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泉路穿到死神》弦玉

206、现世旅行（三）

　　世界上，总有你预料不到的事，更有你不想遇到的事。

　　“霜红到现世去了？”
　　“嘘——！”BT破面科学家立马捂住欲咆哮的豹子嘴，压低声音说：“小声，你想让落音和蓝染大人听到吗？ ”
　　嘘你个头！把黄泉落音的心肝宝贝小霜红被送到现世去了！X的，你怎么不把自己送去异次元空间去！！葛力姆乔以喷火的目光死瞪着眼前的白痴科学家。
　　如果不在他们开完会前把人找回来，虚夜宫肯定要翻天了！尤其是想象一下那女人会露出什么表情会做出什么事情——葛力姆乔不由打冷战。
　　“你怎么不马上到现世去找他啊！”
　　“不行，蓝染大人下了禁令，离开虚夜宫需到东仙总管那里登记，何况我哪有到现世去的借口啊。我的实验室由于爆炸正乱得跟坟场似的，大部分数据都丢了，我得在蓝染大人询问前把数据找回来，完全不能脱身啊。所以算帮我一个忙可以吗？葛力姆乔，请你到现世去把霜红殿下找回来！”
　　KAO，难道你以为我就能不登记随便乱出虚夜宫？！
　　究竟是立马杀了眼前的白痴呢还是等找回人再将他交给那女人处置？不行，交给落音不就让事情曝光了……可现在杀了他，那也会被爱管事的东仙追问……麻烦……葛力姆乔衡量一下目前的利害关系，努力冷静了下来。
　　“阿波罗，你先用定位系统搜索一下霜红在现世的大致位置，然后我会趁天黑大家休息后再去。也就是晚上7点后我就出发。”蓝发豹王发令。
　　“好。等等！你怎么不现在去？时间就是生命，小霜红多在现世呆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笨，蓝染大人说不能擅自去现世，如果我大白天就跑去，被处罚事小，让落音知道她的小心肝出了意外，你的脑袋就甭要了。放心，他们开起会来，没4、5小时不会出来的，尤其是落音，估计，蓝染大人还会留她下来单独谈话，又至少又得耗上4、5小时……”葛力姆乔见BT破面科学家还欲催促，不高兴的把脖子一横：“再说，不必担心霜红，那孩子比她母亲差不了多少，几只小虚不足为惧，而且他的个性温和更从不闹事。尤其他是魂魄状，活人看不到他，所以不必担心被诱拐。”
　　“……”阿波罗瞪大的眼眨了两下，说：“葛力姆乔，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的智商这么高啊？”
　　回答他的是一记来自豹王的虚闪。
　　阿波罗轻松闪过，不放心的追问：“你确定？”
　　“教导他格斗的是我和乌尔熊猫，不是你这个书呆子！别质疑我，你的脑细胞是不是在刚才的爆炸力死光光了。”葛力姆乔第一次大胆的戳了虚圈第一科学家的额头：“而且小家伙是该离开父母的保护，独自历练一番，幼狮总要学会独自捕食的。”
　　葛力姆乔虽然个性和外表一样粗犷，不代表他对事物的认识和分析能力低下。他和乌尔奇奥拉已经当了霜红两三年的格斗老师，学生的能力如何，他很清楚。
　　何况他是那女人的儿子，又由蓝染大人教导他思想课和社会课，想必心态坚韧，所以绝对不是容易被人三言两语拐骗的白痴孩子。

　　“你确定……我要不要写遗书，可就看你的能耐了……”萨尔阿波罗快哭了，天啊，要是小王子丢失的消息在虚夜传开，天就塌了。
　　“闭嘴，你的死活我才不管呢！得了，你个大男人还哭哭啼啼的，多丢十刃的脸。等今天天一黑，我就带我的小队去现世。你放心，他们各个都喜欢霜红。”
　　“等等，记得把伊尔弗特也带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阿波罗盘算，自家兄弟参入寻找，更加放心。
　　恩，等会就在伊尔弗特身上按个传呼机，让他们一找到小王子就立刻发消息通知他。
　　“嗯。”葛力姆乔挥手，转身离开。

　　阿波罗长叹一声，也走了。算了，他还是把遗书预备好啊，万一他真挂，总得有人接班继续完成实验啊……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一小时之前——————————

　　这里应该是现世吧？霜红穿着一袭睡衣，在一片草地里，看着陌生的树林和街道，有些不知所措。
　　他记得前几分钟的记忆是他在阿波罗叔叔的实验室里帮他修仪器，怎么一眨眼他就来到了现世呢？
　　等等，好像在他来现世前，有火光和爆炸？是阿波罗叔叔的某台仪器坏了……霜红晃晃脑袋，好希望记忆能逐渐清晰：仪器先是滋滋冒火光，又燃起带黑烟的火焰，阿波罗叔叔叫着要他躲开，之后就‘嘭！’一声巨响。

　　貌似在这一声巨响后，他再睁开眼，就到了这里了。

　　霜红茫然的环顾四周，起身抬头，天空已经是淡蓝色，还有虚圈不曾有过的美景——金色的曙光落满大地，小鸟在他头顶叽叽喳喳鸣叫，而身下青草地上的露珠则浸湿了他的衣衫。
　　一切都说明，现在是白天，从爆炸之后，他很可能昏睡了一个小时才醒来。

