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六道阴阳》二二九

7、目标7

　　阴阳空抿了抿唇：“……不，我和她们不一样。”

　　“Nufufu爷爷的教育可真是失败。”斯佩多看着阴阳空越来越不对劲的脸色，揉孙女头发的手突然弹了对方一下。效果立竿见影，阴阳空刚刚愈来愈下沉的脸色顿时绷在了一起，一只手非条件反射性地捂住了额头：“痛痛痛……爷爷你干什么啊！！！”

　　“当然是要教育一下孙女了。”斯佩多耸了耸肩，“不就几十条人命么，比起爷爷可差远了。”

　　“爷爷你够了都说过你的教育方法是错误的好吗？？！”

　　“闺女，你现在所有的赎罪想法都是没有意义的。”

　　斯佩多突然收敛了所有玩味之色，工整的线条重新勾勒了一张长者的脸。他转过脸，对向阴阳空略有疑惑的眼神：“如果你现在的所有想法无法令你做出实质性的赎罪行动，它只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

　　“爷爷不是说不让你抱着赎罪的心，但如果十几年那些事情都没有被你释怀的话，它会成为你的弱点。闺女你也很清楚，被抓住弱点的后果。”

　　“……”

　　“——我明白了。”沉默了好几分钟后，阴阳空回答。

　　——正儿八经的气氛该挥掉的时候就应该把它们扫除，见孙女明白情况后的爷爷顿时又一次得意了起来：“Nufufu果然爷爷的教育课虽然少但是很经典啊。”

　　孙女对此的反应也不慢：“爷爷，我能说在这之前你从来没有上过教育课吗。”

　　*

　　“小毛线，能不能把兰奇亚的资料也发给我？”

　　“怎么还没隔几分钟就又打电话来了——你要这个干什么？”

　　“你发来的越狱的人的照片里——六道骸的照片有没有与兰奇亚的吻合？”

　　“我也不太清楚……你等下。”

　　阴阳空握住手机放在耳边，电脑上呈现的是银色的墙壁前略有凶神恶煞的三个人，两个少年分别站在两遍，中间的黑色头发的男人资料上显示是六道骸。

　　——只是“资料上显示”而已。

　　“……还真的是一样的。”一分钟后，手机传来了木下线略有讶异的声音。

　　“所以说复仇者是怎么抓人的啊喂。”想法得到印证，阴阳空把没有意义的照片窗口关闭，“能把兰奇亚的资料发给我么？”

　　“我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发资料恐怕不行，我没有技术摆脱复仇者的监视——这样吧，我把六道骸和兰奇亚的百×百科发给你？”

　　“虽然我很想相信小毛线你，但是……小毛线你的百×百科靠谱么？不要忘了十分钟前电话里你对我的咆哮啊。”

　　“……放心，只要那个作者不有意崩坏世界，就是靠谱的。”

　　翌日

　　“桦根君，早安。”

　　“诶诶？阴阳学姐你到得真早……早安。”

　　6：30，天光暂未苏醒，黑曜中学更是犹在梦中。阴阳空拉开大门引起了一串尖锐而又喑哑的声响。

　　“会长呢？”将学校的铁门打开后，阴阳空问向桦根，“以前他到得比我还早，今天怎么看不见他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桦根目露忧光，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

　　“是吗？”像是故意把那个情感暴露给阴阳空看似的，阴阳空再次看向桦根的时那一刹那的狡黠就暴露在她眼前。

　　阴阳空蹙了蹙眉，索性就此摊牌也好：“六道骸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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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破长时间寂静的，是一阵席卷着无数尘埃的冷风。

　　“Kufufufufu……”

　　随风而去的不止是皮表上的温度、地面上的轻质量杂物，还有阴阳空面前拥有着浅蓝色头发湛蓝色眼睛温驯的学弟。

　　桦根原本澄澈的颜色此时却像劣质的塑料壳被轻而易举地剥离。阴风过后，阴阳空并不惊讶地看到眼前深蓝色头发，异色双眼的同龄少年。模样比原先更俊朗，但一眼深蓝一眼赤红的显著特征也给他平添了一分危险。

　　六道骸。

　　“阴阳空，我原先以为，你会在昨天晚上——在日辻真人面前拆穿我呢。”

　　“我不喜欢做没有依凭的事情。”阴阳空看着眼前笑意与诡异成正比的少年没有发生任何表情变化，“不过，像你这种人，竟然能每天到校还真是奇迹。”

　　“Kufufufufu……我也是一名学生呢。”

　　“是么。那么六道骸，我就直接切入正题了：为什么要来黑曜，并且要给日辻真人施加幻术让他堕落——为什么偏偏选择的是日辻真人？”

　　——自从桦根出现以来，阴阳空就不断地感觉到周围气氛的违和。

　　阴阳空一开始不明白整个违和环境的制造者要干什么，但当昨天晚上购物回家巧遇日辻真人与桦根时，所有的问题解答起来就变得极为容易。

　　——日辻真人是黑曜中学的学生会长，一心想将黑曜中学由垃圾中学升格为普通中学，然而在改变不良校风时，他坚决反对使用暴力让学生屈服。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日辻真人打了城岛犬一拳，并且成功地打败了他——日辻真人就在那时使用了暴力，而且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矛盾中，如果再有其它因素影响的话。

　　日辻真人极有可能沉溺于暴力。

　　但是如此大费周折地让一个人沉溺暴力，到底有什么用呢？

　　“因为啊——”六道骸笑意更深，“日辻真人是给胜利女神的祭品——至于别的，黑曜中学的校服比较好看，日辻真人的名字比较好听。”

