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装13秘笈》河粉炒灵芝

9、第 9 章

　　高林君却道：“华庄主是武林举足轻重的人物，总不能一句死了，就交代过去了吧？”

　　华复情答道：“初步判断他是被毒杀的。具体情况仍不得而知，因要仔细追查，仍无法详细交代。”

　　高林君道：“会否是魔教所为？”

　　华复情道：“这也难讲。”

　　春羞道：“原来那天魔教到底没死绝，真有好戏看了。”

　　玉垒师太怒道：“华老庄主被害了，你竟还说这风凉话？”

　　春羞道：“我说风凉话了吗？我说的可不是大实话？他被害了，我哭他，我掉一缸眼泪，他能活过来？我只是笑你们，白白费了那么多精力、人命去扑杀魔教，结果还是被反咬一口！”

　　玉垒师太眼看就要拔剑了，华复情忙劝道：“师太，休要动怒。义父泉下有知，若见同道相残，定会痛心不已。”

　　春羞道：“是啊，有本事拔剑，就去杀妖人，杀我做什么？”

　　春羞身旁的一名美人也开口了：“我们就不能进去看一眼吗？封得严严死死的做什么？”

　　这不简单啊，保护现场、方便破案啊！这案发现场又不是旅游景点，还得让咱们一个个进去转个圈拍照比个二啊？

　　华复情估计也挺尴尬的了，只能婉转地说明这案发现场不是旅游景区，应该是闲人免进的。我倒是觉得奇怪，我看华复情的态度，华老庄主要是挂了，他肯定会先让下人把嘴封严实了，怎么会有小厮四处飞报，弄得整个庄子都知道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就算是要告诉，也肯定是先悄悄告诉玉垒师太和华灵槎吧？肯定不能先跟春羞这个闲得没事干又没什么道德观念的搅屎棍说啊。

　　说起来……华灵槎哪儿去了？

　　华灵槎刚刚打架上气不接下气没法说话，现在缓过来了，就大吼一嗓子说：“你当然不愿意让人进去，也不愿让别人调查，因为，你就是凶手！”

　　这话真够爆炸性的，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春羞公子听了，更加开心，跟看电影似的。

　　华复情说：“义弟，你何苦这样说我？”

　　华灵槎冷道：“你少来！华复情，你这个白眼狼，勾结魔教，谋害爹爹，其心可诛啊！你还不承认？”

　　玉垒师太道：“贤侄，你这般说他，可有证据啊？”

　　华灵槎冷笑一声，对华复情道：“这两天来，爹爹一直闭门谢客，连我也不见，是与不是？”

　　华复情答：“是。”

　　“然而，爹爹却在刚才和你喝酒了，是也不是？”

　　华复情也答：“是。”

　　“他跟你喝完酒，他就被毒死了，是不是？”

　　华复情道：“事情远没这么简单……”

　　“不简单？那就让诸位同道看看爹爹是怎么死的！”

　　春羞忙煽风点火：“当然是了，既然你爹谁也没见过，只和你义兄吃过酒，吃完却中毒死了，这肯定得仔细查的啊。”

　　华复情真是无可奈何了，只能让大家进去。里头倒是简单质朴，看来华澈是个艰苦朴素的人啊。那厅子正中一个梨木几，木几上放着酒壶一个，酒杯一对，还有放下酒菜的小碟子，已经被清空了，只剩些碎屑。华澈倒在木几旁，那死状几乎与先前那被害了的小厮一样，也是七窍流血，双手被剁去，切口上流着黑血，死状可怖。

　　华灵槎说道：“可要招外头的小厮来问，看这两天除了你，还有谁来了？”

　　华复情道：“那不必，我已问过。”

　　“哦？”

　　“除了我，没有别人了。这两天义父打坐练功，连饭也不曾吃了。小厮们也从无踏足此间……只有我……”华复情走到木几旁，摸着那酒杯，说，“我刚刚正是坐在这儿，用这一套酒杯，和义父吃酒。”

　　华灵槎道：“咱们可要当着大家的面，验明酒里可否有毒？”

　　华复情道：“那是不必。”

　　“嗯？”华灵槎冷笑。

　　“我适才已验过了，”华复情道，“酒里有毒。”

　　华灵槎冷笑道：“酒里有毒，为何爹爹身亡，你喝了却好好的？”

　　华复情答：“经验明，我那杯酒里，是没毒的。毒在他那杯里。”

　　我不禁感叹，华复情真是个老实人啊。

　　众人脸上的神色也很不自然了。华灵槎更是咄咄逼人：“那除了你，还能是谁杀人？”

　　华复情答：“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出色呢？”华灵槎说，“你这可是不打自招了？”

　　华复情道：“非也，我断非凶徒。”

　　“哼，还想抵赖？”华灵槎道，“我再叫你看一样证据，看你还能否抵赖？”