　　貌似又来到了现世，怎么办？妈妈和教父会来找他回家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
　　霜红抱起膝盖，在青草地上一直呆到了天空大亮，暖洋洋的阳光洒满街道。
　　一天之计在于晨，路上开始有了来往的行人，响起了各种声音，街道变得有生机了。
　　还是出去走走吧。霜红看着一群小孩子有说有笑的路过，也决定跟着。

　　正如葛力姆乔之前所想，小王子对这趟现世的独自旅行感到的喜悦渐渐冲淡了他的害怕。
　　与古老的虚夜宫不同，现世有更多更现代化的新奇事物，足以满足一个小孩的好奇心。
　　霜红左顾右盼，好奇于街道的宽广和马路上拥挤的汽车，商店前巨大的不断播放广告的电子牌，还有一栋一栋单独耸立的房屋，门前栓的看门狗蜷缩成一团正呼呼大睡。
　　好像奈提啊，霜红忍不住过去想抚摸它的皮毛，可手最后还是停在半空。

　　跟丢了那群孩子，霜红不以为意的继续走，混在现世的人中，随着大流前进，穿过了一条条拥挤喧闹街道，欣赏一件又一件新奇的事物。只是在过人行横道时必须小心翼翼，不然会被迎面的路人撞到。
　　他试着跟众人一同等到红绿灯才过马路，可完全没看见的司机还是差一点撞到他。
　　对此，他知道不是司机的错，所以当卡车冲过来时无声的跳起来，三步两步踏到了电线杆子上，再一个飞身跳跃，稳稳在对面的电话亭前的落地。

　　一路走来，一路瞧新鲜。霜红就像是来到异国他乡的旅人，隐藏在行色匆匆的当地人中，想要从这座城市中发现惊喜。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他发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时，已来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由于是半夜起来到阿波罗的实验室，到现在大约过了四五个小时，还没吃早餐的霜红自然饥肠辘辘。
　　而残酷的现实很打击人，葛力姆乔没考虑到某种情况——霜红没带钱。

　　虚夜宫内，大家很少用钱，不过在现世，没有钱，可寸步难行。
　　霜红是灵魂，所以现世小孩那种‘迷路就找警察叔叔阿姨寻求帮助’的办法是完全无效的。
　　一边祈祷一边摸索着口袋，幸运真的眷顾自己，几颗前几天吃剩的糖果还在睡衣口袋里，暂时可以哄一下肚子。

　　他将糖果扔进嘴里，眼睛却捕捉到不远处，一个小丑正给孩子们发气球。可惜霜红知道自己要不到气球，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别的孩子一手拿着气球，一手拉着妈妈的手，高高兴兴的离开。
　　霜红又默默跟上了，跟着这对母子走到了公园，看见了更多孩子们在玩各种游戏，于是他安静的坐在花坛台阶上注视着其他人。

　　今天是一个周末，公园和游乐园被放假中的孩子们所占领。
　　空旷的空地上，一群孩子正踢球，大汗淋漓，尘土飞扬。
　　由于只是一场游戏，所以参赛的孩子不到10人，为首一个戴鸭舌帽的女孩巾帼不让须眉，行动迅速。
　　足球一路滚动，在那黑发假小子脚下灵活滚动，越过重重防守，飞滚到球门前。紧接着黑发假小子勾球跳起，一个猛踢，直接将球飞射仅球门内，迎得一阵喝彩，霜红不由跟着鼓掌。
　　即使听到鼓掌声，黑崎夏梨也扭头离开球门回防，她努力告诉自己，要装作看不见，一定要装作看不见，上次去扫墓时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不管对方看起来多无害，说不定，他转身就会变成血盆大口的怪兽来吃自己。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比赛继续进行……半小时，比赛结束。
　　“喂！你要在这里呆多久啊！”假小子夏梨走到花坛前，忍无可忍的双手叉腰质问道。
　　“我？”小王子左右一瞧，见花坛长阶上没有别人，便指着自己问：“你是在对我说话吗？”
　　“当然，不然我在跟空气说话吗？”夏梨一屁股坐到他身边，佯装看球场上其他小伙伴玩耍的模样，只用眼角余光观察他。
　　小男孩看年纪大约八九岁，明明有着东方人的五官，偏偏头发和瞳孔均是罕见的蓝色，长发被银白丝带绑好，相对同龄人显得纤细的四肢以及白皙的肌肤，则提示出他是个家世良好，不善体力劳动的小公子类型的人。明明是白天，他却穿着的睡衣，衣服上居然还印着可爱的海豚图案。
　　一个典型的文弱书生型男孩，兴许读书很在行，但不善运动——夏梨对他留下如此的主观看法。

　　如果不是他这副无辜的表情，受过一次教训的夏梨绝对不会接近他。

　　“你看得到我？”霜红又一次问，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当然！你穿着睡衣这么明显的呆在公园里，你是从哪里来的，算了，别说。跟我走！”夏梨径自拉起霜红，不理会其他孩子怪异的眼观大步流星的离开，边走边说：“别待这种地方，很容易遇到危险。”
　　她记得前几天却是有那种恐怖怪物在附近徘徊，万一他们看到这个小魂魄，绝不会放过的。
　　“等等，慢一点。”霜红被她拉着不放，只能跟着小跑。

