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尘雾霾》云河城

4、第一章．03回忆歌唱

　　第一章．03回忆歌唱

　　从那之后又过了几年，穆格也来了许多次。他与师父之间最多的话题便是“她”与池墨——虽然每次我都会被叫到别处整理东西，但是不用听我都能猜出他们在说什么，原因是这房子并不是很大，且他们也并不觉得这些是有多秘密。

　　与师父聊完之后，又过来与我找话题聊，有时候经常问我乱七八糟的问题，弄得我每次都面红耳赤，师父每次看到之后都冷着脸，把扫帚扔给穆格，叫他来打扫。

　　奇怪的是，穆格都是十分听话的帮师父扫完了。

　　这些年，我也学会了不少东西，作为一个有差不多六十岁妖龄的我，一个自打出生就能化作人形的我其实也不赖了，尤其是自己的师父还是六大主神之一的雨神，现在我的能力都可以与修炼了几百年的不老也不小的妖怪抗衡了。

　　师父也要我试一下自己的能力，带我出去找了一个修行大约是三百年的黑鹰妖来挑战。师父躲在一边偷偷观看，以免黑鹰妖说我与师父仙妖二欺一。

　　“喂，黑鹰叔叔，我要挑战你！”我叫住了欲飞走的黑鹰妖，大声喊出了自己的来意。

　　那黑鹰妖转过头来，打量打量了我，不屑道：“凭什么？”

　　“凭我的自信——我一个只有五十多岁的小鸟妖，可以打败你。”我回应着他那不屑的眼神，一股自信感油然而生。

　　那黑鹰妖“哼”了一声，化作了人形。那是一个完全着着黑色衣裳的男子，全身透露着黑暗气息，脸也生得俊俏。“看你身上居然沾上了仙气，想必是投了哪位仙人吧？哼，我倒看看，与仙人座下的小弟子比试，谁会赢。记住，打败你的黑鹰妖，名为黑奕。”

　　“那便动手吧，别被我一个‘仙人座下的小弟子’打输啊！”

　　“不可能，接招吧！”

　　一道黑光向我打来，我笑笑，伸出右手划了一个白色的光圈，顿时黑光被吸入了光圈内，再无踪影。然后我的双手合并在了一起，又分开，左右手被一条白色的光线连接起来，然后放开左手，右手上面便有一条白色光线，我将它急速地打向黑奕。

　　黑奕了一下，用右手一挡，右手前展开了一个浅黑色的屏障，挡住了大部分攻击，却依旧有小部分攻击穿过了屏障，打中了黑奕，他喷出了一口墨红色的血。

　　白光也把浅黑色的屏障磨得尽了，白光黑光一起消失。黑奕站直了身子后没有丝毫停顿，立马又是一道黑光劈向我。

　　我眯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黑光在劈向我前，我伸出合并的手掌直接将黑光拦腰砍断，没有受一丝伤，但是黑光却消失了。

　　“你……”黑奕愣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就是这一愣，为我争取了一些时间。我手上出现一个光球，往上一抛，形成无数的光点散在半空中，似漫天飞舞的萤火虫。然后变成了白色的羽毛，羽毛瞬间合在一起，形成一条无比结实的白羽绳。白羽绳形成后立即向黑奕冲去，先是在他头上成螺旋状，接着一瞬就捆住了他。

　　“怎么样，服，还是不服？黑奕啊，记住打败你的百灵鸟妖，名为雾纱。”我一边说一边给他下了一个结界，“这白羽绳可维持一个时辰之久，一个时辰后会自动消失。它可以保护你这一时辰内不受其他妖物、人类所伤。我只是奉师父之命找一个妖挑战一下，仅挑战，但不伤及无辜生命。”

　　然后我看到黑奕想挣扎，正想找师父的我不满地将脚伸进结界踹了他一下，疼得他“嗷嗷”直叫。

　　“别挣扎了，这白羽绳，绝对结实。”

　　“死鸟妖……不对，死雾纱，你别得意，本黑奕少爷会找你洗耻的。”

