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袅袅》莫若含笑

3、二 意乱情迷

　　深夜，地宫。
　　“属下办事不力，请宫主责罚。”身着夜行衣的女子单膝跪地，声音悦耳却冰冷。
　　她的面前是一个黑纱蒙面的女人，全身被黑暗包裹，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她上前扶起女子，“你做的很好，青烟。”
　　青烟面露羞愧之色，“属下惶恐，五年之内，并未找到龙脉的线索。”
　　“本宫知道。”宫主淡淡说道，听不出喜怒，“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另一个任务就是待在上官子墨身边。”
　　“属下明白。”青烟低头应道，但心中总有不甘，十二年黑暗生活换来的武艺却从无用处，只能日复一日地待在那个男人身边，做一个宫女。
　　似是看透了青烟的心思，宫主说道：“本宫说过，你的任务很重要。”
　　青烟不可置否，点了点头。
　　“五年了，上官子墨可有爱上你？”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
　　青烟面露难色，思索半晌，还是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宫主笑了几声，声音阴沉刺耳，“不知？不知便好。你可以退下了。”
　　青烟应了一声，离开了地宫。

　　回到寝殿已过三更。青烟小心地避过了侍卫，推门而入。
　　在宫中生活五年，她知晓皇宫的守卫是何等森严，就算她自恃轻功甚好，也无法保证躲过层层守卫。但自己在深夜几次出入，却未曾被发现，让她深感不安。
　　至少现在安全了。青烟松了一口气，走到床边，脱下夜行衣。
　　突然感觉到异动，青烟停下手中动作，拔出剑，大喝出声：“谁！”
　　几乎是同时，油灯亮起，映出坐在桌前的身影。一袭黄袍，高大挺拔，漆黑的眸子静静盯着她。
　　青烟顿时睁大了眼睛，“皇上——”
　　上官子墨缓缓站起身，向青烟的方向走来，眼神落在她手中的剑和半褪的夜行衣上。
　　青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下头，飞速地在脑海中思索对策。
　　“你认为你凭什么躲过了宫中的守卫？”淡淡的一句话让青烟愣在当场，任由上官子墨将手中的剑拿走，铮的一声落在地上。
　　原来如此，他竟早就知道了，但为何不揭穿自己？
　　“五年了，每年的这一天你都会在深夜出宫，是到一个叫地宫的组织对吧。”
　　青烟赶到身体渐渐冰冷，一股寒意袭来，五年相伴，她竟未曾想上官子墨城府如此之深。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异常，却不动声色，调查地宫的情况，被他发现，宫主她们很是危险。她得去告知她们，但自己现在也凶多吉少。
　　见青烟不答话，上官子墨眸中泛起沉痛，他轻轻抚摸她的脸，“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我梦到几年前你差点被母后杀死的那一幕，现在想来都后怕。”
　　青烟记得，那时自己才刚来宫中，一心要完成任务，找到龙脉。不曾想刚刚离开上官子墨的寝殿就被太后抓走了，施以酷刑，差点死掉。那时她才明白这些日子上官子墨为何与她同吃同住，形影不离——是为了保护她。
　　“你那时偷偷溜出我的寝殿，是为了找什么吧。这些年来也是，从未放弃。你究竟在找些什么！”
　　被上官子墨大力甩到地上，青烟微微撑起身子，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我说出我要找的东西，你会告诉我它的下落吗？”
　　“你先说。”上官子墨眸色阴沉。
　　“龙脉。”青烟淡淡地说，她看到上官子墨眼中的愕然。
　　“你要毁了这江山，我的江山？”上官子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似是自嘲地笑道，“白雾，你竟这么恨我？”
　　青烟不禁感到困惑，哪怕是到现在，上官子墨都不曾怀疑自己的身份，要知道，找一个同龄女孩冒充宰相之女是很容易的。对此宫主只是说上官子墨并未多见过白雾的面容，不会认出来的。但就自己的了解，他们青梅竹马，又有婚约，不可能会认错的。
　　压下自己的疑惑，青烟决定骗过他，便顺水推舟。“我只是为了报仇。”
　　上官子墨上前拉起她，“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明明身为皇帝，却救不了自己的恩师。”
　　“可是我不是答应过你了吗，一定会为你报仇，你为何，还要这么对我！”
　　上官子墨眼中一闪而过狠厉，手指用力，猛地将夜行衣扯下。
　　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丝丝寒意袭来，青烟明白将会发生什么，但这样也好，只要在他眼中自己还是白雾，那么就不会有性命之虞。
　　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剧烈的痛楚袭来。意乱情迷时，青烟还在想，他会不会囚禁自己，该如何给宫主通风报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