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徒弟爬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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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领着东泉在庄内转了一个大圈儿，乐呵呵地享受着东泉前一声“师父”后一声“师父”，喊得他心里蜜甜密甜的。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一时兴起挺不错的。
“师父，你不去庄主那儿么？”
西域僵了僵：“我现在不是有事么？”
东泉天真地眨巴眨巴眼睛：“不会的，师父你们如果有急事你不用管我的。”
西域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看着东泉吃痛的模样有些想笑：“闭嘴，不然给你扔回去。”
东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瘪了瘪嘴。
转了几个弯儿，他们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别院里，大门半开半合。
西域轻叩门环：“朝，晖。”然后推门进去。
刚刚一脚踏进，两道黑色的身影就齐刷刷地出现在眼前。
两人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恭声道：“主人。”
动作出奇的一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东泉好奇地多看了几眼，两人浑身除了眼睛之外都包裹在黑色的布料里。
但是都低着头，完全不能详看。
西域出声：“我收了个弟子，想请你们教教他。得了，把头抬起来。”
西域说：“两个人其实挺好分辨的。眼睛左红右黑的是朝，擅长隐匿和追踪，轻功好；左黑右红的是晖，擅长格斗和刺杀。”西域打量了他一眼，“我让我的贴身影卫教你个小毛孩子，学不到东西我就把你扔到山沟沟里去挑粪。”
西域拍拍朝的肩膀：“好了，我徒弟就交给你们了。”
朝晖屈身：“是，主人。”
西域冲着东泉笑了笑，转身就往门口走去，东泉一看急了，上前拉住他的袖口：“师父，我什么时候回你那儿去？”
西域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一闪：“晚上可以回来，不过我有可能不在。”
“恩！”东泉点点头，“我会等你的！”
西域扯了扯嘴角，走了。
西域回到住宅处，从桌下中央的抽屉里拿出资料，一页一页迅速地翻看着，自己的猜测差不多对了，是一年前被灭门的羽家。
原本是商业大家却因惹上了江湖恩怨而遭到了血洗，成千上万人口的家族一夜之间遭到了倾覆，遍布大地南北的所有势力均被连根拔起。
没想到居然还剩下了一个嫡系少爷。
做事也太不干净了，斩草连根都没有除利索。
西域握着纸张，指腹轻轻地摩挲了片刻，黑色从他的手指为中心四散弥漫，转眼间手中已经空空如也。
即使他不相信这件事有这么简单，但他依然相信自己得力手下的办事能力，毕竟是多年来建立起的信任，他可以暂时认为这个少年造不成威胁了。
脑中还回荡着少年告别前的话：“我会等你的！”凭着这句话，他也不愿意对他多加猜疑。
他甚至因为这句话想起了从前傻逼的自己，那时的他还没有戴上面具，还不必将自己的情绪百般掩藏，那时的他还可以躺在北阁的身边，还可以宝贝似的抚摸对方的脸，说：“我会等你长大的。”
可惜等到了，却什么都变了。
西域压低了嗓子笑了两声。
真是老了，什么事都可以触发回忆，尽管他一点儿也不想记起。
望着窗外摇曳的樟树发呆不久，开始着手处理庄内事务。
在紧张的工作中时间总是过得异常快，转眼间太阳就落下了山。
饭菜都已经上了桌，东泉才姗姗来迟。
进门时口里还念叨着：“什么破庄啊这么大。”看到西域正托着腮等他开饭，东泉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师父，我回来晚了？啊对不起，害得你等我。我转了好几圈才找回来。”
“迷路了？”西域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没等多久，吃饭吧。”
东泉又叽叽喳喳地说今天学艺的情况，将对朝晖两人的崇拜之意大肆宣扬了一遍后，西域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食不言寝不语。”
东泉讪讪地闭嘴，委屈地扒饭。
西域突然想起那纸上对东泉的的评价“聪颖过人，行事老练，日后必成大器”，再看看现在这副气鼓鼓的小媳妇样，开始怀疑起那份资料的真实性。
吃过晚饭后，东泉问道：“师父，现在可以说话了吧？”
西域懒懒地靠在榻上，瞥了他一眼：“说吧。”
“我今天一去，朝就说要我把内力都运转到丹田，然后去仔细感受丹田的变化，然后我觉得下腹好热好热……”东泉布拉布拉地一个人说了半天。
西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两声，反正内力啊什么的他基本一窍不通，用不到的东西他基本都懒得了解。
东泉说得口干舌燥，看着自家师父慵懒地瘫在榻上，总觉得对方没有认真听：“师父，你有听么？”
西域打了个呵欠：“有啊。”
“朝说他们也是很小的时候被你捡回来的，对么？”
“对。”
东泉有那么一点点不爽，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搞了半天师父本来就是一个拐骗儿童的猥琐大叔。
“师父，晚上我要跟你睡。”
“哈？”西域睁大眼睛，“睡地上。”
“地上太硬了，我昨天晚上睡得全身疼。”
“不行。”西域坚持拒绝
“师父~~~我知道你有洁癖，我会洗得非常干净的。”东泉水汪汪地睁大眼睛看着他，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狼狗般无辜可怜。
“说了不行就不行。”西域起身去洗漱。
西域躺上床，闭上眼睛打算睡觉，黑暗中总觉得有东西在窥伺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睁开双眼，借着月光看到小狼狗正趴在床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嘴角不开心地往下撇，整张脸皱得跟块抹布似的。
西域认命地摇摇头，拍拍身边的空当：“算了，上来吧。”
小狼狗“嗷唔”一声爬了过去，西域好像看到了他身后欢快摇动的尾巴。
东泉迅速地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
眨巴，再眨巴。
西域天生对这种萌系生物没有抵抗力，伸手捂住对方的眼睛：“睡觉。”
掌心被对方的睫毛轻轻地扫过，痒痒地好像挠在自己的心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徒弟爬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