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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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很享受汉尼拔的照顾，但是却总是有人来骚扰——阿拉那又来了两次，杰克·克劳福德紧随其后。
在他住院的第一天，克劳福德过来探望他，并且说了一些关于食人魔案件的事情，也表达了度威尔破案能力的赞赏。威尔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安地接受夸奖，然后低下头逃避对方的眼神，这样杰克·克劳福德就会把他当成那个社交恐惧严重，还在自己掌控中的威尔·格雷厄姆。
威尔知道自己心底的黑暗色在加重，如果杰克看出这一点，情况会很糟糕，毕竟杰克一直把他当成是潜在的连环杀手，他必须保护好自己。
在威尔住院的3天里，汉尼拔会在结束工作后，做好了晚餐给威尔送过来，然后两人会在病房的小桌子上共进晚餐。
这天晚上，晚餐之后，汉尼拔收拾好桌子，在威尔旁边坐下，从带来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威尔。
威尔有些疑惑地扫了一眼，是一份证明。证明威尔精神状况——在他开枪打死一个罪犯之后，他情绪上否受到影响，心理状况是否正常，能不能回去继续做FBI特别调查员，然后继续出外勤。显然，这份文件上只差一个签名。
“你想回去查案吗？”汉尼拔问道，“你是否准备好了？”
“你说了算，不是吗？”威尔将文件递还给他，开玩笑道：“我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中了。”
汉尼拔从口袋里掏出笔，签上名字，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回去上班了。”
“你太信任我了。”威尔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他其实不太想回去，在住院期间他想了很多，想要摆脱固有命运的最直接最有力的办法就是不去参与其中。他可以不再做这个该死的特别探员，不去查这些案子，不去管阿比盖尔·霍布斯。离开那些，他就可以继续做他的学院教授，下班回家溜溜狗，看书写论文。他折起那张证明，塞进了挂在一旁的外套口袋里。轻松的生活是那么美好，可是他有必须回去的理由——抓住那个模仿犯，证明自己不是那个杀人犯。
“你在想什么？”汉尼拔说道，“我知道你在隐藏一些事情，你可以告诉我。”
威尔摇头。“莱克特医生，如果你允许的话，我要给自己留一些秘密。”
“当然，”汉尼拔转身拿起自己的外套，眼中闪过一丝不愉快。他可以轻易看透许多人，但是不包括威尔。他转过身时，脸上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说道：“阿比盖尔醒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我杀了她的父亲，当着她的面。我不认为我应该去，你觉得我应该去吗？莱克特医生。”他下意识地询问汉尼拔的意见。
汉尼拔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反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杰克·克劳福德希望你去和阿比盖尔谈谈。”
“你的意见呢？”威尔追问。
汉尼拔已经穿上外套，到了离开的时间了，他把目光从纽扣上移开，看向威尔。“你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是最好奇的人。你需要明白一点，你杀了她的父亲，也救了她的命。”
“你救了她的命。”威尔打断他的话，把“你”字咬得很重，“你救了她，不是我，我只是杀了霍布斯。”
“你不想去看她，你很排斥她，为什么？”汉尼拔得出了结论。
威尔低头抿着嘴拉扯出一个笑来，有些无奈，也有点释然。他瞒不过汉尼拔，阿比盖尔也不能，所以他们俩到底为什么还要兜圈子，把事情就此挑明，也许更好。他看向对方深色的眼睛，说道：“我想，你知道原因。”
汉尼拔没有说话。
威尔想让他自己承认，于是他继续说道：“莱克特医生，你我都很清楚，杰克·克劳福德想让我去从阿比盖尔·霍布斯嘴里套话——加勒特·霍布斯把那些女孩的尸体藏到哪里去了？她帮助加勒特了吗？她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她是否知道她父亲的为人……”威尔的眼神愈发的深沉。
汉尼拔靠近一些说道：“显然，我们的猜想是一致的。”
“而你不准备揭发她。”威尔有些难受，他希望汉尼拔是公正的。
“你要揭发她？”汉尼拔问道。
威尔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是我不会去见她，你可以告诉克劳福德。”他不愿意去想，在发生过的悲惨人生中，汉尼拔将阿比盖尔护在身边，甚至替她隐瞒罪行，像是猎人捡拾了一只老虎的幼崽。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