　　来到了隐蔽在树丛的双杠上，两个小孩坐在半空中，闲聊。
　　“搞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黑崎夏梨。你呢？”
　　“霜红。”
　　“有点奇怪的名字。你怎么会……那个……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夏梨拐弯抹角的问，她凭直觉觉得这个灵魂遇到麻烦。
　　“我？我迷路了，还和母亲分开了。”霜红苦笑一下，调整一下坐姿，等身体舒服了以后就开始不安分的晃动双腿：“现在我正在等着妈妈来找我。”
　　夏梨对此无语，毕竟像他的情况找警察肯定荒唐，至于去找法师和尚超度也不是好主意。
　　“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呃，变成这个样子的吗？”夏梨觉得首先要弄清楚这个男孩对于自己身为魂魄的事实有多少觉悟。
　　就她多年与孤魂野鬼相处的经验来说，很多新死的鬼魂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挂掉该升天了而不是留在人间，还有些鬼魂对生前的某些人和事有很强的执念，迟迟不肯离去最后变成了地缚灵。
　　看眼前的小男孩，他茫然无助的样子显然是需要帮助的。
　　多么可怜，好像比我还小一两岁。

　　霜红犹豫了几秒，见夏梨用很真诚还略带伤感的眼瞳注视着自己，才慢慢说道：“昨天晚上我睡不着，所以想去找母亲，却看到阿波罗叔叔正在工作，修理他的新发明，我就想帮他，可没过多久，机器冒出了火花，然后突然就‘嘭！’好巨大的一声爆炸，之后……我一睁开眼就发现我在这里了。 ”
　　“你……还没满十岁吗？”好可怜。夏梨心里一阵难过，她以为眼前的男孩是死于意外爆炸事故的灵魂。（夏梨小妹妹，你误会了，你曲解了事实啊。）
　　“是的。”霜红很无奈的耸肩。
　　唉，他没想到会被阿波罗叔叔的一次实验爆炸给送到现世来，但愿妈妈别难过，但愿教父处罚阿波罗叔叔时能手下留情。还有，什么时候他们才能找到他，接他回家呢？
　　教父说过：万一你哪天迷路，就呆在原地不要动，然后释放你的灵压，很快，我们就会来到你身边。
　　虽然他离开了‘原地’，不过，他正努力释放灵压，就是……
　　突然间，霜红捂住肚子蜷缩起身体，差点从双杠上掉下来。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夏梨紧张的追问。

　　过了足足几秒钟，霜红才抬起头，脸颊上一抹羞涩怎么也掩盖不住。
　　夏梨花了好几秒才听到细弱蚊鸣的声音在风中诉说。
　　“抱歉，我肚子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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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就把他带回家了？”身为兄长的一护反问。
　　一刻钟前，正准备出门的黑崎一护看到夏梨带着一个明显是魂魄的男孩进了自家门，然后二话不说拉着自己上了楼进房间，房门一锁就开始讲述这个可怕小魂魄的悲惨故事。
　　哎，难道他身为死神的身份暴露了，不然夏梨眼中的祈求究竟还有什么其他深意？

　　“反正他是魂魄，爸爸和游子都看不见。一护哥哥，毕竟你的灵力比我强，这种事该怎么处理？”
　　“这……”处理？一般是他化成死神，然后反拿斩月在对方额头上盖个印章，就万事OK了。但眼前的小男孩的魂魄倒有些古怪：他胸口没有因果锁，更没有因果锁腐化的痕迹，反而有股微弱的灵压存在。不符合整的标准。
　　突然一护察觉到什么，对两人做出禁声，然后悄然走到房门前，猛然拉开了门。
　　噗！黑崎先生和她的小女儿就这样毫无预料的跌到地板上。
　　“爸爸、游子你们拿着玻璃杯蹲门口想干什么？”一护双手叉腰。
　　“哥哥，人家是关心你们。夏梨一回家都急匆匆找你商量事，我们是家人，还有什么非要瞒着我和爸爸不能说的。”游子装出无辜的表情解释。
　　黑崎先生更是一脸的紧张的追问：“我听到第三个人的讲话声！告诉我，我的宝贝女儿，你不是带人回来了。”
　　“哪有的事！房间里就我和哥哥，才没第三个人呢，爸爸你是耳朵出毛病幻听了！”
　　“啊啊啊~~！我的小夏梨啊，你怎么可以说自己老爸耳朵出毛病呢？我真的听到了，还是男孩的声音！在哪里，在哪里，藏哪儿去了。快出在。胆敢接近我的宝贝女儿！”黑崎先生撅起屁股，在儿子的房间里开始乱翻乱找。
　　“闭嘴，臭老爸，这里只有我和夏梨两人！”
　　“不要啊啊啊，不只儿子，现在连女儿都带异性回家来了啊！女儿真的长大了。你们的妈妈肯定会高兴得哭出来！”黑崎先生扑向儿子准备哭诉女儿的成长之迅速。被一护飞起一脚，踹到墙上当壁画。
　　“ 混蛋老爸！”若不是外人在，夏梨真想揪自己父亲的耳朵将他从墙上撕下来。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霜红局促的问。
　　安静，别出声。夏梨用眼角余光瞄他。
　　霜红退至墙角，看着这热闹一家所进行的‘打是亲骂是爱’的日常活动。

