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当官(女尊)》向右

2、第二章 人牙子

　　次日清晨，夏晓茜被小六带到了柳春华和柳如诗的住处。

　　昨晚来到这一排平房前，我才知道他们不是住一起的，当晚我就睡在小六那里。小六一个人住。我本想询问下这里的情况，可她基本是问十句才答一句，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只是知道了这里是女颂国，颂朝十五年。
　　我不但穿越时空借“尸”还魂，而且还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国家和朝代。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我边想着心事边跟着小六走，很快就到了。春华和那男的就住在小六的隔壁，似是邻居。他们的屋子不大，陈设也很少，大件的就一桌、二椅、二床 ，看上去有些寒酸。我脸上心有愧疚，那三百五十两对他们而言应该很重要吧。
　　两人分别坐在桌子两旁，正对着门。我一进踏进屋里，就明显感到春华怒气。
　　在屋内站定，我不仅偷眼打量。昨日天色已暗，两人相貌也没看清楚，只记得身型看上去，很是修长。现在看，坐在右手边的穿蓝衣的那个“春花”，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剑眉星目，长的很是俊朗。只是双眸里似有血丝，想是昨晚没睡好；
　　坐在左手边的绿衣男子看上去年纪稍长，眉清目秀。
　　见我看他，便徐徐开口道“想好了没？你是还钱呢？还是让我们送你去见官？”
　　“你们昨晚也搜过了，那些银票我真的没有拿。我......”
　　“就算不是你拿的，也是你弄丢的。”春华打断了我的话。
　　“我跟你说了，我那是为了帮你......”我忿然道
　　“那你是不打算还了？”听绿衣男子的口气，好象我再推脱，便送我去见官。
　　“好吧，我会想办法还你们的。”我尽量说的很诚肯。
　　“肯还就好，你叫什么？家住哪里？做什么的？可有人能帮你偿还？”绿衣男子问。
　　“我叫夏晓茜，其他......可能是摔下山时撞到了头，其他的我都记不起来了。不过等我找到工作赚了钱，一定会还你们的。”后面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觉得没有底气。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哪里去找工作？哪里去赚这三百五十两？虽然不知道在这里，三百五十两是什么概念，不过看他紧张的样子，应该不少。
　　“你真的失意了？”春华将信将疑的盯着我，看的我有点心虚。
　　“真的”我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音。至少，有一半是真的，这个身体并不是我的。
　　“除了姓名，其他全不记得了？”绿衣男子手抚下巴，若有所思。
　　“恩”我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给你找个活干，你每月从工钱里拿出八成还我们，还到两清为止。”绿衣男子边说边来到我面前低头直视着我。
　　“哥！”春华很是惊诧。
　　绿衣男子朝春华摆摆手，示意他噤声。
　　“怎样？夏晓茜。”
　　“我......”
　　绿衣男子手抚下巴，淡淡的说：“春华，我记得按女颂律例，偷窃是要仗打四十，吃两年牢饭的对不对？”
　　好小子，竟敢吓唬我。欺我失意无知，是不是？
　　“好”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好女不吃眼前亏。

　　大街上，熙来攘往。街的两边多是商铺，还有摊贩。不过奇怪的是，这些商铺和摊贩，大多是女子；而且大都和小六一样，很是壮实，吆喝起来声音洪亮。
　　三人两前一后的走着，走了很长一段路。
　　我终于忍不住向我旁边的绿衣男子开口：“哎......”
　　“恩？”
　　“我......”饿字还未出口，肚子先叫了起来。
　　“春花”他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颜如花，引来很多女子倾慕的目光。
　　走在后面的春华不见人影。
　　正在我感觉十分尴尬的时候，“春花”出现了，还塞给我一包东西。我一看，是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原来他帮我去买吃的了。
　　“谢谢”
　　“春花”没理我，只是径直往前走。
　　“哎，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我叫柳如诗，可记住了？”说着，柳如诗眉嘴角微微上扬，形成好看的弧度。
　　“恩，那他呢？”
　　“他？”笑意更深了“我弟弟，柳春华”
　　原来真是亲兄弟，不太像啊！

　　刘府后门外，柳春华上前叫门。
　　“我刚说的，你记住了吗？”柳如诗拉我到门边。
　　“记住了”
　　门开了，出来的是个穿着粉衣，样貌娇小的女子。
　　“来啦，人带来了吗？”
　　“带来了”
　　“她？进去吧，七爷正等着呢？”她好奇的打量了下我，然后把我们让了进去。
　　“春华，你在这里等着。”
　　“恩”
　　我回头看春华，他撇过脸，望向远处。
　　“劳烦梅香姐姐带路”
　　“跟我来吧。”

　　这刘家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高墙大树，鸟语花香。进庭院，过溪涧，上木桥，假山亭阁。光是后院就有七八间屋子，长廊上也是雕梁画栋的。
　　“七爷，人来了”
　　“带进来吧”
　　进了客堂，便见一锦衣华服的男子坐在那里。
　　“柳如诗，见过七爷”
　　“恩”
　　“晓茜，见过七爷。”这么说话还真是别扭。
　　“你多大啦？念过书吗？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回七爷，晓茜今年十六，书念的不多，能识些字。父母早亡，只剩我一人。”这些都是柳如诗先前教的。
　　“恩。”这个七爷从头看到脚不够，还让我转了两圈，最可恶的是他还让丫鬟翻我眼皮，看我舌苔，从上摸到下，活像买牲口的。
　　在我的怒气快要爆发的时候，七爷开口了：“好，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梅香一起照顾三小姐，每月四两银子”
　　四两？一年才四十八，这三百五十两，要七年多？我疑惑的看看柳如诗，他点点头，一副一切合情合理的样子。
　　我还没反映过来，就被她们抓着手在契约上，按了手印。
　　“我还没看呢？”
　　“梅香带小喜下去吧，好好教她规矩”
　　“是，小喜，跟我来。”
　　什么小喜？是晓茜，乱改人家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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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是女尊，柳氏兄弟的工作和牙婆差不多。
只是牙婆就是一种专做人口贩子的女性。
这种牙婆既有专为府宅官方奔波，也有为富豪私家拉拢。宋代＜吴自牧梦梁录＞里曾说：府宅官员，富豪人家，欲买宠妾、歌童、舞女、厨娘，针线供过，粗细婢妮，亦有官、私牙嫂，及引置等人。
将牙嫂的职业特征记得清清楚楚。后来直到清代，牙婆为人家买丫头、买妾仍盛行不衰。＜红楼梦＞中，贾府丫头犯了大错，就要叫「人牙子」带走卖掉，这种人牙子里，就有牙婆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