“事实上，你可以自己告诉杰克·克劳福德，他很快就会再来见你。阿比盖尔告诉他，你想要杀了她。”汉尼拔依然语气平常。
威尔却皱眉了，这倒是一个让人吃惊的变化。在走过的一遍人生当中，阿比盖尔对他很信任，显然一些事情已经悄然改变了。
汉尼拔继续说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作证，当时你只是想帮她止血并不是想掐死她。你要应对的是杰克的疑心，不要说你不愿意见阿比盖尔，那只会让你显得很可疑。”
“如果我说阿比盖尔是帮凶，会不会显得我很可疑。”威尔脸上露出讽刺的笑意。
“我建议你什么都不要说，让事实证明它自己。”汉尼拔说道。
让事实证明它自己？威尔有些不敢相信，汉尼拔说的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他在暗示他不要揭发阿比盖尔？他难道不应该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告诉杰克·克劳福德，她是帮凶。”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对阿比盖尔那么维护？威尔感觉到四处飘散的恶意，似乎连汉尼拔都变得不可信任起来，他有些焦急地说道：“我要离开这里……”
“威尔，”汉尼拔扶住他，想制止他。
威尔还穿着病号服，白色的像是围裙一样的病号服长度不到膝盖，在背后交叠，他感觉自己像是裹着破床单。威尔光着脚站在地面上，腹部还在隐隐作痛。肉/体的伤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心灵的伤口更是日久弥深。在汉尼拔扶住他之后，他的内心的怒火再一次暴动起来，他说道：“不管你怎么说，我会告诉杰克，阿比盖尔是加勒特·霍布斯的帮凶，我不会让无辜者被冤枉，也不会让有罪的人逃脱制裁！这就是我要做的！我不想成为模棱两可的人，我也不想在黑白两色间的灰色地带徘徊，如果我的内心没有疑虑和踌躇，我就不会迷失。”
字句从他的唇齿间铿锵而出，他的眼神坚定而且带着莫名的愤怒。汉尼拔按着他的肩膀，说道：“好的，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唯一的要求是，我来告诉杰克·克劳福德，那是我的判断，而不是你的。你知道他在怀疑你的精神状况，我不想看到你的工作因此受到困扰。”
威尔疑惑地看着他，所以，他并不是刻意维护阿比盖尔，汉尼拔是真的为他着想。
汉尼拔把威尔按坐在床边，自己则站在他对面，继续说道：“我以为你会想要保护阿比盖尔，在霍布斯宅子里的时候，你让我救她。”
“我……”
“你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威尔，我以为你会想要承接下加勒特·霍布斯的父亲职责，照顾阿比盖尔。所以，我才选择不说。看来我对你的理解有错误，我把你对她的关心当成了保护，所以，我才会想帮助你保住她。”汉尼拔说道，“作为你的心理医生和朋友，我想这应该是忠诚的一部分，你选择让她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同意你的做法。”
威尔有些说不出话来了，所以，归根到底汉尼拔对阿比盖尔的保护，是出于保护他？这好像有点奇怪。“那么，谢谢。”这个情况下，他说谢谢似乎也有些不太合适。
“威尔，”汉尼拔在威尔身旁坐下，说道：“你必须照顾好你自己。杰克·克劳福德怀疑你的原因，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你一枪击中了加勒特·霍布斯的头部结束了他的生命，对于杰克·克劳福德来说那一枪过于果断坚决、冷静也冷血，不符合你的性格。”
“我的性格？”威尔觉得好笑，开10枪杀死一个人表示精神不稳定，开1枪杀死一个人又有了新的说法，不管他开多少枪，只要他开枪了，似乎都不对。“我是不是应该善良地等着他将阿比盖尔和我一起杀死，然后害羞得不敢开枪？”
“善良和害羞确实是你性格中的一部分。”汉尼拔说道。
威尔皱眉，嘴角却忍不住拉扯开，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尴尬又自嘲地笑道：“那可不是一个适合男人的词，莱克特医生，希望你不要这么对杰克·克劳福德概括我的性格。”
“我不会。”汉尼拔嘴角也勾了起来。威尔奇怪的情绪变化让他心底产生一丝愉快。汉尼拔意识到坐在他身旁的男人，内心敏感的像是蒲公英，风一吹就摇曳飘散，他必须小心用手护住，不然他随时可能会失去他。
“今天就暂时住在医院，我明天早上来接你出院。”汉尼拔说道，他帮威尔盖上被子。虽然他对阿比盖尔的心理状况以及“发展前景”非常好奇，但是和威尔·格雷厄姆比起来，还未成长起来的阿比盖尔是可以放弃的。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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