　　这就是父亲与子女之间的相处吗？真的是与他和妈妈还有教父间的相处果然有明显的不同啊。

　　一护好不容易将爸爸和妹妹拖出房门，又想起了夏梨说小男孩饿肚子的事，于是下楼给霜红找吃的。
　　“哼，霜红，你父亲是什么样的？”怒气未消的夏梨随口问道：“他是很严格的那种还是比较神经质或者疯疯癫癫？”例如像她家的活宝老爸。
　　“我没见过爸爸。妈妈说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工作，不能回来看我们。妈妈说，如果我很乖的，爸爸会在我十岁之前会来见我们的。”
　　夏梨一惊，转头问：“你没见过你爸爸？”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没有见过他。”摇头。
　　“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我和妈妈一定会见到他的。”
　　夏梨还准备说什么，门开了，一护端着盘子进来了。
　　由于还没到午餐时间，一护只找出了一块蛋糕，将它端给饿肚子的霜红。
　　“你能吃吗？”一护问，他知道例如露琪亚和恋次那样的死神可以吃人间的饭菜，但不知道这个幽灵男孩能不能吃。
　　霜红道谢后接过，安静的坐到书桌前的靠背椅上用叉子文雅的进餐。
　　一护继续盯着他思考，因为吃东西一事更显示出了他的不正常。
　　在尸魂界的魂魄确实需要吃东西，但在现世，能感觉到饥饿的不是虚就死神。他胸口没锁也没洞不会是虚，但说是死神也不可能吧。尽管他的灵压确实是属于死神的类型。但一个现世的魂魄怎么会在没有去过尸魂界的情况下变成死神呢？他黑崎一护是遇到露琪亚为了救家人迫不得已成了死神，这种事的发生几率不能高到这么巧让他又碰到一个活人变代理死神的例子。
　　还有，小家伙侧脸的轮廓，那眼睛，那眉毛，怎么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且越觉得熟悉就越是后颈泛起寒意呢？

　　难不成？他该不是又一个类似巴温特那种尸魂界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秘密魂魄吧？
　　如此想，黑崎一护心中升涌起强烈的不安。得赶快和露琪亚取得联系……
　　一护之前之所以要出门，就是收到露琪亚的短信，准备去蒲原商店里和她还有恋次会合，进行下一步训练。
　　对了，干脆带他一块去木屐帽子店好了，也许夜一小姐和木屐帽子能看出他的身份。

　　“啊，那个霜红吧？你跟我一起出门吧，我兴许能找人帮忙送你回家。”一护想了想，决定麻烦蒲原和夜一来帮助小家伙。
　　“真的？”闻言，霜红抬头，黑眼睛忽闪忽闪的。
　　“是的。放心。”

　　夏梨有些不情愿，因为一护坚持只肯带霜红一人去，虽然只简单说是去警察局找人帮他，但她隐约猜测出自家哥哥要去找的帮忙的人绝对不是警察，更不会领霜红去警察局。
　　“如果‘警察’也不帮不了忙的话，大哥，你可一定要把霜红带回来啊，别把他一人丢在‘警察局’。他人生地不熟的，很危险……”
　　“知道啦，你放心。好了好了，我这就带他去。”一护郁闷的连声答应：夏梨平时不是很豪气的吗，怎么这时扭捏了起来。
　　“霜红他很可怜，他从没有见过他的爸爸。而现在他又和妈妈分别了。一护哥哥……”夏梨说着说着，大滴眼泪在眼眶打转。
　　“没关系的，夏梨，我不要紧。”

　　一护没办法回绝妹妹的要求，尤其那个孩子确实很孤独。
　　霜红可爱的微笑，在旁人眼里，成了掩饰伤心的表情。

　　一护本以为会耗费口舌，但没想到他说明意思后，霜红就同意跟他去浦原的商店了。

　　因为小王子另有想法：他现在是独身一人，夏梨和她的哥哥都是好人，在自己无助又饿肚子的时候帮助自己，既然他们看起来不会害他，也就跟着他们好了，等到妈妈和教父找来后，再谢谢他们的好意。
　　妈妈说过：好人有好报。那之后，他得想办法报答黑崎兄妹的一块蛋糕的恩情。

　　一护抱着霜红直接从阳台跳下去，这次他出门前没用义魂丸做代替品，反正浮竹队长给了他代理死神的证明牌，往身上一按就能变成死神，所以不用刻意隐藏。
　　直到落地后，还听到黑崎先生在客厅里哀号：“妈妈啊~~~，现在连女儿都长大了，知道带男孩回家过夜了！”
　　阳台上的夏梨满头黑线，一护背起霜红，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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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护先生。”走在路上，霜红从一护背上探出脑袋，跟他说话。
　　“别这么拘束，而且我还在读高中，叫我一护哥哥就行了。霜红，你……一直和你妈妈住在一起？”
　　“是的。我没见过我父亲，妈妈说，爸爸他和我们不一样，他生活在不同的地方。太遥远了，我们还不能见到他。”
　　传到一护耳边的童声，略带一丝无奈和迷惑，但并没有悲伤。
　　“一护哥哥，我没见过爸爸，但妈妈告诉我，爸爸是伟大、光明、勇敢、正直的人，像童话中打倒魔王的勇士。我还以为他是像妈妈那样温柔的人，想不到……”霜红回想起在黑崎家所目睹的父亲与子女间的‘亲密相处’，不由略带惧意的说：“我从不知道家人的相处原来还有这种……”
　　原来爸爸是这么可怕又古怪的人物啊。那为什么母亲还会那么想念他呢？

