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之梦》云娘

16、美食难觅，知音难求

　　翌日阿谣做了蛋饼配煎肉，又选了几样在现代世界没见过的多汁野果榨了混合果汁来佐餐。蛋饼可口，煎肉鲜嫩，果汁酸甜，四人吃的津津有味。席间，英招发出啧啧赞叹：“妹妹真是好手艺，大哥巡游天下，都鲜有机会尝到如此美味的食物。还好当时一心软，救下你。平时，我可是懒得管这闲事。”白泽也开口道：“阿谣，你好好教教玉奴，不然将来你不在了，我们到哪里去吃如此美味的吃食？”英招闻言，脸色微不可见地一沉，眸中的神色冷峻黯淡起来。玉奴却甚是欢喜地说：“白大哥说的是。玉奴一定尽心学，希望妹妹不吝赐教。”阿谣忙开口说：“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阿谣也不过是自己吓琢磨，一定会毫不藏私，全教给姐姐。”
　　饭后，阿谣又道还缺了几味极为重要的调料，要去各大酒家再问问。只是今日英招和白泽有事要办，便只得玉奴相陪。四人相约晚餐时分再回到玉竹别院。
　　玉奴带着阿谣，一间间酒家问过去，却都道从未听说过味道辛辣的调料，且纷纷表示不解，不知为何有人想要吃辛辣的东西，岂不是烧得嘴巴难受？
　　阿谣却始终不气馁，顶着夏日的烈阳，仍旧兴致勃勃地拉着玉奴挨个问下去。终于，只剩巷尾的最后一间小小的食肆。阿谣原本已不抱什么希望，只是已经又累又饿，又热得好像快要中暑，也要找个地方吃午餐，顺便休整一下。却见玉奴依旧冷香无汗，小手触之生凉，阿奴心中暗叹：玉妖就是玉妖，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的妖。
　　阿谣走近，只见食肆虽小，却甚为精致，目之所及，都是一片深深浅浅的蓝色配纯白色，琉璃般的屋顶，汉白玉质感的墙壁和纯白色大理石地面，其中一面墙壁上还汩汩流淌着一层薄薄的水，竟然暗合了阿谣最爱的圣托里尼岛的色调，清新浪漫的感觉，且无比清凉。阿谣一进食肆，便感觉到一阵沁人心脾的凉意，只觉得那凉意从所有张开的毛孔渗入，令人无比舒畅。再看了看玉奴，仍是没有什么感觉，看来玉奴对于温度应当是没有知觉。原来这间食肆的名字便是“寒玉轩”。如此清凉解暑的去处，果然食客甚众，的确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二人坐下之后，先让小二上了几道招牌菜品，又照旧询问了是否有辛辣味道的调料，小二的反应也并不出人意料，仍旧是一无所知。但听到阿谣的问话，旁边桌一个虎背熊腰的老者却转头颇为好奇循着声音看了阿谣一眼。阿谣并未察觉，玉奴看了一眼老者，却是颇为害怕的样子。阿谣注意到玉奴的反应，也转过头看了看，不过是个面相比较凶神恶煞的老人，大家各吃各的饭，自己又并未得罪他，便并未放在心上，向玉奴递了个放心的眼神。
　　片刻，小二便上齐了菜肴。原来是几样腌制过的肉类，无非是牛肉、兔肉和鹿肉，腌制后又似乎冰过，所以入口凉爽。另外，上来的酒和果汁也是冰过的。这样的菜肴原本能在夏日吃到，是相当享受的事情。只是寒玉轩中待了片刻后，原本已经极清凉，再配上如此清凉的酒菜，反而过犹不及。阿谣忽然怀念起夏日吹着空调吃火锅的极致享受。忍不住对玉奴说：“玉姐姐，你觉得此处如何？”玉奴刚吃了两口，轻轻放下碧玉筷，柔声道：“室内清凉，食物爽口，真是夏日的好去处。”阿谣却不以为然地说：“玉姐姐，在寒玉轩中吃冰制过的食物，如同冬日乘凉，反而过犹不及了。我倒是曾听说过一种吃法，叫做火锅，热腾腾的锅架在火上，边吃边煮，汤底再加入我在寻找的那几味辛辣调料，才是至美之事。”玉奴认真想了想，却好像还是难以理解和想象火锅的味道。阿谣又想到，玉奴原本对于温度就不敏感，恐怕对她说也是对牛弹琴，不禁有些失落。
　　此时，却忽然传来一把老顽童的声音：“小姑娘，你说的火锅，老头儿我甚是感兴趣。活了一大把年龄，吃遍了天下，却还从没试过火锅那种吃法。”阿谣转头一看，果然就是刚才那凶神恶煞的老者。此人面相虽然可怖，声音却充满童趣，加之身材雄壮，满身兽皮，兽皮未遮住的地方体毛甚重，真是一个有趣的怪人。
　　“火锅虽然好吃，但是却需要好的汤底和调料，我一直在找几味辛辣的调料。否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阿谣流露出一副无比惋惜的神态。她情知这老者定是个老饕，便故意引诱他，也许他见多识广，或许知道哪里有那些调料。
　　“小姑娘，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说的那些东西，老头儿我可能还真见过。我带你去找，若真的找到，你就烹饪那火锅给我尝一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