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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续集 ...

  •   “尘扇,山神老爷出游去了。”佛龛上的青瓷突然幻化成人型,卷起长袖,伸手去拽佛龛。

      “晨儿,说了多少次了,要注重修炼,怎么又想着去玩了,还嫌山神爷教训得不够吗。”声落,名叫尘扇的男子也从佛龛中显现出来。虽然话中带些许严厉,却宠爱地搂住青衣男子。

      山神庙里香火不断,来进香的信男善女对着山神像跪拜,丝毫没有察觉两个嬉笑打闹的人。

      一阵嬉闹后的两人坐在供桌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凡人,“若是像他们一般,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该多好。”青晨依偎在尘扇的怀中,玩着胸前的一缕散发,羡慕地说道。

      “若是你真的到了他们之中,人世间的复杂又岂是你能明白的,鬼神固然可怖,但远不及人心一分。”尘扇淡然地说道,“我陪着你还不好吗,而且山神爷还赐我们个遮风躲雨的容身处,贪得无厌的小坏蛋。”说着将怀里的人又搂紧了一些。

      尘扇低估了青晨的玩性,半夜里,青晨就趁着尘扇元神回到佛龛休憩的间隙,偷偷跑出了山神庙。“我只是去看看外面。”青晨站在山神庙院外,看向院内,小声说道。

      舞榭歌台,酒楼妓馆,纵然已是深夜,仍旧是歌舞升平,一片繁华。红灯笼高挂在檐下,橙黄的火焰透过红绸照在那些人儿面上,光怪陆离。

      不时有一些面容姣好的胡姬,小倌喊青晨留下,媚惑的笑容,曼妙的身姿从薄纱中散发着诱人的力量。十五六岁便是最美好的时光,赋予了她们红尘的魔力,流落在烟花之地,那股子妖娆不差于那些迷人的妖精。

      青晨微笑着摇手,她们也并不胡搅蛮缠。只是拿起轻罗小扇遮住樱唇吃吃的笑着,不知道是笑他的清纯还是笑他不解风情。

      他流连于夜市中的小食,大馅的馄饨,爽口的酸粉,鲜美的石髓羹、还有白肉、胡饼、桐皮面、寄炉面饭,这些统统是山神庙里面未曾见过的。虽然庙里的供品也不乏牛羊等祭祀才有的牲口,但比起这些小食来,当然要甘拜下风。

      没拥有的总觉得是好的,所以总是惦记着。不光是小食,对于爱情,青晨也有点厌倦了尘扇的说教,渴望寻求新的刺激。

      才逛了一半的夜市,就用完了铜板,这还是他积攒了好些日子的香火钱。好想吃那个脆皮蚕豆,金黄的外表很是诱人。驻足在小摊旁很久了,仍旧不愿离去,小贩看得很是闹心,怎么看都不像是小孩子,就是不肯离开,被盯得慎得慌。

      “是不是想吃那个蚕豆啊?”一个声音传来。青晨望向声音的来源,是个秀气的公子哥。他点点头,又望向蚕豆。这让公子哥好笑又好气,看来还真是个小孩子,却也容易骗。掏出散碎银子,付给小贩,拿着一大包的蚕豆递给青晨。这会儿,青晨脸红了,对方笑得一脸儒雅,还给自己蚕豆,莫名的好感油然而生。

      不谙世事的青晨又怎么会知道,不过是代粮充饥的蚕豆,根本就不值一提,甚多而贱。就像后来选择跟公子哥厮混的青晨一样,对于有钱人家的少爷来说,不过是甚多而贱的玩物中的一个。又何提以心换心。

      尘扇察觉他的离去,来过山下找青晨,但是沉迷于凡夫俗子的花言巧语的他,又怎么肯离去,尘扇吵得烦了,到最后只换来决绝的分离。

      是啊,都说了,人世的复杂,为什么你还是执意离去。难道相伴一生的约定都不过是戏言。尘扇失望地回到山神庙里,独自坐在供桌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独自叹息。

      尘扇独白
      最后还是选择在山下开一间茶楼。暗红的红木家具,温润的青瓷。只是那布满茶杯的冰裂纹像是预示着什么。其实还是舍不得吧,总有一天还是会回来的吧。我等你回来。

      招收了一个新伙计,看着蛮机灵的,叫墨三,名字却怪极了。闲暇时会和他提起那一段时光,说到动情处,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他说“老板,很少能看见你笑得这么欢畅,你是不是很爱那个人。”

      佯装生气地瞪着他“胡说,哪有喜欢他。”“一定是哪家的漂亮闺女吧,看来老板都动心了。”没到这个时候就会打发他去干活,真是个多嘴的伙计,话太多了。

      确实很可爱,只是是(他)而并非是(她),而且还很调皮。

      最近他出现在茶楼里,沉稳了许多,还学会了接受,不再是那个挑三拣四的晨儿了。墨三个混小子,整天色眯眯地盯着晨儿看,还真是有点恼人。我这是怎么了,回不去了的,为什么还要留恋,也许当初就是个错,我应该离开这里,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尴尬。

