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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暗涌 ...

  •   白天去蚕园看了看喂养的情况,顺便还跟着沐琴去严家的绣庄转了一圈。回来后灵感顿如泉涌,等收笔时才发现窗外已是夜深人静了。我熄了灯睡下,黑暗中听到房顶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好似有猫从上面经过。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寂静。
      一大早,我刚起床还未来得及穿上衣服,就听门外传来急促地敲门声。
      随手抓了一套,边穿边问:“谁啊?”
      “大人,是我。”
      原来是丁捕头,我匆匆套上外衣,拉开门闩:“进来吧。”
      丁捕头兴冲冲地走了进来,禀报道:“大人,属下找到王喜福了。”
      “现下他人在哪里?”
      “在卑职家中。”
      “好,带我去。”
      在丁捕头家中,我见到了原喜福楼的老板王喜福。原本一个衣着得体总是满脸笑容的丰满女人,现下已是发如乱草,面容憔悴不堪,双眼无神,两颊也凹陷了下去。听丁捕头说,是在乞丐聚集的地方找到她的,当时她已饿了2天了有些神智不清。
      “王喜福,你还认得我吗?”
      她茫然的看看我,摇摇头。
      “这位就是本县的父母官,姚大人。”
      王喜福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仿佛只是一具空壳。我不禁摇头叹息,这个赌博真是害人不浅。
      “你想不想拿回喜福楼?”
      她像触电般猛的抬头看向我,本没有焦距的双眼亮了起来。
      “赌局设在哪儿?”
      她双眼瞬时又黯淡了下去,我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按女颂例律,赌博之人要送去边外充军。
      “你放心我不会送你去充军,相反我还会帮你夺回喜福楼。”
      即使得到的我亲口承诺,她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难道你愿意就这样苟延残喘地看着她逍遥法外吗?”
      “好,我说......”
      出了门口,我再三叮嘱到:“丁捕头,此事千万保密,莫让‘旁人’知道!”
      丁捕头低声应道:“大人放心,那些人跟卑职都是莫逆之交,决不会像外透露半句的。”
      回到衙门已是午饭时间,没找到韩东,我在内堂转了一圈总算逮到了一个衙役问到:“降红呢?”
      “降师爷,去岭山了。”
      “噢”她转身要走,被我叫住:“人都去哪儿啦?”
      “都吃饭去了。”
      “你怎么没去?”
      女子憨厚一笑:“我这就去,刚才大家都走了,我看衙门空了不能没人看着。”
      “那你继续留下看着,我也要出去。”
      “是”衙役苦着脸折了回来。
      “我会让秦伯给你送饭来的。”
      衙役立时眉开眼笑:“谢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高瑚。”

      晚上,我进屋时韩冬刚换下女装,正在洗脸上的脂粉。见他洗完,我顺手递上毛巾:“给,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个下午。”
      他伸手接时触到了我的手,暮地睁开眼接过:“什么事?”
      “我已经知道,他们开赌的地方在那儿了。”对他的冰冷态度早已习惯,我坐下倒了两杯茶:“你这边查的怎么样了?”
      “现有的证据也就是程师爷的那些帐簿。”
      “姓花的那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夜里去过几次,不过没找到任何证据。”
      “真是只狐狸。”我挑眉轻哼:“不过总会漏尾巴的,先搅了她们的窝再说!”
      “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

      有了王喜福的给的暗号,我和韩冬乔装成客商轻易的混了进去。没想到,香满楼里设有密室,而且是在二楼,走廊尽头然后左转。看上去是面墙,其实内有乾坤。只要对着空墙连敲三下,里面的门便会打开。韩冬朝坐在楼下的丁捕头打个信号,门一开丁捕头带人就冲了上来,守门人见形势不对,转身要逃。韩冬一个箭步两手一抓轻易就将守门的两人擒住,丁捕头等把众赌徒围了个措手不及。

      大堂上
      韩冬写了份口供,让他们挨个签字画押。大多数人都老实的签了,但也有仗着家底丰厚想要暗中贿赂的,或是有些地位嚣张地顽抗到底的。二十多个人在下面唧唧喳喳,比小菜场还热闹。
      “如何处置你们,明日再行定夺。”我一挥手:“丁捕头,将他们先行收押入大牢。”
      “是。”