　　闻言，一护险些踩中一块香蕉皮摔倒，苦着脸：“别误会了！这是我们黑崎家父子之间专属的相处模式，你可别以为天下父子都一样，所谓父亲，应该是家庭的主心骨，又威严又慈祥。”
　　“是吗？一护哥哥，你认为的父亲应该是又威严又慈祥的？”
　　“嗯。是的。”对不起了老爸。一护在心里跟自家父亲道歉，嘴上却述说着：“我认为，一个好父亲，应该要慈爱、强大、坚强、勇敢，是家庭的主心骨，当你害怕黑暗的时候，他会带来光明，当你遇到风雨时，他会为你挡风遮雨……还会给你零花钱，陪你玩，哄你上床，教你读书写字等等，总之，他能让自家的孩子感到幸福和骄傲。”
　　几句概括性的短句，渐渐在霜红脑海里组成了父亲的模糊轮廓……
　　呃？
　　其实用来形容教父也可以吧？霜红很认真的望着天空中的艳阳苦恼了好一阵。

　　从黑崎家到浦原杂货店的路不算短，一护就背着霜红，无视路人投来的怪异目光，边说边走，两人很快熟络起来。
　　“一护哥哥，你们没有见过妈妈吗？”
　　“不，当然有，在小时候，不过现在她是我们一家人最美好的最重要的回忆。”一护渐渐放慢了脚步。
　　“那肯定是值得珍惜的回忆呀。我妈妈说过：美好的东西总会成为回忆，但它依然美好，所以我们不应该悲伤。一护哥哥，你们应该高兴。”霜红的声音充满了纯真的童稚，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提问是在撕别人的伤疤，
　　一护对他，也生不出任何怒气。
　　“你还饿吗？我先去买点吃的来。”
　　“好啊，谢谢。”
　　一护从商店买了一堆面包饭团之类的快餐，算是马马虎虎解决午饭问题。继续边吃边聊，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前十二番队队长在现世的狭窄拥挤的杂货店。

　　霜红对眼前的建筑愣住。
　　对现世的了解，也就仅前天那晚的实践。
　　和金碧辉煌的四星级大酒店相比，蒲原商店实在是破败不堪。
　　但笼罩在外面的一层肉眼不可见的屏障结界，才是霜红迟迟不肯进去的原因。
　　和虚夜宫的屏障结界差不多，都能使掩盖众人的视线。好奇怪，现世的人类不是没有灵压不会使用鬼道的吗？
　　事情真的古怪起来了，先是能看到他的两兄妹，现在又是这么奇怪的地方……

　　“霜红，要是有一天，你迷路了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呃？！”
　　回忆的音符犹如在耳畔炸响，往昔的美好时光渐渐如浮冰般出现在霜红的脑海里。
　　妈妈曾微笑着搂紧他说：“天上的星辰是天使点燃的街灯，它们会在黑夜为迷途的孩子指引方向，同时它们对于失去孩子的父母而言就是导航的灯塔，所以如果你迷路了，天黑了，就呆在看得到星辰的地方，只需数天上的星星，在你数完前，妈妈一定会找到你。”
　　“万一我是在白天迷路呢？”
　　教父过来补充：“那你就呆在原地别动，适当的逐步长时间释放灵压，然后我们会循着你灵压的痕迹找到你。”
　　“不过有一点是前提，要牢记哦。”两人异口同声的补充：“绝对不要和任何看得到你的陌生人说话。”
　　现在才想起来，是不是晚了——霜红有一点点对妈妈和教父的内疚。

　　等他俩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凶眼小男孩和一个黑发的腼腆女孩在门口踢球玩。男孩抬脚踢偏了，足球咕嘟咕嘟滚到了一护脚边。
　　“下午好，甚太、小雨。浦原先生在吗？”
　　没等男孩回答，浦原喜助穿着一身绿衣服走出来：“这不是一护君吗？下午好。什么风把你出来了。咦这位是？”
　　浦原用扇子掩盖大半个下巴，隐藏在帽子下的眼睛盯着霜红仔细观察。
　　“他叫霜红，如你浦原先生所看到的一样，他是个魂魄还遇到了麻烦。所以我才到他到这里来。”
　　“你们好！”霜红礼貌的鞠躬行礼。此时，他的背部下意识绷紧肌肉。
　　教父说过：对待外人，尤其是陌生人，必须表现得温柔可爱，即使你讨厌他们害怕他们，也必须装出一副镇定的表情。不能惹人讨厌，更不能激怒他们。
　　“哦。遇到了麻烦啊，没关系。霜红小弟弟，这是浦原杂货店，我是老板，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的。说吧，想买点什么？”
　　“不用了，谢谢。”
　　“这两个孩子是花刈甚太和紬屋雨，你可以叫他们甚太、小雨。”一护将凶眼男孩和腼腆女孩引荐给霜红，觉得小孩子间比较容易相处。
　　“你们好，我叫霜红。”看到同龄人，霜红轻松了起来。
　　“你好。”小雨赶紧还礼。
　　三个孩子交流起来，浦原趁机将一护拉到一边小声嘀咕：“夜一桑正在和露琪亚小姐谈话。你进去最好不要打扰他们。”
　　“我知道了。但我有事想和露琪亚说，我可以等她。”一护又转身低头对霜红满怀歉意的说：“霜红，我有事要办，你先和他们玩好不好？等一会，我一定帮你找你妈妈。”
　　“没关系，谢谢你大哥哥。”
　　一护跟着浦原进了店里，留下霜红跟两个孩子在门外吹风。
　　凶眼男孩和腼腆女孩用看外星人的眼光打量起虚夜宫的小王子。
　　霜红才九岁多一点，脸蛋稚嫩，五官间带着女孩的精致和柔和感，更容易引人误会。还有海豚图案的睡衣、明显现世小男孩不会留的长卷发，加上彬彬有礼的举止。
　　非常奇怪的魂魄——两个孩子下判断了。

