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目标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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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纲吉，我不支持你你在家族中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你不用当着所有人的面问我，我还不想扫首领的威风。十代彭格列，只要您可以帮斯佩多的精神体复原，在下就会对您无条件支持，就这么简单。您不用用任何理由劝说在下，在下只求结果。”
话到一半突然的生疏而僵硬的称呼，那时阴阳空说这段话时相当平静，像死水一潭。
一直到她回过头，所有的人才见到了他们从未见过的阴阳空：那张已经死掉的脸以及冻到似乎永远也不会被熔化的眼神。
阴阳空那时已经双目都可以看见，左眼再也不用戴上眼罩给人违和感——那是斯佩多临走前给她留下的足够支持她一生视力的幻术。
“为什么不用它逃跑……”
那句话随风而逝，没有人听见过。
同样随风而逝的是阴阳空的音讯。彭格列除了六道骸无人知晓，而他本人也不透露。
“让她自己解开这个结。”
六道骸这么说，七年后阴阳空也确实重新出现在了彭格列。
但她真的解开了么？
木下线不止一次地想，那个总是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的人，真的释怀了？
所以，这个因为至亲之死整整十年都在折磨自己的人，你打算怎么告诉她，斯佩多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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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空觉得她现在在进行着她人生中最糟糕的对话。
“……为什么每个十年后的话题都踩着你们的雷区了。”
没错，一问到十年后，尤其是有关七年后之前的事情，木下线和弗兰就像突然被拔了电源的电脑，前一秒它的显示屏给你展现最详尽的资料，后一秒它就黑屏了，并且在你开机重启时还表示需要你输入密码。密码的所有人此时却还不知道在世界哪个角落。
“所以说，‘你师父是谁’、‘他什么时候到’、‘十年后发生什么了’。这些问题要被磨烂了好么。”阴阳空一边批阅桌上已经被木下线处理大半的文件——如木下线所说，阴阳空的确已经有处理公文的能力了——一边无奈发问。
间接说明了这件事很严重？
“啊咧，ME还以为师娘已经猜烦恼师父是谁哩，面对黑衣人说的‘GAY’不是指的师父吗。”弗兰半秒后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都说他是GAY了，所以不可能啊。”
“不，师娘，就是他。”
弗兰刚说完这句话时就觉得头上的帽子被人抚摸着，翻起眼珠果然看见阴阳空笑容可掬：“对不起小朋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师娘。”
“师娘ME的眼睛很好。”
“就是得了白内障。”
弗兰正欲反驳，不想阴阳空身后倏然在雾气飘渺中在无形中堆塑出人形，墨蓝的长发无风自起：
“哦呀，十年前的空，我不是GAY。”
耳边鼻息喷洒，充分说明背后的人离自己距离十公分不到，优雅到有些暧昧的口吻令阴阳空抽了一个不小的嘴角。
“十年后的你变渣了，六道骸。”边说着肘击向后，传来打中胸口的闷响阴阳空却蹙了眉，“你还在水牢？”
六道骸这回眼底真闪出了惊讶：“哦呀，想不到十年前的水平依然能察觉。”
“精神波动不对嘛。好了，既然你来了。回答问题吧，那两个人咬着要你来不放呢。”不再继续纠缠她无法解决或改变的问题，阴阳空直接将话题跳转，但同时禁不住手抓住了衣角。
这些细节自然被六道骸看在眼里：“Kufufu，预感不好吗？”
“是，而且很不好。”
“一定要知道答案么。”
“肯定的，还有你能不能不要也在这里拖拖拉拉的。事实总归逃不了。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白兰吧，我有点好奇，什么事情能让我后悔在十年后帮助彭格列。”
闻言六道骸不着痕迹地停顿了一秒，“想不到白兰竟然先告诉你这些了，那——”
“等等，六道骸。你真要告诉她？！”出口打断的是木下线，“你考虑到后果了？！”
“Kufufu，不然呢？”
与木下线此时恨不得有什么事消失的表情相比，六道骸平淡了许多。
与木下线眼神对持了几秒，六道骸转首望向阴阳空：“空，你想知道真相就可以跟我从这里离开。”
“六道——”
“小毛线。”
“小空？”
“你们这个样子，似乎已经告诉我答案了吧。”
阴阳空的脸色所有人都看不清，已经站在门口面朝走廊的六道骸停下脚步：“那么，想去确认吗？”
“嗯。”没有迟疑的回答，“事实逃不掉。”
“那可以走了。”六道骸踏出了一步，在木下线又要说话时恰好回过身将其截住，“还有，这是你的指环。”