      柴房
      高瑚坐在草堆上一手支着头,有些昏昏欲睡。我咳嗽了一声,他被惊醒瞧见了我们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大人,您总算来了。”
      我看了眼躺在柴堆上被五花大绑着的程师爷,问高瑚:“醒过没?”
      “没有,药力还没过。我将那壶酒全灌她喝下了,恐怕要到明早才会醒呢!”高瑚说着打了个哈欠。
      “把她弄醒。”
      “啊?”
      高瑚连泼了好几盆凉水,程师爷才悠悠醒转过来。她晃了晃脑袋,待看清自身所处的境遇大为惊恐:“大人,你为何绑我?”
      “你不知道我为何绑你吗?这三年来你可是搜刮了不少啊?”我扬了扬手中的帐簿“要不要我给念念?”
      她闻言身子一颤,随即撤开嗓子喊到:“大人,卑职冤枉,一定是有人想陷害卑职,这些肯定是伪造的,大人千万不要相信啊!”
      我蹲下身将帐簿凑到她眼前:“是吗?你的字迹我想我是不会认错的,这可是你每个月都有拿给我看的。真不知道你是胆子大呢?还是根本没就把我放在眼里?竟然拿黑帐给我看,怎么,看我被你耍的团团转,心里一定偷着乐吧?”
      程师爷脸色煞白,盯着帐簿突然明白了什么,恶狠狠地瞪着韩冬。
      “韩冬已经拿你的帐去核对了库银现有的数目。之前的没法跟你算,就我上任的这短短几个月里,差了七千八百多两银子。这些钱都到哪儿去了?”
      程师爷紧闭着双唇,将头扭向一边。
      我冷哼:“你不要心存侥幸,妄想有人来救你。那个花老板现在就关在我们衙门的大牢里,花满楼和香满楼我也封掉了。”我一把抓住她的领口提起来:“还有,我粗粗算了一下,光这本帐上就有五百多万两银子,其他的就不用说了。这不是你个小小的师爷吞得下的,你还是快点老实交代,到底谁是你们的幕后主使?”
      一直再旁看着的韩冬冷冷开口:“是不是萧振国?”虽然是疑问句,他用的却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程师爷只是死咬着唇,看样子她准备把沉默进行到底了。
      “你心里因该很清楚只要这事一呈上去必是死罪,萧振国断然不会为了一个无名小卒,去冒这么大的风险,你顶了罪她高兴还来不急呢!我给你一晚好好想清楚。”我起身叫高瑚:“把她押牢里去,单独关。”
      “是。”

      回到房里已是子夜时分,脱了衣服坐到床上才想起忘了把小贝带回来。已经那么晚了,还是明天一早去接他吧,顺便将那些小倌也都遣散了,只是卖身契还在姓花的手里,不过她现在自身难保也没法管了。想着想着一阵倦意涌来,哎,先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等着解决呢!
      次日一早,我让韩冬去花满楼接小贝,半个时辰后只有他一个人回来。
      我放下笔,朝门外张望:“让你接的人呢?”
      “不在。”
      我着急道:“那你有没有打听他去哪儿了?”
      柳春华悠然地走了进来:“他在我家。”
      “啊?”

