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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糊涂官 ...

  •   次日一早,化名为“降红”的韩冬来衙门投奔我。我们在众人面前装模做样的叙旧一番,便很快的引入了正题。虽然韩冬武功高强但他的刀伤尚未痊愈,我想安排个文职给他,也好掩人耳目。其实我心里早已拿定了主意,但还是故意问程师爷:“师爷,常书办已经回家中待产,我想安排降红接管此职可好?”
      程师爷一听果然急了,忙说“大人,这恐怕不妥,降姑娘以前从未做过,而且书办向来是‘世袭’的。”
      常书办常庆是她的表侄女,衙门内基层的公务,只有书办才熟悉,这一点就是她们从中牟利的“本钱”,其中的真实情况,以及关键、诀窍,为不传之秘,所以书办虽无“世袭”的之说,但无形中母女相传,有世袭的惯例。
      我故意又说了几个她亲戚的职位,都被她一一驳回,我不耐烦道:“那你说说什么职位比较妥当?”
      “这个......”
      “要不这样吧!你日夜为了本县劳心劳力,本官看着也余心不忍,不如让她帮你分担一下。”
      程师爷不得不答应道:“多谢大人体恤。”

      晚上,我将“降红”带到家人面前略做了下介绍。众人相互客气了一番,看娘没什么特别反应,秦伯和柏霖也没认出他来,我就放下了心。红绣看到“降红”很高兴,拉着他问长问短。终于韩冬被她问的烦了,竟然拉起我就往外走。
      “嘿嘿!没想到你穿了女装,还那么受女生欢迎。”
      “你还有心情说笑,我问你,为什么你们县的税收是四成?”
      “不知道,以前也一直是四成啊!怎么了?”
      “有记帐吗?”
      “有啊!”
      “在哪儿?”
      “这些都是由程师爷保管的,我每个月月底都会查看!”
      韩冬审视了我一会儿,才开口说:“你知不知道,三年前兰岭受灾,皇上为抚慰灾民特免兰岭一年赋税。从前年开始也只收取一成的税。”
      我愣了半晌,才醒悟:“我看的难道是假帐?那三成的税收去哪里了?”
      “谁管的帐?”
      “你的意思是程师爷贪污了那三成的税收?”
      韩冬摇摇头:“远不止这些,钱粮和刑名都由她一人掌管,其中假帐和冤狱也定然不少!”
      “我明天就把她辞了!”程师爷利用职务之便牟利的事,我多少也有点察觉。但我以为只是些小数目,没想到连帐也全都是假的。
      “不行!”
      “为什么?”
      “她是萧振国的幕僚。兰岭本就是丝绸之府、鱼米之乡。而且这两年风调雨顺,收成颇丰,再加上严家的迁入,买卖兴隆,日趋繁华。萧振国那么贪婪,自然不会放过这块肥羊。”
      “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首先就是要找到帐簿,然后想办法交给定远侯。”
      “帐簿可能丢了,因为能找的地方,我全都找过了。”
      “那只有搜集新的证据了。”

       竖日
      我正愁着不知该从何查起时,秦伯提着菜篮子气呼呼地走了进来,嘴里不知嘟囔着些什么。我问他怎么了,他告诉我,最近物价涨的厉害,连柴米油盐都涨了好多钱。我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于是我决定上街,去了解一下物价上涨的原因。问了几个店铺的老板和小贩他们也说不清楚,只说是跟着大商家涨的。
      路上我碰到了小袁,我拉她去喜福楼喝茶,没想到它已关门重修。多日没来的喜福楼竟然翻修的焕然一新,从外看装饰的和香满楼有几分相似,原来的牌匾也不见了。我正觉得纳闷时,几个人扛着一块用红布包着的牌匾从远处来到近前喊到:“让一让,让一让啊!”她们在喜福楼前停下,揭开红布,红底金漆木框的牌匾上是三个漂亮的金字。
      “花满楼?”我读着牌匾上的字,有点诧异。
      “大人你还不知道吗?这儿已经被‘香满楼’的花老板买下了!”
      “哦?不过为什么要再开家酒楼呢?这里离香满楼也不远,这不是自己抢自己生意吗?”
      “她这次开的可不是酒楼。”
       “那是什么?”
      “花楼啊!”
      “啊?”我很惊讶,因为我知道这里的花楼其实就是妓院,花楼只不过是些文人墨客给起的雅名而已。

      我回到衙门,韩东告诉我花老板中午遣人送来了请贴,程师爷正好不在,他就收下了。其实这种帖子我向来是能推则推的,所以大都是程师爷代我去的。不过这次我是非去不可了,而且得拉上韩东一起才行。

