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花工程》疯瞎子

2、第 2 章

　　天气越来越冷，腊八将至，家家户户准备熬腊八粥，腌腊八蒜，街上卖的满是小孩子的零食，年味渐浓。李越的父母早几日就从江南回来了，这天中午，眼见没有什么生意了，李越和板凳把店关了，慢慢走回村子，四五里地的路程，走回去大约需要一个时辰。
　　寒风中李越缩在厚厚的棉袄里，板凳与他同是河西口村的人，不同的是板凳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今年过节板凳也没有地方可去，李越就让他在自己家过了。“李大哥，你真的不喜欢对面的小寡妇吗？她每季都为你做衣服，这么细心，对你一定是有意思的。”板凳疑惑的问道。
　　“如果月均还是不能接受我的话，我想明年就相个女人成亲，这几年我娘和我爹都盼着能抱上孙子。”李越心里也有了决定，父母是他的血缘至亲，对他有养育之恩，他爱月均，但爱说到底也只是一种感觉，虚无缥缈，更何况，月均不爱他，只有他一厢情愿，再多的爱也被冲淡了。
　　“李大哥，你就该这样才对，华月均消失了三年，估计早把你忘了，只有你一个人还苦等，不值当。”
　　“哈哈，等我成亲了，有了孩子，过去的一切就都过去了，管他什么华月均，我有我的生活！板凳，你是我兄弟，我的孩子就要喊你一声叔叔，将来，他也要给你养老的。”李越说着这些，脸上是对未来的一片憧憬。
　　到了家，晚上吃饭时，李越发现他爹有话要说的样子。饭后，李越主动询问李天赐，李天赐犹豫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着，咱们家是做南豆腐的，但技艺不精，这次我陪你娘回娘家时，顺便看了下南方的豆腐，发现他们那边的豆腐味道果然比我们做得好。我就想让你去南方看看，找个老作坊拜拜师，这样咱们在这里做南豆腐也算是正宗的了。”
　　李越听完，想了想，跟他爹说：“让我想想吧，就算要去也得等到年后。”李天赐点点头，他也只是觉得这件事可行，并不要求儿子一定要去。
　　第二天就是腊八节，他娘陈鱼一大早就起来忙活，把泡了一夜的各种豆子再用热水冲洗一遍，然后倒进小灶里，兑入一大锅的水，李天赐坐在火膛前烧火，李越提着竹篓，和板凳跑去村口的河里逮鱼。河水都已结成冰，只要在冰面上凿个洞，鱼就会纷纷游出来换气，同样也就很容易被钓到了。李越和板凳一上午就钓满了竹篓，其中还有几条微红的鲤鱼，板凳稀奇的摸摸鱼脊，“从来只在这河里抓到过草鱼，也不知道这种红鲤鱼是怎么游到这里的。”李越瞧了几眼，也不确定，“大约是被放掉的，听说有些大户人家爱养这种看鱼。”“李大哥，能不能让大娘中午把它炖了，咱们尝个鲜。”板凳嘴馋，他一年到头总共也吃不着几回鱼。“行啊，我还没吃过红鲤鱼哪。”
　　一到家李越就高兴的把鱼递给他娘，陈鱼提着刀到院子里，熟练地把鱼腹剖开，小心地将鱼胆摘掉以后才将别的内脏掏出，“咦，这是什么？”在一堆内脏中间，有着一个圆形的、硌手东西，陈鱼用水把它冲洗干净，放在阳光底下招呼李越。李越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样东西很奇怪，有珍珠大小，通体发蓝，是天空一样的蓝，既不发光也不反光，这样明净的颜色好像反而在吸光，“真是古怪。”李越放在手里端详了半天，也搞不懂这是什么东西，“我听说从牛肚子里长出的牛黄是一种珍贵的中药，会不会这样东西就是鱼黄啊？”板凳伸过脖颈来看，“不知道能不能吃。”
　　“你不是馋着吃鲤鱼吗？去去去，帮我娘把鱼洗干净，照我看这不大可能是吃的。”李越把珠子收进怀里，转身出去再抱了捆柴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