      柳家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弱质纤纤的美少年端了个大盆,搬了个小凳。装似豪迈地摞起了袖子,准备开始洗衣服。
      “小贝?”这丫头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勤劳了。
      “昨天你突然封了楼,他说没地方去,我就带他回来了。”
      “姐?”他看到我时的表情,就像逃出去玩了没多久就被大人抓回去的孩子。
      我问:“你没地方去,干吗不来找我,难道生气了?”
      “没有啊”小贝轻快的回答,低头用力的撮洗着一件蓝衣。这颜色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柳春华经常穿的那件。
      我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伸手拉他:“跟我回去。”
      “不要,我住这儿挺好的。”小贝用力甩开了我手,向柳春华投去求助的目光。
      柳春华欣然会意:“就让他住这儿吧!”
      “不行!”我断然否绝,怎么说她都是个女孩子,虽然现在是男儿身。
      柳春华脸色微变有些不悦,小贝也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感觉刚才的反应有点过了,放软口气说:“这地方本来就不大,再放张床多挤啊!”
      柳春华:“不用,两个人挤挤就行了。昨晚也不就这么过来了。”
      我瞪大了眼睛:“什么?你们俩昨天......”
      小贝一把拽过我低声道:“他和他哥挤一张床,把床让给了我。你瞎想什么呢?”
      “没有,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我赶忙解释,但明显底气不足。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决定住这儿了。”
      “这里的环境你也清楚,你真住的惯吗?”
      小贝撇撇嘴:“慢慢适应呗!青楼我都住过了。”
      “他们虽然让你住下,但没有义务照顾你。买菜、做饭、洗衣服样样都得你自己来,你行吗?”
      小贝白了我一眼:“姐,你也太小瞧我了。”
      “那好吧!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我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和几锭碎银塞他手里。
      “嘿嘿!谢谢,姐!”小贝小嘴一咧乐了,还给了我个非常热烈的拥抱。丁捕头火急火了的冲了进来:“大人,快回衙门!”
      “怎么?出事了?”
      丁捕头:“府台大人来了,说要带程师爷他们回去亲审。”
      “人已经领走了?”
      “还没,降师爷给拦下了,说大人不在她做不了主。”
      “那她现在还在我们衙门里?”
      “恩,降师爷正陪着呢!她让我来找您,叫您马上回去。”
      我心下琢磨:这知府是什么意思,来抢功的吗?还是她也分了一杯羹,怕程师爷他们把她也抖出来?
      丁捕头见我丝毫未动催促道:“大人,快走啊!”
      “丁捕头你先回去,就说没找到我。”
      丁捕头为难的看着我:“真要这么说?”
      柳春华一眼看穿我的心思:“就算你不回去,以她的职权也能把人带走。现在回去,即便拦不住也可以探探她的口风。”
      县衙内堂
      一个身穿朝服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坐在上首眯着眼瞧我:“没想到你官不大,官威到不小。”
      “不敢。”
      冯知府冷哼一声:“抓个小赌局小贪墨,尾巴就翘天上去了。不要说本官是你的上司,就单凭她是你的师爷,你也应该避避嫌。”
      这话说的让人心气不爽,我又没贪污避什么嫌!身边的韩冬一扯我衣袖使了个眼色,我强压心中不快,回到:“府台大人教训的是,但我也是昨晚才抓的人,还没来得及审,您现在把人带走,未免太着急了一点。不如等几日待下官审清问明了,再亲自送到府衙去,您看可好?”
      冯知府不耐翻的一挥手:“不用了,在老妇管辖的底界发生了这样的事,本官当然要亲自审问查个水落石出,你就甭管了。”
      红绣却突然跑了进来,俯在我耳边小声道:“夫人让你把人给她。”
      我瞪了红绣一眼,低声到:“娘她来参合什么,人给了她我怎么查下去啊!”
      韩冬碰了我一下,沉着脸朝我点头示意我把人给她。
      冯知府带人出了门:“不用担心,你此次的功劳老妇自会上报朝廷,少不了你的。”
      “谢大人提携。”我很不甘愿的作了个揖,心想:人你都提走了,还说什么现成话。
      被押解的程师爷突然回头,虽蓬头垢面两眼却冒着精光,小瘪嘴一斜,笑的十分诡异。

      我气冲冲地进了书房,把自己往椅子里一扔:“看到程师爷刚才那样子了没?那冯知府八成跟她是一路的,这下好了人证、线索全没了。”
      柳春华叹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这案子还是得查下去。”
      “查什么呀!关我什么事,别人都不着急呢!”我说着故意瞪了一眼尾随而至的韩冬,他没理我冷着脸站在一旁像棵黑松。
      柳春华笑了:“那你之前在说的话都不算数了?”
      “我说什么了?”
      “你说要让‘兰岭县的每个人,都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活’。”
      “好象有说过,不过当时你因该不在场吧?”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他们贪的可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你想想几百万两啊!可以救济多少穷人,建多少学堂,修多少河堤的?”
      这些我当然明白,但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钱真追回来,也要上缴国库的。真正用到老百姓身上的能有多少?”
      “不管有多少,总比给那些贪官污吏酒肉池林的好......”柳春华突然嘎然而止,韩冬朝他一抬下巴,锐利的目光射向紧闭着的窗户,我寻着目光看去,窗户下方有个黑影晃动,有人伏在窗下偷听。
      韩冬使了个眼色,我心下了然,忙一拍桌子,提声吼道:“你们不用再说了,我说不管就不管了,以后都别再提了。”
      “是”两人应道。
      过了半晌外面没了声响,想是那偷听的人走了,韩冬打开了窗户向外巡视了一会儿,手撑窗棂轻巧的跃出了窗户,悄然追了出去。
      柳春华踱步到我身边修长的手按在我的肩头,倾身贴近,低身问:“准备从哪儿查起?”
      我故意装傻:“查什么?我刚不是说了不管这事儿了嘛!”
      柳春华星眸闪动:“你嘴上虽然那么说,但却是个疾恶如仇、路见不平就会马上拔刀相助的人,断不会放任不管的。”
      我耳根一红,拍开他的手:“说得你好象很了解我似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最近在考虑怎么把春华吃掉~~~预计是下章
    本人不会写H啊!!~~抱头苦恼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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