      没好气地招待了晨儿,故意说没有好茶了,傻伙计还和找茬。但还是偷偷换了那壶茶,萜茨晨儿怎么喝得下去呢。

      下雨了,晨儿没带伞,是不是要给他一把。。。。傻伙计又抢先一步,晨儿还对他笑得那般温柔,没好气地教训了傻伙计几句,难道傻伙计都比我好吗。

      “晨儿,回来吧,别离开我。。。。。嗯?酒怎么完了,伙计再上酒了。”趴在桌子上,都说酒是好东西,忘忧愁,为何落入肚中的还是那般疼痛。“老板,醒醒,我们回去吧。”是墨三的声音,“墨三,原来是你啊,我们回去吧。”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挂在他身上,这小子咬牙切齿的,我有这么可恶吗?呵呵。

      忍不住想去逗逗他,“墨三,你说这是什么?”“老板,那是小人的腰。”好粗的腰,没有晨儿的软。

      “那这又是什么。”“那是小人的胸。”“哦,胸,是不是里面装着心啊,心里面可以容下很多很多东西。”

      “老板说笑了,心就那么大,装得了多少东西呢。”“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是啊,我的心里早已容不下其他人了。“小的是说...啊呀老板你又喝多了,大冷天的也不体谅体谅我们小的,净是些麻烦事。”

      或许,我明白了什么,我决定我要把我的晨儿追回来。
      青晨独白
      好想尘扇啊,想他的声音,想他的容貌,想他的怀抱。公子哥起先还会陪着自己到处玩,见自己不肯与他欢乐便不再理会自己,原来这便是凡人啊,都是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呵!

      来到尘扇的茶楼,看到那个曾今熟悉的人儿埋在账本中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想扑入他的怀抱。坐下来,暗暗打量这茶楼的布置,暗红,看着还真是舒服啊。

      “老板,来一壶毛尖。”“毛尖卖完了。”“那碧螺呢”“没了”“普洱呢”“没了”尘扇生气了吗?

      “那老板可得进货了啊,还有其他的吗?”“就只有萜茨了。”

      “那就来一壶吧,在来份桂花酥。”

      “墨三,还不上茶。”“哦,来了。”

      慢慢吃完桂花酥,尘扇的厨子手艺真好。起身欲走。

      只是这雨下的有点大,“等下,伞。”那个可爱的小伙计递过伞,“那个,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

      “其实,我知道你们两个的身份,明天要是有空的话,我想说一件事情。”小伙计趴在耳畔说着。

      “那明日午后,我来茶楼等候。”其实,我是在企图什么吧。

      “墨三。”“来了。”静静地等着小伙计,名字挺奇怪的。他还是老样子,一股子认真劲,但是为什么不看看我,就一眼也好,还是没看我。。。。

      跟着小伙计出了城,“其实老板总是提起一个人,我想就是你吧。”路上小伙计突然说起这么一句话。“若是两个人都不开口,只会是分道扬镳。”

      我不响,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尘扇一定还在生我气。

      为什么要来山神庙,山神老爷的小庙好落魄啊。

      “青晨,你还希望回到这里吗。”

      好久没人叫这个名字了,“你怎么会知道?”

      “我,这是个秘密。”小伙计狡黠地一笑。“青晨,想和老板一起回来吗?”

      “真的回得来吗?”

      “为什么不试试看呢。”他问我。

      “其实你不是凡人。”我问道,这个小伙计绝非我想的那样简单,却又看不出他到底想干什么。却有一股不自觉想要靠近的感觉。

      “即便真的可以回去,恐怕我也没几天在这人世了。”我苦笑一声,都怪当初的无知,中了那个公子哥的道。拂去那佛龛上的灰尘,只是空留圆痕。

      “是又如何,不是亦如何。”他又说了一句。“当初你走的时候,你的真身一并被你带走了,是不是找不回来了?”

      我无奈点点头,恐怕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是希望尘扇能看我一眼。

      “在这里等着,他会来的。”因为他还没有忘记你,还舍不得放下这段感情。“你的真身我会帮你找回来的。”

      “你又为何要帮我,你我素未相识,这般慷慨相助,叫我怎么回报。”

      “不必了,珍惜眼前人,别后悔一辈子,”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点头,目送他的离去。

      墨三
      将找到的青瓷放回原处,功成身退。

      真是痴情啊,众人皆称人世情爱是断肠毒,若真是碰上了,还会舍得放手吗?

      没有尝试过,又怎么会懂得这其中的落寞,动情,孤寂,惦念。

      便是有了这情情爱爱,才成了这个红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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