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想莫名死去》繁生

7、危险靠近。

　　“味道还不错。”李怡然看着我，往嘴里扒着羊肉。
　　这顿饭吃得我很没胃口，铁男送我和李怡然回家的路上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林志忆啊，可是我们X大的传奇人物呢。他得过许多奖项。而且志向高远，就是人有点爱好赌博。不过现在没有了，哥哥的死给他打击也挺大吧。”
　　“哦，你说他今天有点奇怪？”我回想起铁男在饭桌上说的那句话。
　　“是啊，我认识的所有人，只有两个人不吃羊肉，一个是他一个是你。今天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从后视镜中看我。眼色复杂。
　　“还记得啊，有劳你了。”窗外橙色路灯的光看起来有点模糊。
　　“人会变的啊。”李怡然一脸欠扁的坏笑。
　　“今天为什么他也会来？”我看着车窗外的Z市，心里觉得踏实许多。
　　“这个，我们打算在Z市搞一个项目啊，基本都是待在一起讨论工作的，今天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说他也想来盛夏看看餐馆装修风格，他准备在Z市开个饭店。所以也顺便请他吃饭了。”
　　回到家以后，我打电话给李怡然。他迟迟没有接，害我担心了很久。
　　“喂，我上网查X大了，把资料发给你的邮箱啊。”
　　我点开邮箱，是林志忆大学毕业论文，是关于人性的。文章大概写关于人性错觉和暂时幻觉之类的，文章中最让我深思的一段话就是：人们常常会有一种感觉，反复写一个字，就会产生陌生的感觉。有时候盯着镜子久了，也会产生陌生感，这个时候，人类会产生恐惧感。第二第三人格也会伴随恐惧和怀疑慢慢累积。久而久之，你会忘记自己的人性，这是一种心理提醒下的结果，并非正常现象，虽然目前只是一个猜测，但是总有一天会得到证实。当第二第三或者更多的人格替代本来的自己以后，喜好等也会随之改变。从一种人格到另一种人格的转化通常是突然发生的，当后继的人格开始“执政”时，原先的主体人格刚开始是意识不到的，并忘却已发生过的事情。
　　我看完他的论文以后，觉得毛骨悚然，站在浴室的大镜子前面看了自己好久，恐惧感蔓延全身。我似乎明白了李怡然的意思，他应该也是和我有一样的想法，林志忆变了另一个人。爱好工作，不再赌博，连喜好也改变了。我现在有点嘲笑自己的想法，会不会林志忆变成林志皓了，反常的行为，这样解释会合理吧，只是，有什么依据？
　　下午和爸爸去超市买东西，回来的时候，挡风玻璃破了，停车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看监控录像的时候，蜘蛛网挡住摄像头，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出来。看见我爸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就难过，虽然之前会害怕，但是好奇真相的心更多，现在可好，心里被恐惧装满了。在4S店等车修好的时间，我接到邻居的电话。
　　“小秋阿，阿呆是不是想你了，最近没胃口啊。你接它走不？”
　　“好，我明天就来。”想起阿呆是铁男走了以后，李怡然送给我的，他说怕我孤单，其实我也很依赖它。
　　“爸，明天我回去一趟啊，接我的狗。”
　　“你还有工夫管狗啊，我觉得你压根不觉得你处于什么状况，你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是偶然的吗？”爸爸花白的头发随着风颤动，我心里难受得很，“但是也感谢这样的事情，把你送回我身边，很多次想要叫你回来，但是一看到你妈，就咽不下那口气。”
　　“它在我孤单的时候就像家人一样陪着我，我每次想家的时候都会抱着它哭，它就像是我身体的一个分肢，体味我的心情。”
　　“你再夸张点好了，说着都要哭了。对了，你还记得我以前带回家的警犬阿四不？哎……那狗真的很通灵性，我也理解你为什么需要它。但是你现在处于的状况，都不晓得怎么形容。你要去，我陪你吧，开车接它，毕竟，没有允许它坐的车啊。”他笑着，我看着他眼角的皱纹，真实存在的温馨感，心灵里暖暖的。再次感叹一下，回家真好。
　　我记得阿四是我离开家那年死的。当时爸爸的一个朋友带它去抓捕毒贩，谁都没料到那人手里有枪，阿四跳起来帮警员档抢以后像疯了一样冲上去咬毒贩，最后警员们制服了毒贩以后，阿四已经没气了。但是阿四在断气前还干了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它把毒贩装毒品的包装袋撕破以后，撒了泡尿在上面。毒品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啊，阿四也明白。最后警员们都笑着哭着把毒贩送回警局。阿四的故事还上了报纸呢，不过媒体没有提到它生命最后一刻干得事。其实在我看来，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鬼怪，而是人类被利益蒙蔽的心，这时候的人，连动物都不如。突然就想到了易笛，我还是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爸，你说，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的事会不会很疯狂？”

作者有话说

　　多谢提出宝贵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