船上干什么？我们远帆号可不需要你这种一上船就晕船的人。”
倪东心中不忿，他和海相看两厌，若有可能他一辈子也不想再踏上船一步，可被这刘老三一说，好像他死乞白赖一定要上船出海一样。
他亦是冷哼一声：“不劳你费心，管事大人已经答应我爹，这次出海将是我的最后一航，今后你就算想见我也没机会了。”陆小虎当时说的是如果他还晕船才准了他的请求，不过他清楚自己不可能突然就不晕了，是以直接忽略了这个前提条件。
刘老三讶异地笑：“为什么我会想要见你？你想太多了。”
倪东：“……”
陆小虎：“……”刘老三你很有渣攻的即视感嘛！
刘老三：“看你这书生一样的小身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就应该呆在家里，等媳妇赚钱养家嘛！”
倪东：“…………”
陆小虎都有点可怜倪东了，这小子肯定没和人吵过架，这时脸憋得通红，一句带刺的话都吐不出来。看着倪东的囧样，刘老三哈哈大笑。
陆小虎动了恻隐之心：“要不要我帮你？”
倪东一愣：“什么？”
陆小虎耐心解释：“帮你骂他。”
倪东：“你行吗？”
陆小虎：“不要算了。”
倪东：“别啊，你骂吧，骂死他！”
陆小虎志得意满地接手了身体，第一件事就是朝着正在哈哈大笑的刘老三非常大声地叹了口气：“唉！”
刘老三止了笑，莫明其妙：“你叹什么气？”
陆小虎话里透着一股了然：“我都知道的，你不用这样。”
刘老三和倪东同时奇道：“知道什么？”
陆小虎：“其实你早就倾心于我……”
倪东：“……”他果然不应该相信这人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刘老三觉得被羞辱了：“你脑子没病吧，胡说什么呢！”
这时旁边已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围观的群众，听了陆小虎的话，有人不以为然，有人大吃一惊，更多人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陆小虎对群众道：“看吧，被我道破心思，他恼羞成怒了。”
刘老三：“…………”
倪东快哭了：“求你了别说了！我是想骂他，但不想自毁啊！”
陆小虎不屑：“要是我真想毁你，这时候就应该向他表白心意，说你已经默默喜欢他很多年了，保证把他给恶心得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倪东：“……”
陆小虎接着又道：“刘老三，你心疼我晕船辛苦，不想我再受罪，才用言语激我，想让我自行放弃……这番深情厚谊我心领了，不过我爱的是女人啊！”
刘老三：“……”
至于倪东，他向鸵鸟学习，默默地潜入了识海深处，决定不去想将来自己会遭到刘老三怎样的报复，也不去想今后别人会怎样看待他。
群众们望向刘老三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他们一会儿瞧瞧纤瘦文弱的倪东，一会儿看看高大壮实的刘老三，陆小虎都能听到他们的心声了：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嘛……
刘老三：“……”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继续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