      黄昏时分,花满楼前是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鸣鞭舞狮,一派热闹的景象。
      “走,我们进去凑凑热闹!”
      我们一进门,就有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迎了上来,被我骗来的韩冬立马黑着脸就要转身离开。
      我忙拉住他,小声说:“你想一直当‘降红’吗?”
      韩冬一皱眉,甩开旁边的男人加快脚步走了进去。大厅里宾客如云,其中不乏商贾富绅,连严家二小姐严沐琴也来了。
      严沐琴看到我有些惊讶,取笑到:“呵!没想到,木兰你也会来!以前就算打死你,也未必肯迈进花楼一步的,我看明天这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我不以为然的笑笑:“不止明天,恐怕以后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了!”
      严沐琴探究的看了我一会儿,说:“木兰,你真的变了许多!”
      “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严沐琴摇摇头:“说不清!”
      我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子彦,他最近怎么样?”
      “他很好,下月初就要回皇城了!”
      还有十天他就要回去了!我急了:“沐琴,你能不能帮我约他出来?我想他见一面。”
      严沐琴叹道:“哎!木兰,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难道他和你表妹易芳......”
      她一拍我的肩打断:“反正你和他是不可能的,就不要再想他了!你看周围有那么多的选择,而且听说带会儿有个绝色要登台献曲哩!”
      “恩”我心不在焉的应着。
      她有意扯开话题瞅着我身旁的韩冬:“这位姑娘很面生,她是?”
      “她是我新请来的师爷,降红!”
      “原来是师爷啊,我看她身型高大,步伐稳健,像个习武之人。原以为是你新招的捕快呢!”
      我干笑:“哈哈!是吗?”

      严沐琴被几个商贾围住,和她谈生意。我们知趣的离开,找了一处不显眼的位置坐下,有人上前倒茶。我一眼认出她来:“你不是喜福楼的伙计吗?”
      “是啊!”
      “你们老板呢?”
      “在楼上招呼客人呢!”
      “不,我是问以前那个一直笑呵呵的老板!”
      “哦!你说王老板啊!她见谁都笑嘻嘻的,人也和善。”
      看来那王老板还挺得人心的。
      “她人现在在哪儿?”
      伙计叹了口气“哎,回老家借钱去了!”
      “这酒楼应该卖了不少钱吧,为什么还要借钱啊?”
      伙计低声说:“这楼哪儿是卖的呀,是抵债。”
      “抵债?她问花老板借了许多银子吗?”
      伙计摇摇头“这不好说!”
      我塞了几两银子给她,她四处望望才轻声说:“赌钱,输的!”
      那伙计走后,我和韩冬对看了一眼,都觉得这花老板肯定是庄家。严沐琴被那些人缠的翻了,硬要与我们凑一桌。她一坐下来,男人们也像蜂蜜见到蜜糖一般全围了过来。其中还有几个看上了男扮女装的韩冬,频送秋波,小倌们越靠近,韩冬的脸色就越难看。我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喝茶,突然背后被人撞了一下我的脸差点和桌面接吻。
      我回身看时,一个青衣少年扑通跪倒在地,倒头如蒜:“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不是大不了的事儿!”我赶忙起身拉他,正对上一双满含泪水的大眼,眼睛的主人胆怯的望着我,然后脸一红跑了。
      我下意识的摸摸脸,然后回头看看已经被缠的晕头转向的两个人,郁闷的想,我长的很讨人厌吗?
      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哈哈,那小子被你吓跑了!”
      “不就是摸了一他下吗?”
      我鄙视的瞪了那两女人一眼,暗自欣慰,还好不是因为我。
      这时,花老板手握酒倍走上了台:“今日,多谢各位给花某面子,前来捧场!我敬大家一杯”说完举杯一干而尽,“日后还望大家多多关照我们的花满楼!”
      台下众人也跟着饮尽,然后说了些开张致喜,生意兴隆的客套话。宾主寒暄完,白纱后传来悠扬的琴声,随之响起的男子赋有磁性声音,动听的歌声仿佛来自天籁,清澈而纯净,使原本嘈杂的环境也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的眼里有漫天风沙,
      我的心不为谁溶化,
      我的泪洒遍沙漠不开花,
      不愿为你牵挂。
      给爱流浪的人一个家,
      送给孤独的人真心话;
      经过这些年你还想我吗?
      其实也不必回答。
      多情的人总因为无情伤心,
      又何苦执着谁对谁最真心。
      风沙千年都吹不停,
      掩住我滴滴泪的眼睛。
      多情的人总因为无情伤心,
      别问我今生何时才会梦醒。
      风沙千年都吹不停深深地埋藏着我一生的爱情。-----
      (歌曲:多情总为无情伤歌手:费玉清)

      大家的情绪都萦绕在男子那有点忧伤的歌声里,我却发现在后面抚琴的竟然是柳春华!

      多情总为无情伤
      http://music.hakkaw.com/UpLoadMtv/200621749643409.mp3

      

  • 作者有话要说:  多情总为无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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