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外桃源》睡中仙

2、进入洞口

　　渐行溪岸渐渐夹紧，溪边夹岸的树也越是浓密。
　　越向那光亮处驶去，四周就越为阴暗，也就显得亮处更加光芒万丈。
　　“这是......天助我也啊！”
　　船在近洞口处停了下来。村长站在船头，精神为之一振，大声说道：
　　“秦二世即位以来，昏庸无能，勾结佞臣，役民过甚，民怨四起。陈胜吴广揭竿起义本是大快人心，孰料那胡亥下令赦免骊山20万人编作军队以抵义军，陈胜退败，为车夫庄贾所杀。如今天下都笼罩在杀戮的阴霾下，我们百姓何以苟生！现如今我们来到如斯奇异之处，定是老天开眼，要给我们重生一个机会。”
　　船上沉默一片。妇女们像是想到好好的村庄自己的家园被铁蹄一寸寸踏破的惨状，纷纷闭上了双眼，有的抱紧了怀里的孩儿。壮丁们握紧了拳头，嘴巴抿成一条直线。船上为数不多的几个老人则轻声叹着气，摇摇头。
　　他们偶尔抬眼注视村长，眼神却都是坚毅而炯炯有神，无一例外。
　　村长继续说了下去。
　　“乡亲们，承蒙各位抬爱让我做了二十多年村长，今日，无论洞里洞外情况如何，我们大家定要相互帮持，过上自给自足的好日子，大家说可好?”
　　“您是一村之长，我们全听村长的。”全船上最壮的男子一出声，马上得到很多人的附和。
　　“对，村长说的对！”
　　“我们都听您的。”
　　“......”

　　村长顿默了一下。
　　“好，那我们现在，进洞去！”
　　船上欢呼阵阵，熟睡中被惊醒的儿童瞪大了双眼惶惶地打探着四周，蓦地惊哭了起来。船离光处越来越近，人们都屏住了呼吸，此时的哭声十分突兀，做母亲的连忙轻哄怀中的孩儿。
　　“乖崽乖崽，芩儿莫哭，我们是要去好的地方了。”
　　“好的地方有多好？还有叔叔会欺负阿娘、打芩儿吗？”芩儿大大的眼睛因为装满泪水而闪闪发光，全船几乎有一大半的人都凝视着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略显透明的瘦削脸庞，不禁为之怜惜。
　　“不会了，不会有人再欺负我们。”母亲的声音很柔，拭去孩儿泪水的动作也很柔。
　　“那，好的地方会有阿爹吗？阿爹跟那些叔叔走了，怎么还不回来？阿娘，我好想阿爹。”
　　“芩儿乖。没有阿爹，阿娘和芩儿也会好好生活下去......”做母亲的此时已然泣不成声，旁边的大娘将手轻轻搭在她抽抽搭搭的肩上，同是母亲的妇女们用手背悄悄拭去了眼角滑落的泪水，她们一双巧手原本细腻却因家务事而变得粗糙难看。
　　“芩儿娘，别哭了。要进山洞了。”村长在船头也观察到了这边的情况，他向来不会说体己话，只好叹口气，在心里默默为这次出逃丧生的村民们默哀着。

　　船渐渐湮没在亮光处，这边果然是一个山洞。
　　起初船勉勉强强还能通过，后来所行之处越来越窄，无奈之下村长只好发令：
　　“船行不通了，我们下来走出洞口吧。”
　　一位老妪在村长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下了船，那些壮年们也纷纷尽一己之力，先将孩子抱下船，再扶着妇女和老人。没多久，两船的人悉数下尽，在村长的带领下鱼贯钻出了洞口尽头。

　　出口背靠着山，一条岖屿的小路显然是很久无人踏足，长满了青苔和野草。
　　“大家注意脚下，小心路滑。”
　　小路弯弯曲曲，两旁长满了及人高的野草。目光所及，满目萧然。
　　路最终是通往一大块贫瘠的空地，一行村人早就议论纷纷。
　　“村长，这可怎么办？这里种不了庄稼啊。”
　　村长沉思了一下，大手一挥。
　　“这里还是山上，我们往下再走走，说不定就到平原了。”
　　说罢，一行人便又互相搀扶着继续往下走。须臾眼前开始出现绿油油的影子，土地也软和多了，踩上去是异常的舒服。远远地，一棵古树伫立在天与地的连线处，桃花漫天飞舞。
　　村长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村长......那里，好像躺着一个人。”
　　村长眯起了眼睛仔细向古树的方向望去。远处被桃花覆盖的一块地方是有些凸起，果然像是一个人的轮廓。

　　“我们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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