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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思乡亲切寄家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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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州到京城大概七日的路程,一路倒也平安无事。水墨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一个人出行了,在内心深处她对于尹老爹很是依赖,她觉得他能在她身边就能够特别的安心。但是现在不能了,她要一个人去面对前路,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孱弱的小女孩了,她知道自己此行的重要,即使没有父亲陪在身边,她也必须坚强,必须勇敢,一个人学会面对周遭的冷暖。
路上她打开了周文临别赠给她的锦囊,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玉牌,还有一封信,上面是周文的笔记。
“水墨吾妻,你我二人虽未正式拜堂成亲,但是却已经有了夫妻的情分,吾原本想再成亲之日将家传玉牌赠予你,奈何突遭横祸,你不得不赴京,我无所能,只能将此玉牌赠予你,愿保你此行平安,也显我对你的情义。”
这个玉牌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玉石所打造,做工也很粗糙,颜色因为念头有些久了,已经开始泛黄了。但是水墨却觉得这是世间最珍贵的礼物,在家那三日她别的没有做,就是为父亲与周文各赶了一身棉袄出来,好叫他们冬日里穿着暖和不受凉,也好像自己在他们身边一样。
这七日奔波劳苦,但是晚上水墨却是难以安眠,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是噩梦不断。梦中好像又回到了童年的时光,被一群坏人追赶,往死里打,却没有人来救她,每每惊醒,都幸觉这只是一场梦而已。在自己真实的经历中,结局却是有一位魁梧的汉子救了自己,打跑了坏人,给了自己一个安身的家。睡不着的时候,她常常思念家人,不知道他们过的可好,是否也在想念着自己。
经过七日漫长的路途终于到了京城,自己上次到京城已经是多年之前,那个时候自己也没有好好看过京城,匆匆的来,就匆匆的走了。此次再来京城,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京城于水墨而言依然是一个陌生的存在。
相比云州或者自己曾待过的其他州县,京城无疑是非常热闹繁华的。撩开窗帘,她看到了宽敞的街道两旁林立着一排排的商铺,商铺前也有不少的小贩摆着地摊,卖着各色的商品,有首饰、香粉、小吃什么的。街上游人如织,大家所着也都干净平整,间或也有一两位身着华服的公子哥穿梭其中。
似乎在城中走了好久,才拐入一个大巷子,走了一会马车才停下来。
原来已经到了,下了车马,水墨看到门匾上写着三个鎏金的大字“宰相府”,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口有好几个守卫看守着,所谓高门大户应该就是如此了。随行的人把书信交给了门口的守卫,才放他们两个人进去。进门之后有一个奴仆带领着他们往内院走,弯弯曲曲的走了好一会,水墨转的都有些头晕了。
他们的所到之处是一座别致的小院,院子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那个人是萧宰相府中的管家萧田,他负责接待尹水墨,他知道家中人口众多,萧宰相身居要职,闲杂人等还是安排在僻静之处比较好,所以就把水墨安排在了这僻静的小院。
萧田大概四十出头,自他父亲起就是在萧家了,在萧府也是很有威望的。他见水墨蒙着面纱,心中有些疑虑,水墨看出了他的疑虑,说道“民女因为容颜受损,怕惊了他人,所以才着面纱。”
萧田便没有再问下去,指着旁边的一个小丫头说;“这是府中的丫鬟陶儿,尹姑娘在萧府的一切就由她伺候了。尹姑娘的吃穿用度,萧府会一并供应,姑娘不必客气,只是有一样姑娘务必记住,萧府不比其他的附院,这里人多复杂,望姑娘无事不要多走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水墨当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水墨自小喜欢安静,不爱出去,在萧府的一切还多倚靠先生照顾。”说着拿出了一封厚重的银子,塞到了萧田手中。
萧田也不客气的收下了,“姑娘也是个聪明人,萧某也就放心了。”之后又嘱咐了几句,便就离开了。陶儿上前帮水墨拿包袱,水墨客气的说不必了。水墨见这个女孩子年龄甚小,还一团孩子气,自己还需要人照顾的年纪,可怜就被卖入府中,成为了奴婢。陶儿见水墨甚是疲惫,便也不敢多言,诺诺的服侍水墨睡下,水墨便叫她离开了。
这一路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此刻一着床水墨便睡着了,连晚饭也没有吃。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陶儿端水来伺候自己梳洗,水墨从来没有被人服侍过,很是别扭。她希望陶儿不必对自己这么客气,可是也许萧府调教的好,陶儿不敢和自己太亲近,水墨没有办法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陶儿聊了起来。
早膳过后,她就让陶儿离开了。自己从包袱中拿出了针线,又开始做自己的绣品了,绣了几针心也不宁,便不绣了,又拿出了笔墨给家中写信。父亲周文定然很挂念自己,自己已经安然到达也应该让他们放心。
“父亲大人,女儿已经安然到达京中,一路平安顺遂。萧府府大院深,进退有礼,对女儿起居食宿一应具管。儿一切安好,望父勿念,天渐凉,你与周郎及时添衣,身强安好唯女唯一所求。”
然后又为周文写了一封:
“山海难隔周郎意,
一叶玉牌知君心;
待到还巢归云州,
再续前朝并蒂缘。”
待信写好,便叫了陶儿将信寄出,期盼着父亲他们能早日收到自己的家信,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