　　“你们好。”霜红一点也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主动友好的打招呼。
　　“你好。”小雨下意识躲到甚太背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回答。
　　胆子大的甚太主动提道：“你喜欢踢球吗？反正他们大人要谈事还得谈很久，你就跟我一起玩吧。”
　　“我没怎么踢过足球，不过我篮球打得可好了，要不……”篮球，他的最爱。
　　“不行。”甚太不高兴的撇嘴道：“当然是踢足球啦。何况我们没有篮球架，但足球到哪儿都能踢。怎么样？”
　　“也好，客随主便。”霜红笑了笑，表示对甚太带刺的话不以为意。
　　甚太突然围着他转了几圈，又死盯着他的脸瞧了好几眼，迟疑的问：“你是男孩子？”
　　“当然。”霜红越过他身边，捡起了那个足球，用膝盖颠了几下才回答他的问题：“我刚才看见你踢球了，你的足球踢得真好，尤其是最后的射门。对了，你是女孩子？”
　　“你！”
　　“抱歉，开玩笑而已。”明明是故意而为之，霜红带歉意的表情里还带着几分天真和无辜。
　　虚夜宫大，破面军团人多，但没同年龄的孩子能做他的玩伴，所以第一次能和与自己相差不了多少的孩子一起玩，霜红很高兴。
　　“可你的衣服……”小雨犹豫的插嘴，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珠落在霜红宽松的睡衣上，欲言又止。
　　“没关系。”霜红对着小雨微微点头，小女孩马上红了半个脸蛋。
　　“你真敢和我一对一吗？”甚太问。反正如果霜红要换衣服，这儿也没有多余的。何况男孩子嘛，干嘛像女生一样对衣服斤斤计较呢。
　　“就我们两人？”
　　“当然，因为三个人是不能踢球的。所以小雨当裁判。”
　　“好啊”
　　甚太没马上开踢，而是将球踩在脚下，一副长者模样的教训道：“听好了，不准假摔，不准用手挡球，不准喊停，不准中途上厕所，不准……你明白了吗？”
　　感觉到了凶眼小男孩的敌意，霜红头微微向一侧歪了歪，微笑着说：“悉听尊便。”
　　他不没发觉，而夏梨和其他男孩同样不知道，落音想要某人吃苦头时，才会露出这种微笑。

　　“瞧瞧人家说的话多文雅，放在尸魂界肯定是贵族家的孩子。”握菱铁斋在一旁自叹‘自家的孩子’不如人。

　　孩子们的球赛不含任何深层含义，所以开局的时候，连硬币都不用抛，小雨喊一声‘开始’就行了。
　　霜红以灵活的身手率先抢走了球，用的是从某破面叔叔身上学来的躲闪技巧，之后朝粉笔画的球门迅速冲过去。

　　他只纯粹想和同龄人玩游戏，但他不经意的出色表现，让甚太大吃苦头。
　　足球比赛和篮球比赛一样需要奔跑，多年锻炼的霜红犹如足下生风，球在他脚下更是快速滚动，任由甚太怎么追都碰不到，只能在后面死命的跑，努力想要贴上身来铲球。

　　比赛过程不是重点，重点是比分。
　　半小时后。
　　2比0。真是丢死人了。甚太抹去一头的汗，他居然在最擅长的足球上连吃败局，早知道就玩棒球了。尽管小雨还是平常的忧郁表情，但甚太觉得，她一定有在心里偷笑他吃瘪，太丢人了。

　　霜红看看太阳移动的轨迹，提议道：“休息一会吧。我妈妈，运动时间不能超过四十分钟，超过了会伤身体。”
　　“妈妈说，妈妈说，你多大了，还一口一句妈妈。闭嘴。”
　　“……”对于甚太的针对，小王子不理解自己哪里惹到他。
　　因为他已经努力表示出一副无害的模样了。

　　球赛继续，不过局势有变。
　　像很多球赛中可预见的意外一样，当一个人带球跑而对方贴身过来铲球，一只长腿正不适事宜的伸出，带球的人要么跳起来逃了要么被铲倒在地，霜红就属于后者，一个心重不稳，简简单单被甚太放倒。
　　摔倒的姿势倒不丑，不过由于速度之快，顺着地面滑了半米远。
　　甚太扭头带球回攻，抽脚射门，球进。
　　不过他获得不是掌声，而是铁斋的大拳头。

