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之梦》云娘

19、山中烧烤话天伦

　　此刻走在前面几丈远处的饕餮闻言，忽然移形换影，瞬间来到阿谣面前，一伸手抓住那只形似猴子的野兽，扼住野兽的喉咙，另一只手对着野兽的头部使出灵力，野兽甚至还没来得及挣扎，便已失去了生气，瘫软下去。须臾之后，饕餮从野兽的口中洗出一只纯白的内丹，然后将它放入随身携带的一只小布袋里，收了口递给阿谣，说：“今日真是你的造化，竟遇上了狌狌，此乃异兽，极为罕见，它的魂魄我已收在这个布袋中，以后你遇到铁匠，便要他帮你把魂魄注入一面镜子中，这镜子便可以存放你自己的记忆。狌狌可看透人的过往，你以后若要知晓谁的过去，便拿镜子悄悄照一下他的心，之后便可从镜子中看到过往的情景。”
　　接着又将狌狌的尸体拿刀剖开，阁下几块脊背上的嫩肉，也装入一个皮袋。有对阿谣和玉奴说：“狌狌的肉也是极品，不仅口感极好，且有意外功效，食之走起路来便飘然若仙，健步如飞。待回去之后小姑娘可要好好将这肉做给老头儿我吃。”
　　阿谣刚为那野兽之死而有些低落，觉得饕餮的确心狠手辣，听闻了狌狌魂魄和肉的神奇功效，也禁不住好奇起来，绽开了笑颜说：“饕餮，那可真是谢谢您啦。听起来那镜子倒真是极为得意。你怎么舍得送给我？”
　　“我饕餮乃神力无边的天神，要之何用？不若用来换些美食。”
　　阿谣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三人又继续一路向前，山上并没有路，披荆斩棘约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翻过了招摇山。走到了招摇山与另外一座山的交界处的山谷中。阿谣和玉奴只觉得筋疲力尽，不住喘息。饕餮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指着面前那座青山说：“此山就是青丘山，我们要找的调料正在青丘山山脚下。片刻即可到。”
　　阿谣长舒一口气说：“终于到了，饕餮，待会咱们到了之后，若是真有调料，我立刻就先把狌狌肉烤了给咱们做晚餐。回来也不必如此累了。”
　　玉奴立刻附和：“太好了，还是阿谣聪明。”
　　“好啊，正好老头儿我也饿了。”饕餮道。
　　三人一鼓作气，果然不过片刻便到了山脚下。一条小河蜿蜒而下。阿谣忽然指着河水大叫：“玉姐姐，水中有妖怪！”饕餮顺着阿谣手指的方向一看，原来是一群一尺来长的鱼，条条都长着人脸，叫声如同鸟雀，不禁大笑：“小姑娘少见多怪，此鱼名曰赤鱬，原本就长这副模样。”
　　阿谣这才放下心来：“真是个怪异的地方。”
　　几人复又前行几步，阿谣一眼看到几株小小的植物上挂着些小小的红色果实，不是辣椒又是何物？！阿谣兴奋地跑过去，仔细辨认了一下，抬起头来笑道：“老头儿，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辣椒，此物不只是辣椒，还是辣椒中的极品：指天椒，格外辣！”饕餮虽不懂指天椒为何物，但看到阿谣兴奋的样子，也觉得定然不虚此行。
　　阿谣又在附近四处查看，不一会看到一丛灌木丛，每棵小树上都挂着小小的圆圆的果实，阿谣摘下几颗，凑在鼻尖闻了一下，又轻咬开一颗舔了一下，果然是生花椒，不禁异常兴奋。不知此处是否有胡椒呢？阿谣想了想，印象中胡椒原产地并不在中国，但毕竟此处是上古洪荒时代，又有谁知道山海经中的山和海究竟对应与何处？或可发现胡椒也不一定。于是又沿着山脚向上爬了几十米，却终究未能发现，不禁悻悻而返。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下来，三人也觉得饥肠辘辘。只是到了夜晚，山中景色都变得可怖起来。阿谣不禁有些害怕，只想快些离开：“老头儿，这里荒山野岭，到了夜晚会不会危险？”
　　“玉奴也甚是害怕，不知是否会有猛兽妖精。”
　　“有我饕餮在，还有何妖兽敢出来横行？也不怕老头儿我一口吞了它！“
　　“老头儿，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啦。你们也饿了吧，我这就给你们做最美味的烤肉。老头儿你先把火升起来。把狌狌肉和刀给我。”
　　饕餮听到最美味的烤肉，立刻将不可一世的凶相隐藏起来，乖乖地按照阿谣的话做。这边厢阿谣又对玉奴说：“玉姐姐，麻烦你给我找几根细且直的树枝来。”边说着边着手开始处理肉。
　　“对了老头儿，我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咱们没有盐啊！”
　　饕餮却笑嘻嘻不慌不忙地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皮口袋，说：“我这样好吃的老头儿，怎么会忘记随身带着这个？”
　　阿谣目瞪口呆地想：这饕餮简直就像有个百宝箱，什么都有。
　　她熟练地将肉切成小块，抹上盐腌制，又将花椒和指天椒捣碎覆盖在肉块外层。片刻玉奴也拿着一段竹子回来了。阿谣见状，喜出望外说：“竹签可是最适合用来烤肉的了。真是知我者莫若玉姐姐也。”玉奴羞涩地笑着，默默地用小刀将竹子劈成细细的竹签。两人又手脚麻利地将肉串好，一起放在火上炙烤。
　　烤了约有几分钟，麻辣鲜香的肉味就四散开来，饕餮只觉得极为刺激，不住打喷嚏，但口水都快要流下来。阿谣看着饕餮眼巴巴期待的样子，只觉得他颇为可爱。于是烤好之后，便将第一串递给了饕餮。饕餮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去，只觉得味蕾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受，初时只觉得口腹都一片热辣，吃了两口却越吃越上瘾。不住称赞阿谣的手艺。玉奴见状，尝试了几口，也是和饕餮一般的样子。只有阿谣心满意足地吃着熟悉的味道。饕餮又不知从哪里摘来几个鲜甜多汁的水果，分给几人。辣到不能忍受之际，吃上几口水果，更觉得过瘾无比。三人在这样昏暗的暮色中，围着篝火，吃着烤串，天南海北聊着。阿谣在那一霎那忽然有一种仿若隔世的感觉，仿佛饕餮是自己的爷爷，玉奴是自己的姐姐。祖孙三人吃着美食，享受着天伦之乐。竟令阿谣产生一种久违的温馨的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