　　“……”想不到还真的是这个理由，“不过这之间也有我的失算——最开始碰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想过你用幻术伪装样貌但又觉得不完全正确，我当时没有想过你极有可能还是日辻真人‘理想中的同伴’——利用日辻真人的意念后再参杂幻术。”

　　“Kufufu，反应得很快呢，就是这样。”

　　阴阳空其实并不喜欢谈论这类话题，所以她没有深丨入讨论该问题的意思，而是话锋一转：“你逃来日本是为了找沢田？为什么找他？”

　　“夺取他的身体——”

　　“天哪小毛线的百×百科竟然这么靠谱！！！”令六道骸没想到的是，刚刚还一脸严肃的阴阳空就这么打断了他惊呼了起来，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还表情沉痛地拍了拍对面六道骸的肩膀，“做GAY的压力很大吧？”

　　“……阴阳空，请不要做奇怪的联想。”

　　六道骸没有想到的是，这句话直接引起了更加详尽的脑补——

　　“我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奇怪的联想，本来小毛线给我发百×百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说她怎么真的人如其名起来没下线了，现在看来完全是正确的啊——你不要反驳我知道你接下来的台词，小毛线的百×百科上面都写了——引起世界大战什么的谁会信啊，彭格列现在最有机会继承下代首领的是XANXUS，你不远万里风尘仆仆地跑过来为了的是沢田的身体，想想都不对劲吧，放心吧我不会因为你是一名GAY而鄙视你的，我很尊重别人的，我只是替可能会暗恋你的妹子而惋惜罢了。”

　　说完后阴阳空不出所料地看见六道骸被一连串的话愣怔了一下，然后竭力维持住自己的往日风度：“虽然说了很多完全不着边际的话，但是阴阳空听起来你很了解时局呢。”

　　“六道骸你不用再在我面前装优雅了，我最受不了年轻的正剧版的角色了——还是说你要对BL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我不是GAY。”

　　“你既然不是GAY的话你说话倒也换个方式啊，比如用容器这种词汇什么的。”

　　“这并不是容器的概念——”

　　“——看吧，还说你不是GAY。”

　　“……”

　　“所以你就承认了吧，不必为此感到羞愧的，在出柜之前你的发型就已经令人惊叹了。”

　　整整一分钟后，六道骸才由呆怔回复到了原本，深深陷于面上的微笑弧线演绎得更加传神：

　　“Kufufu，阴阳空，你还真是令人惊讶——

　　——不知道你成为弃子后是怎么生活的，竟然能如此地面对黑手党。”

　　“我讨厌讨论黑手党的详细问题。”阴阳空看着对方越来越深邃的表情敛了敛眉，“我也同样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中二病。”

　　“所以我更讨厌跟你这种中二病讨论或者询问你个人与黑手党的详细问题。”

　　没等六道骸开口，阴阳空就以一长串的话堵住了对方的嘴：

　　“昨天看完你的资料我就想说了，六道骸，你中二也要有个限度。你就被黑手党虐待了一次，就认定全黑手党都是可恨的，而且还要毁掉全天下的黑手党——先不说这可不可能，你知道你的做法是什么吗？你的做法就像吃了一口凤梨是坏的，就认定全天下的凤梨是坏的，还要毁掉凤梨种植园。”

　　“仔细想想吧，你的想法是多么的无聊好笑。难道黑手党就没有人对你好过吗？兰奇亚不是吗？而且你再自己想想看，兰奇亚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好还是假惺惺？结果你呢？你怎么做的？流落至此完全就是你自己活该。”

　　阴阳空说完时眉宇间依然紧皱。一长串的话语给了六道骸充足的反应时间，所以几乎是在阴阳空说完的同时，六道骸不紧不慢地解了下去：“Kufufu，被说教了——”

　　“对，我就是要说教。什么我恨黑手党我怎么怎么样，连一个复仇者牢狱都跑不出去每次逃每次被抓，你恨黑手党有什么用啊，比你强的憎恨黑手党我就不信没有人，怎么他们就没有高叫着我要灭世啊——並盛町的云雀恭弥想称霸全並盛做到了都被扣上中二的帽子，你这种口号党可不可以先从中二里毕业了再来啊？！”

　　——即使某种程度上来讲，六道骸一心毁灭事物的状态带着悲怆。

　　“而且你要是没什么理由反驳我刚才所有说的话，麻烦你现在就闭嘴想想办法怎样证明自己不是GAY。”

　　“……”无法反驳。

　　“Kufufu……真是失态……”

　　“不用这么说，你看看你的发型，看看你的性取向，看看你的中二想法——这些早就让你颜面丢尽了。”

　　“不过，阴阳空——你自身也不见得好到心理没有瑕疵吧。”

　　“是指多重人格么？”

　　“Kufufu，那是多重人格，还是精神分裂——

　　或者说，那应该是人格面具比较妥当呢？

　　说着里人格多少号，无论是多重人格还是精分，都是不知道自己另一个人格存在的。”

　　阴阳空对此并不否认反而还加以肯定：“的确是这样，某种意义上来讲，里人格的存在只是为了更好的生存。”

　　六道骸被阴阳空对自己心理的灰暗地带的出奇的坦诚惊异。

　　“不要拿着那副表情，六道骸。既然是错的又是事实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Kufufu……果然，不知道在这几年里，身为弃子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呢——不过想不到你已经看到了一些东西，真是失算呢。”

　　“当然了，我得提防着你把黑曜的天给翻了。”

　　“Kufufu，这份担心现在是多余的呢。”

　　“意思是你现在打消了这个念头么？——那，我再提醒你一件事：你自己堕落不要再制造别人的堕落，你对日辻真人的行动我不会阻止，但你最好有个分寸——

　　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