　　“你没事吧？”小雨也没理自己的同伴，走来关切的扶起霜红。
　　“没事。”霜红自己爬起来拍走衣服上的尘土，笑脸一成不变。
　　“你怎么总是笑，面瘫啊？”本以为他会哭的甚太不由小声嘀咕。
　　“对不起。”小雨代替道歉。
　　“没关系。”霜红确实不打算报复甚太，因为他的鬼道还不够熟练，缚道之一塞就得念上十秒的口诀，没等他念完，估计这凶眼小鬼已经闪到边上做好防御准备了。
　　这仇先记下，等以后有机会再说，没机会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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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小孩子们正踢球的时候，一护跟着浦原进了杂货店内部。
　　此刻一护的心有些沉重，露琪亚帮他解开了心结，但露琪亚的心结怎么办？
　　关于黄泉落音的事，他在十三番修养时也略微听说了一些。想不到本以为无情的朽木冰块，居然还有这么悲伤的一段感情经历。
　　他和白哉算是不打不相识，又和露琪亚是好友，可这种事，他想帮忙也无从下手。暂时只能先做心理帮助吧。

　　一护本准备了满肚子的安慰话，可没等推门而入室内，恋次就冲出来将他拉走。
　　“嘘，夜一大人正在和露琪亚说话，我们最好在门口等待。”
　　见恋次一脸严肃的表情，一护也只能守在门口。
　　和他一起偷听里面的谈话。

　　屋子内，气氛略显压抑。
　　“露琪亚，我再一次很认真的问你，关于那个被蓝染带走的女人，黄泉落音。你对她有多少了解？”
　　一听夜一如此提问，小露的身体不由颤抖。

　　四枫院夜一，即使离开尸魂界一百多，仍然是会被众人以崇敬口吻所提及的名字。而她背后的隐秘机动队所最擅长的正是侦察和拷问。
　　小露的背后透出冷汗：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害到落音和他的兄长。

　　“前几天，我们遇到了两名的破面，其中一个叫乌尔奇奥拉的破面告诉我，黄泉落音是自愿留在尸魂界的。”
　　“什么？这不可能。”露琪亚一脸吃惊。
　　“蓝染可不是一般人，他所拥有的领导力和掌控力之强不可怀疑，否则雏森桃不会对他那么死心塌地。朽木露琪亚，你要明白——这是非常严肃的话题。如果黄泉落音真的叛变到蓝染那里了，她就是我们的敌人。如果你们朽木家不和她划清界限，后日必有大患。”

　　“夜一大人，你怀疑蓝染他对落音姐姐……使用催眠？！”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的斩魄刀的能力就属于欺骗和引诱……但这样也不能作为减轻她罪行的理由。协助叛乱，投敌、对蓝染的阴谋秘而不报，何况她也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是四十六室派进十三番内的人。”说完，夜一目光炯炯的盯着露琪亚。
　　她故意说出这些话，也是精神审讯法中的一种。
　　她推测，要么露琪亚对落音了解的不深，根本不清楚，要么就是她为了她的兄长，不愿透露有关落音的事。
　　从目前来，多半是前者。

　　即使流亡现世一百多年，夜一依然心系尸魂界。
　　蓝染的叛逃，造成静灵廷元气大伤。崩玉更是其中最大的麻烦。
　　清净塔居林对于蓝染叛逃一事，虽然并未过多斥责十三番的能力，但对于山本总队长呈递的报告书却不予理睬。
　　山本总队长的报告书中指出，窃走崩玉占领虚圈并非蓝染的最终目的，他若多躲在虚圈一日，对尸魂界的威胁就越大一分，对此，四十六室和十三番应不计前嫌，共同合作，一同选拔优秀人才，组成精锐部队，以待日后抗敌。
　　四十六室拒不承认他们有私下培育亲卫队，反要求十三番自己训练队员，组建精锐以待日后抗敌。
　　他们还假惺惺的宣称现在是危险时期，四十六室会尽其所能给予十三番协助，如果十三番在财政上有问难，山本总队长可尽情提出，哪怕四十六室自扣工资也会为他们保持后方资源稳定。
　　意思是：我们只管出钱，至于清净塔居林里的人才和高级机密文件，你们十三番想都别想。
　　整个尸魂界都要大难临头了，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给谁看？想坐山观虎斗？呸，虚伪的家伙。

　　内忧外患，天要亡我尸魂界吗？灵王陛下。夜一对着天花板叹息一声。

　　露琪亚经过反复思量，终于鼓起了勇气，诉说道：“落音姐姐她不是坏人，尽管我对她了解得不多，但我能肯定，她和我大哥是真心相爱的。她不会做任何危害尸魂界的事！尽管我不清楚这些年来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从来就没有憎恨过尸魂界。”
　　夜一摇头，低声道：“露琪亚，蓝染也不是因为憎恨尸魂界才去虚圈的。”
　　“！”小露几乎要跳起来反驳了。
　　“爱情，本不是世上最重要的东西，更不代表任何事，我也见过黄泉落音，她不像是为了爱情会甘愿牺牲一切的女性。再说她来自清净塔居林，进入十三番前想必是接受过伪装训练，能够快速融入普通队员的生活中……”
　　“才不是，夜一小姐。落音姐姐她在十三番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受四十六室指使！她对待我们……很真诚！她……”
　　夜一抬手，制止了情绪激动的小露。她像猫儿似的挠挠头发，叹气道：“我并不是针对她，现在是尸魂界的危急时刻，我叫你们来也不想追究清净塔居林和十三番的恩恩怨怨，团结内部一致对外才是关键。我只是‘好奇’，对于黄泉落音的事，我可是非常‘好奇’。”