　　又没人看到，洗甚耻啊。我拍拍额头，心中无奈的想，唉，我都被师父禁门啦啊喂！

　　走到刚刚师父呆的地方，却没有见到他。

　　我心想不会吧，难道师父见我打得过黑奕觉得我能力不错，就放我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历练，然后一个人离开了？

　　正哭丧着脸呢，师父就拿着一把古筝出现了。见到我站在那，向我解释了一下：“刚刚见这里有雨雾茶的茶叶，便去采了一些。”

　　我朝他一笑，算是理解。

　　“师父，我打败那个黑鹰妖了。”

　　“嗯，雾纱真厉害。”青尘似有些满足地笑笑，坐在了脚下的那片草地，要我也坐。

　　他闭上了眼，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我也没去打扰。好半响他才睁开墨蓝色的双眸，问我：“想知道我为什么那是说不允许你出门吗？”

　　我点点头。

　　“这是一个保护你的方法啊。从那次我与穆格的谈话中，你也知道有一个与你长相十分相似的，名字也一样的‘她’吧。

　　她啊，是一个红颜祸水，魔族的魔王池墨倾心于她，天界天主也一心想娶她做天后……后来，没有后来，总之你顶着这张脸，难保你不出危险，你可知有句话叫‘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而天主正是这种人。”

　　我听后点点头，人是自私的，若自己的物品被别人抢走，那么自己定不会善罢甘休，对自己十分重要的自己抢不回来便会毁了它。

　　“师父，你如何断定你能保护我，我又如何相信你会保护我？”

　　“你这丫头，问这种问题。你自个想想，若不保护你我早就送你去天主那里了，那样我岂不是立了大功？”师父拍了一下我的头，有些怨念地笑笑，然后低头拨弄自己的古筝，说：“我和她以前，是……很好的朋友。”

　　“她也是神？”

　　“是，百鸟之神。”

　　“诶？那我长得和她一样，名字又一样，又同是鸟……啊，我是鸟妖，她是管鸟的神。我会不会就是她的转世啊？”我带着开玩笑的口吻问。

　　“不是，我查过你生前……是一个造诣很好的鸟妖。”他用古筝弹了一个音，“纱儿，为师弹一首曲子给你听吧。”

　　说罢手指在古筝上飞快地游动着，一首曲子在他手中产生。我听着听着，觉得它是十分的熟悉，竟不知不觉的吟唱了起来。

　　“云若纱，水若镜，

　　云不罩水，水不映云，

　　天宫巍峨，却无人有冷暖，

　　空想一人倚玉杆，

　　却不知九重冷若雪，

　　银白铠甲，但只是空摆设，

　　宁看魔林百花开，

　　也不愿在天独相思，

　　红衫怎敌，一袭白纱。”

　　曲毕，师父微带着诧异地望着我，脸上还有点点笑意。见他对自己笑，心中一阵温暖。我似乎感觉到自己对师父之间的情谊不仅仅是师徒之情了，那是一种奇怪的感情。

　　对于这种感情，我只知道，它让我依赖于师父，让我的目光久久地落在师父身上，让我乖乖听命于师父……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明白，这种情，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做‘爱’。（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苦笑地对清莲说：“我那是真的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爱，知道入了这里才知道。但是，早些知道又如何？”）

　　“师父记得，你说过只为此生最重要的人唱歌，为何就这样唱给我听？”师父有些想看我笑话，似笑非笑地问我。

　　在他的目光下，我的脸迅速变得通红，低下头不敢对上他的双眸，解释道：“师父是徒儿的好师父，若非师父徒儿早就不在人世了，且是师父又保护我，怎不是雾纱此生最重要的人？怕是今后的夫君都及不上师父重要！”

　　“哦？那师父真是荣幸，原来自己对雾纱如此重要。”他脸上有一丝苦笑闪过，稍纵即逝。

　　第一章，04回忆天上

　　我自然是没看到他的那抹苦笑，躺在草地上。草地上的露珠湿了我的羽纱裙，有些许冷意。“师父，天冷了，似乎又该到冬天了。”

　　“呵呵，只是在凡间与魔界才有冷天罢了，天界，可是每天都是十分温暖的啊。大不了这一次，我们回天界过冬？”

　　“诶，可以吗？想起来师父很少回天上呢。”我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