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是归途》十七岁开始沧桑

37、第 37 章

　　那么，在她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之前，他怎么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呢？
　　让她就这样轻易死？不．．．．．．．没那么便宜的．．．．．．他要她回来，他要她兑现自己的诺言！
　　．．．．．．．
　　夏青青的一只手还死死拽住他的衣角，乞求他给她一个答案。
　　他捏起她的手腕，轻轻一扯，那虚弱到极点的臂腕就跌垂了下去，磕上了面前桌子的一角。

　　“疼．．．．．．．”她虚无地惨叫了一声，苍白的脸上，墨色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很快却又因为无力而松开了去。
　　“疼么？”他戏谑地看着她脸色的痛楚，“如果你不乖乖听话，会更疼．．．．．．．．”盘旋在他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深，他重新蹲下身子，凑到她的跟前．．．．．．．
　　“什么？”夏青青被迫着对上程明瑀的笑意，她开始不解，她现在才发现，自己越快越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不！其实，自己根本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他吧．．．．．．．
　　“照我说的做，我会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伸出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衣领，轻轻地把一包药塞进了她的内衣里。
　　“呵．．．．．．．呵呵，你，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夏青青也开始冷笑起来，她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感叹。既然是他害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何必多费周折把她弄出去？
　　他不怕枉做好人么？

　　还是．．．．．．．他就是想等到自己落难了，然后装作好人来救赎她？呵呵呵，如果是这样，那真是不必了，她夏青青，是不会感谢他的，他这个杀人凶手！
　　她用尽身上的力气挣开了程明瑀捧着自己脸的双手。
　　“我不需要你这种假惺惺的同情。您，请回吧！”
　　垂在身侧的手，他用力地握成了拳，竟然发出骨骼清脆的声响。真是有本事，程明瑀感叹着，她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跟他倔，他现在是该承认了，这么多年，他对她的宠，绝对的是个错误！

　　“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只要你什么都不说，他一定能保证你无罪释放．．．．．．．”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她紧紧捂住耳朵拼命摇头。是的，她刚才对他用“您”这个字眼的时候，她分明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痛。她就是不愿意再原谅他，她更不会接受他的任何安排，她就是要用恨，去报复他！
　　她要恨他！

　　她的喊叫声引来了守在外头的警员。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几个警员过来开了门，看着眼前这两个人阴郁的表情，皱着眉问。
　　还好，程明瑀三下五除二就应付过去了。
　　不过，他能呆的时间也不长，所以，程明瑀走前，给夏青青撂下一句话。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想一辈子呆在牢里面的话，也可以，我不会拦你。如果不想下辈子呆在这里面受苦，我也会随时恭候你的配合。”
　　．．．．．．．

　　夏青青又被关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窗子的缘故，她总觉得里面的空气一直是冰冷刺骨的。
　　和她在电视里见过的所有情景一样，这里没有白天，一直是昏暗的。
　　她几乎开始分不清白天或者是黑夜。
　　直到，又有警察打着哈欠来录她的“口供”。
　　程明瑀走了以后，她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比先前更精神了一点。她现在能端坐在椅子上了，反而是对面的警员懒洋洋地，一副爱说不说的样子。

　　她嘲笑自己。
　　不在乎吗？还不是一样会心痛．．．．．．．会恨。
　　就像心上蔓延疯长的杂草．．．．．．．她快要控制不住了。
　　“警察先生，你不用问了”，她盯着冰冷的桌面，“我自己说。”
　　也许，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几乎是每个人都曾经做过的傻事。
　　而她也正打算这么做。
　　一辈子呆在这里，就一辈子也不用见到他了。
　　因为，
　　如果连最后的亲人都失去，
　　哪里都不再是家。

　　那么，呆在哪里，不都一样吗．．．．．．．
　　她刚才的一句话让正半睡半醒的警员立刻清醒了不少，很快就正襟危坐起来，又叫来了另一个警员，帮忙做笔录。
　　她本来不擅长撒谎。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却是一气呵成一般。
　　“事情的经过其实很简单。我吸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药是从一个在酒吧里面认识的人那里买的，那天吃完药，又走错路，在高速上逆行，才会不小心撞车。”她说得似乎滴水不漏。
　　又流畅地补充：
　　“我的驾驶技术不好，驾照是花钱买的，因为我才满１８岁不久，也才开了几个月的车。当时天黑，加上那段路根本就没有路灯，所以才撞车。”
　　而一旁负责记笔录的警员，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笔，他歪过头去看着另外一名问话的警员，问：“就这么写吗？”

　　事情进行得没有想象中顺利。
　　这里面随便挑任何一个警员都不是好应付的。
　　既然夏青青把谎话说得天衣无缝，他们理应无理由怀疑，只好问了更多的细节。
　　比如，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
　　第一次接触毒品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车祸前的毒品是在什么地点在什么样的人手里买的。
　　．．．．．．．等等。

　　都不过是简单的问题，夏青青的谎话编得极快，可当两个警员把这些一大串细节的问题都问完的时候，要求她再复述一次，她就开始语无伦次了。
　　她哪里记得清？所有的回答都是她信手捏来的。
　　两个警察很快就让夏青青自露马脚了。

　　然后，他们相视而笑，像是不约而同商定了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警察对她的这点小手段很是轻蔑，用着极其不友好的口吻对她说：“小姑娘，这个口供我们先就这么录着。那个，我们最近有很重要的犯罪分子要审，看来得关你两天了。如果你这两天想清楚了，有什么要改动或者要补充的，那时候咱们再好好录上一份。”
　　．．．．．．．
　　她被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