　　“夜一小姐，浦原先生，你们在怀疑什么嘛？落音姐姐绝对不会和蓝染同流合污，那天的情况你们又不是没有看到，她是被蓝染挟持，强行带走的。她和我大哥相爱，曾经打算结婚，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她突然被四十六室宣告失踪，说不定……说不定……”
　　“她对白哉是真心的？你能肯定。”夜一盯着她，以很严肃的语气追问。
　　“是……她对大哥绝对是真心的。”露琪亚重重的点头，双手攥得死紧：“她绝对不会和蓝染同流合污！她绝对不会做任何危害尸魂界的事！因为她是如此深爱着我大哥！”
　　她的兄长，今日一直闷闷不乐，虽然比起十年来的失魂落魄，总算强打起精神，但平日给人印象就仿佛是以燃烧生命般的活着，为了一个深深的执念而活。
　　落音姐姐，你现在怎么样了。你可知道，大哥过得有多苦吗？
　　你明明答应过他，你会回来的？你明明答应过……
　　露琪亚低头无语，直到将嘴唇咬出血痕。

　　夜一和浦原以眼神交换了信息，总结两个月来所收集情报的。
　　如果尸魂界是海，静灵庭更是潭深水，四十六室当年在明知浦原是被冤枉的情况下，依然将他和真子平子等人判刑流放，又强行给她夜一安上叛逃的罪名，其目的何在？仅仅是为了掩盖‘虚化’的事实吗？
　　而根据从碎蜂和总队长那里送递的消息，落音频繁出入清净塔居林，与四十六室关系密切，甚至有传闻她的身份与皇族有关。
　　如果那女人跟四十六室关系密切，又为什么要告诉她和浦原，当年四十六室陷害他们的真相？
　　如果她和皇族有关，又为什么要求白哉将崩玉交给蓝染，并自愿随他去虚圈？
　　如果她和蓝染是一伙，那么她是如何混入清净塔居林，得到四十六室信任呢？还有她接近白哉出于真心还是另有所图，朽木家有什么重要东西值得她潜伏？

　　对此，夜一很头疼，对于那女人不按常理出牌行为难以推测。难以预料的人物，很可能会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

　　黄泉落音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如果她当初真的是被挟持了，那现在是不是因为反抗蓝染而被囚禁，她还活着吗？
　　如果她是站在蓝染阵营，那么她又掌握了多少关于四十六室的资料呢？关于崩玉的使用，估计蓝染已经完全掌握了，他建立了破面军团，万一黄泉落音又透露出静灵廷的一些机密……
　　当然，也还有一种可能，她是四十六室故意安插到蓝染那里的棋子，就为等她有机会给蓝染放暗箭。
　　但就算如此，四十六室也未必是好意想帮护廷十三番，恐怕是另有打算……

　　暂且将她放一边，蓝染和破面军团才是必须要面得的头等重要问题。

　　在那两个破面离开的当天，隐秘机动队将此事上报给了十三番，总队长迅速派遣下一组队员加强守护空座町。
　　除了小露和恋次外的几名死神也和一护算熟络：十一番的成员两名，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还有十番队的天才少年队长和副队长松本乱菊。
　　尤其是日番谷冬狮郎，尸魂界最年轻的死神队长，此阵势无疑让守护空座町的力量强大了几分。
　　只不知那天前来的那种程度的破面，虚圈还有多少？其中体型相对较小偏瘦的绿眼破面，恐怕是瓦史托德。

　　咕咕咕，某只猫的肚子突然叫唤起来。

　　算了，吃饭才是头等大事。夜一右手摸摸扁平的肚子，挥动左手放过了可怜的露琪亚。

　　“吃饭了！”穿着围裙的铁斋先到屋内向夜一小露等人敲起铁锅，又转身出门告诉还沉迷于足球的三个孩子。

　　这时比赛已白日化，甚太好不容易抢到球，正玩命跑向球门，打算将比分扳平。可铁斋先生这么一喊让他分了心，霜红瞅见机会难得，身影一晃，眨眼间从五米外闪到甚太面前，脚部一勾，成功抢到了球。
　　没等甚太回神，他蓝色的身影已再次身影一晃，带着一溜残影飞到十米开外，抬脚抽射。
　　足球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击打在粉笔球门内。

　　“3比1。我赢了。”感觉报仇了的霜红笑得开心极了，殊不知道他运起瞬步的举动，全被碰巧出来观战的死神们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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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很久没写文了，咸鱼的手法果然生疏了……啊啊啊啊，抓头……这章感觉……霜红啊，咸鱼绝对不会虐待你的……你就安心呆在现世等着大家来找你吧……
咸鱼会努力的，会努力的，关于剧情问题……咸鱼实在抱歉，写得实在是太……果然五个月不写文，文笔生疏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