　　说着，他便指着院子地上那男尸，说：“你可认得他？”

　　“他是冼先生……”

　　华灵槎扒开了冼先生的衣服，见他胸前一个梅花形的针刺着，直入心脏，想必是因此而死的了。

　　众人大惊：“铜梅飞针？”

　　不用想了，那铜梅飞针肯定就是华复情的专属武器啦。武林人士真是有病啊，弄个暗器还得是奇形怪状的，且不说成本高、费材料、不环保、难回收，就说今天这个情况吧，别人要诬陷你，那是淘宝定做一下就成了的功夫。

　　我本想说“华复情要想暗杀人，为何要用这分明的飞针”，但现在这个情况，我本就是个来历不明的，要还帮华复情说话，恐怕也会被华灵槎一起批斗，扣一顶妖人的帽子——虽然我确实是魔教的，但还是免了。怎知胡天宝却突然开口：“这针那么奇特，傻逼才用这个暗杀吧？”

　　这话说得太对了，胡天宝总算用了一回脑子，但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用脑啊？你以为其他武林同道没想到吗？他们都不说话，就代表……集体装傻的时候到了。

　　只是玉垒师太仍道：“胡少侠所言有理。”

　　华灵槎果然就恼了：“哼，想必是冼先生医术高明、心思细密，想通了什么，华复情那时候身上只有这个飞针，便用了。”

　　我忙拉着胡天宝说：“你饿不饿？吃早餐了没？咱们去下个面吃好不好？”

　　胡天宝却说：“那用完就把飞针拔下来好了啊？”

　　“……”场面太尴尬了，我只能说，“啊，你还真不饿啊？”

　　华灵槎说道：“胡天宝，你这么聪明，那你说先父是怎么死的？凶手除了他，还能是谁？”

　　“这……”

　　华灵槎又道:“这院子有小厮守夜的，他们都能作证，只有华复情进来过。”

　　胡天宝问：“要是没人进来过，那是谁发现老庄主死了的？”

　　华复情道：“我本与义父在吃酒，只是突然听到瓦顶有人飞过，我追了出去，却没把人追到，回来时，义父已经……”

　　华灵槎对玉垒师太说：“我正好被打发上山去寻找冼先生了，中庭居就只有你和义父，你当然说什么也行了。”

　　“这……”

　　“说到冼先生，你打发我上山，根本是要我走而已，冼先生根本就不在山上！”

　　玉垒师太大惊失色，道：“怎么会？冼先生不是一早去上山了？”

　　“华复情这么说了，大家便这么信了。”华灵槎冷笑一声，道，“也幸好我多长了个心眼。我亦上山搜救，苦苦没个结果，回了庄，去了冼先生的居所。我特问药童们，为何冼先生坚持上山？药童们都云不知，说冼先生出门时是说要去见华复情的，之后便没回来了，我才觉得其中有诈，忙叫几位师兄一道帮忙查看，又记得风月居最是人迹罕至，便去查看，见后院地面有异，挖掘一番，才把他的尸体挖了出来。”

　　几个药童被叫了上来，都说那天冼先生出门时是说去见华复情，几位同门师兄也都点头说在风月居挖出了冼先生的尸体，大家看着华复情的眼神也挺复杂了。

　　玉垒师太一时无语。

　　华灵槎道：“想必是冼先生发现了什么，便去找华复情对质，只是他太单纯了，根本不明白华复情是个阴险小人，因此命丧梅花针之下。大雪封山，而且华复情又要处理众多事务，要讲尸体带出庄子处理是不可能的，于是他便把他的尸体埋在最少人去的风月居。他见事已至此，更要加紧行动，正巧爹爹约了他吃酒，他就趁机杀了爹爹。若非我发现了冼先生的尸体，也要被蒙在鼓里。只是我急忙带着师兄弟们到中庭居来要和他对质，却撞见了父亲的死……”说着，他便流泪了。

　　华复情也无语了。

　　华灵槎问道：“华复情，你可承认，你本来是打算不让任何人知道爹爹的死信的？”

　　华复情答：“我只是打算先不说。”

　　“是啊，等你把所有的痕迹都处理干净了才说！”

　　华复情也太好陷害了吧，长得这么聪明，结果居然是个老实人啊？说他什么都是是是的，也不撒个谎什么的。这也太证据确凿也太恰好碰巧了吧？是不是华灵槎有意诬陷啊？华灵槎要诬陷他，动机那是分明的，羡慕妒忌恨，随便一个都能是合理的动机。这件事最不合理的就是华灵槎的机智。这陷阱设置得这么好，显然是把华复情老实巴交的个性特点都设计进去了，还让大家都看到华复情单独一人站在老庄主的死尸旁边，真是狗血得很啊。而且华灵槎这么口齿清晰、咄咄逼人，跟几天前的他判若两人啊……勾结魔教妖人的恐怕是他吧？这个计策，也是妖人的杰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