阴阳空接过指环，看起来只是一个银色的圈而已，任何多余的雕刻痕迹都没有：“真简单。”
“Kufufu，是十年后的你自制的。”
“没有什么特殊功能么？”指环套入右手中指，尺寸有些大，但还不会太轻易地脱落。阴阳空快速用自己现有的能力观察手上的银圈，同时与六道骸亦步亦趋。
“可以点燃两种属性的火炎。”两人已经走出了黑曜中学，六道骸简洁明了地回答着，“雾和夜之炎。”
“夜之炎？我怎么会有第八属性？”
阴阳空在这时还不知道夜之炎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才能产生，斯佩多一直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
但十年后的所有人都很清楚。
——由仇恨、怒火、不甘等等的情绪，郁积混合而出的夜之炎。
或许在所有人眼里阴阳空只是一个能让人瞬间炸毛，冷静却无形包裹于其中的人。但唯一一件事，只有一件事，能让以上以及更多的一切不复存在：
——只有斯佩多的消失。
或许从四岁就开始，阴阳空害怕斯佩多的离开。从见过泽田纲吉后阴阳空就担心过，这个潜力无限，被九代认同，后又打败XANXUS的人会不会真的赢了斯佩多，斯佩多会不会真的消失。精神体虽然不会受伤，但如果真的遇到高密度的死气炎的攻击是会消失而不是身受重创却大难不死。在十年前阴阳空就不下十次地回想过泽田纲吉与六道骸对战时、横空出现在指环争夺战云战战场时的情景，后来斯佩多又把大空战全程录像给了她，泽田纲吉战胜XANXUS的结果令她心寒。
只是她从来都不说。
阴阳空的所见所想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一切对外谈话的没有端倪都能通过四个里人格的调和来实现。或许这才能造成她在未来的偏执，以及未来与现在共同出现的夜之炎。
阴阳空此时站在斯佩多的墓碑前——说是墓碑，其实其骨灰早在四百多年前就埋在了地下——垂在右侧的手火炎窜到了肩部，但颜色并非阴阳空第一次燃出的青靛，却是有透明在扭动。
“啧，一不小心把里人格四号放出来了。”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打断了六道骸对阴阳空的反应不动声色的观察：“Kufufu，比起未来的你，现在的你真是意料之外的淡定呢。”
“有吗？我还以为现在想杀人的想法是我冲动的象征呢。”
仍是没有起伏的回答，阴阳空收住了刚才疯狂的透明火炎，继而教为正常的靛火才闪出：“一直以来愁着没什么觉悟，现在看来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
“果然白兰说的是真的，如果帮完彭格列再知道这件事的话我会后悔。”
“这次的十年后对战，我绝对不会支持泽田纲吉。”
语气根本没有斡旋的余地，六道骸觉得阴阳空此时的表情是在发毒誓，虽然他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可夜之炎如此的一触即发让他双眉难以自治地蹙起。
就在此时，阴阳空没有回头却好像对身后情况了如指掌的声音传来：“你不用露出那种表情。我已经有觉悟了，不是点燃夜之炎用的那种。”
“是吗？”
“是。”
从阴阳空不容置喙的眼神中明白了些许，六道骸浅淡地一笑：“也是呢，这里是未来。”
“是啊，幸好是未来。不过我的立场砸在这里，彭格列会让我继续在这里晃荡么。”
“Kufufu，为什么来十年后一定要经过彭格列的许可呢，而且在十年后的世界里，你也没有支持彭格列。”
“虽然我觉得这很正常，但是我也不想去帮个陌生人，你这意思是让我往小白鸽那跑还是露宿街头？”
在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这两个家族随时都能掀起黑手党大战的关键时期，阴阳空坚决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的话是绝对不能在彭格列中有栖息之地的。即使泽田纲吉会毫不犹豫地答应，那些不了解阴阳空品行的中上干部及以下也绝对会发出质疑，阴阳空也势必会被怀疑，而批准阴阳空入驻的首领会被怀疑。
抛开私人恩怨凭心而论，阴阳空是对泽田纲吉做首领持看好并支持的态度，指环争夺战他沉稳的表现自然全被阴阳空看在眼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阴阳空担心泽田纲吉会让斯佩多受重怆消失是她变相的对泽田纲吉的肯定。而且为彭格列的利益最大化地服务是斯佩多穷尽其一生所做的事，阴阳空绝对不会对此有任何违背。在这已经有染于硝烟味的空气里，阴阳空很清醒自己应该怎么做，更清醒于她不能投靠密鲁菲奥雷。
可是……除了这两个地方，她现在能去哪？
“Kufufu，我怎么会让空露宿街头呢。”
仿佛相应六道骸的话似的，大厅内的电话铃长驱直入地冲进了两人的耳通道。阴阳空一惊，见六道骸有点头示意她去接电话的意思便自己旋身走回大厅举起话筒：“喂？”
“嗯？十年前的小空么？”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目标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