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看朱成碧

28、第二十七章 喜忧参半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纸打在室内，郑旦睁开眼睛，想活动一下，才觉得浑身酸疼。一夜之间，自己已经从一个女孩蜕变成一个女人。此刻身边只剩下夫差的余温。

　　改变如此的迅疾，来不及准备，没有选择余地。如果是在自己的家乡，很可能只是嫁给一个邻村的未曾谋面的男子，而绝不可能是高高在上的王。

　　自从她离开贮罗村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改变。吴越之间的战争让她失去了亲人，她应该恨，恨也许是最无济于事的感情，却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失去亲人，她一个弱女子能怎么样的，□□吗，又应该向谁报仇。直到自己被选中，成为送往吴宫的美人，被教习歌舞音乐，直到君夫人告诉自己，就是夫差的军队杀死了自己的亲人。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用美色困住夫差，让他耽于享乐，失去斗志，这样越国才有机会复仇，才有可能为自己的亲人报仇。可是自己却恨不起来，报仇以后又怎么样呢，亲人们也活不过来了，况且亲人的死亡又不是只有吴国有错，越国又何尝没有错，如果两国相安无事，又哪会有的战争，哪会有人死去。

　　自己还是要一个人活下去，做王的女人，锦衣玉食，其实也不错。

　　郑旦就是怀着这样的期许，住进了吴国的宫殿。

　　可是除了在宴会上表演过一次歌舞之后，就连夫差的面也，没有见过。

　　那次宴会上，她想以自己的美貌和舞姿来吸引夫差，可是却没有成功。只是看见夫差怀里的西施，同样是来自越国，却只有她得到了夫差的宠爱，远远的看过去似乎比以前漂亮了，难道被宠爱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吗。

　　得不到男人的爱就得不到其他人的尊重，从日常的起居就可以看出，西施行动就有人服饰，尽管没有名分，而自己一个丫鬟也没有，吃的饭菜也不够精致，如果自己是夫差的宠妃，那么情况岂止天翻地覆。

　　自己的命运应当由自己来改变。于是她长去西施的屋前徘徊，希望可以见到夫差，引起他的注意，却一次也没有遇到。再后来，夫差带着西施出游时，就更不可能见到夫差了 。直到昨天才再次见到，并且成为了他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之间，似乎真的很简单，一张床，有时甚至不需要床，就可以联系起来。因为男人不是圣人，可以三月不知肉味，相信书中自由颜如玉，如果真是那样，女人的存在就毫无意义了，只要在书里供他们想象就足够了。

　　所学的歌舞和音律全无用处，也许当初教习的时候应该添加一些取悦男人的方法才更实用一些。如果当初真的学了那些，自己也不会用，每个人都有自己最后坚持的底线，骨子里都有或多或少的不可侵犯的高贵之处，可以献出自己的身体，来获取安逸的生活，却不能想青楼女子一样去取悦男人。

　　其实说道低自己和青楼女子的唯一差别就是，她们要去取悦很多不同的男人，而自己只要服侍一个就可以了。

　　如果吴国和越国之间没有战争，她会只是一个乡下的女孩子，平凡的家人生子，安分守己的过日子。

　　而现在，她要在复杂的宫廷的里活下去，就不得不动些脑筋，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下了。这不能说自己是变坏了，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况且她又没有去陷害别人。

　　正当她在为自己的今后打算时，门外传来了声音:“郑旦姑娘，您起了没，奴婢小环是来服侍您沐浴更衣的。”

　　“你先等一下。”郑旦拖着酸痛的身体穿上衣服，才吩咐小环进来，等到浴盆的水倒好，就让小环出去在外面等着，一来是不习惯，二来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一身斑驳的痕迹。

　　酸痛的身体泡在温暖的热水里，已经不那么疼了，很舒服。

　　也许很多人都不会想到，郑旦的心思如此的细密，有是如此深藏不漏。

　　其实也许很多人都是如此，只是不表露在外而已。尽管她并没有惊世的才华，但是，一无用处才是女人的厉害之处，这样她才会紧紧的攀附一个可以让她活下去的人。而剩下的那些，不是很聪明的人也许获得更好，因为想不到，不明白，不知道，也许会活的更幸福。

　　看着水面上飘浮的花瓣，想到，也许昨日它们还在枝头绽开，而今天就已经不再有生命。女子又何尝不是如此的，没有永远的美色。只有相对长长久久的生命。

　　郑旦从浴盆里出来，穿好衣服，吩咐小环为她梳妆打扮。看着镜子里如花般绽放的脸，她的心里一阵恍惚。自己真的是很多愁善感。

　　等到打扮好之后内侍已经来传旨了，她得了一个五品的婕妤的封号，和一些绫罗绸缎。她的脸上开始有了喜色。

　　“恭喜郑旦娘娘了，不过这里还有一碗药，还请娘娘也喝下去。”内侍笑着说。
　　郑旦看着那晚褐色的盛在瓷碗里的药汁，心里一下子冷起来。原来自己连生孩子的权利都没有了。
　　也许自己太聪明了，这本身就是一种痛苦，如果自己笨一点，会把这当成是大王赏赐的补药，可是自己偏偏不笨，居然这也知道，也前娘也会喝这种药，她问过之后才知道原因，喝了之后就不会怀上孩子了。尽管她现在还不想要一个孩子，因为自己现在身在吴国，没有人帮扶，连自己都保全不了，何况是一个孩子，可是这样剥夺他出生的权利，还是会感到痛心，也许他现在已经存在，自己正在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她真的下不了手。

　　“郑旦娘娘，快喝呀，一会要就凉了。”内侍催促着。

　　此刻他的声音显得如此刺耳，令人烦躁，郑旦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如果不是嘴上残留的药汁，她甚至连苦味都没感觉到。

　　“那老奴就告退了，郑旦娘娘好好休息吧。”内侍说着走出门去。只剩下郑旦在那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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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很有爱，很有爱的更新，超过两千字><
忽然想，如果西施是男的，那么我就可以写成NP的耽美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