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无责任番外（５） ...
-
春香此时挺苦恼的，因为她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
那是大叔打来的，大叔说想要和她见一面，想要问她一些事情，她本来是不想要答应的，她是想着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在电话里说来着。毕竟她不久前才拒绝了大叔的表白，现在再跟对方见面好像不太好。
可是听大叔的语气又好像的确是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么她再不答应人家就好像有点不近人情了。
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她挠了挠头表示不解，有些百无聊赖的坐在离家不远处的一间咖啡店里。
刚才她就已经接到了大叔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他们约好就在这家店见面。
突然她听到门口悬挂着的风铃发出“叮铃铃”的响声，这表示有人进来了，她抬眼望去，真的是大叔！
她伸着手臂招呼着对方，示意着对方位置。
她看着卞学道在看到她后点了点头，然后跟服务员说了几句话就过来她这边。
“等了很久么？抱歉，我来得有点晚。”对面的男人向她道歉道。
“诶？没有没有，你已经很快了，我并没有等很久，我也是刚到不久，大叔你不用介意的。”她连忙摆手道，然后近乎是敏锐地察觉到今天的大叔似乎有点不一样，好像和以前印象中的大叔有点不同，但是她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也是麻烦你了，春香。”卞学道温和地笑着，可是她却是从中看出了一丝疲惫。
春香感到有些惊讶，她觉得今天的大叔叫她的名字的时候居然是带着一点点亲昵的，而不是像往常一样满含着爱意，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就像是……就像是家人一样的感觉！
她有些不明所以了，可是却不知道对方的意图，所以只好直接问道：“那么大叔，你今天叫我出来是想说些什么事？听起来好像是很严重的样子。”她低下头绞着自己的手指，想借此来缓解心中的紧张感。
“其实我来是想问……”对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些许犹豫，“你知道成殷在哪吗？”
终于知道了对方的目的让她有些松了口气，而且这还不是跟她有关的事情，本来她是十分担心大叔会不死心继续追着自己的。
但是这个名字却是让她有些莫名其妙了，大叔为什么会问她一个她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在哪里呢……她歪着头问他：“成殷？他是谁啊？大叔像是想找人的话我可能帮不上忙了。”
她看得出来这个叫成殷的人应该是对大叔很重要的人，要不然对方怎么会一副紧张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可是她不认识他啊！大叔怎么会来问她这个问题呢？
就算这个人也是和她一样是姓成的，但是这也不意味着自己就是他的亲戚而且认识他啊！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理所当然的回答，大叔听了后会那样一副不敢置信甚至是用带着点惶恐的表情来问她：“你不认识他？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知道成殷这个人吗？”
——那么急切的口吻，简直就像是丢了什么重要东西一样。
她诚实并且疑惑地摇摇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大叔，难道我应该认识他吗？可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过一个叫做成殷的人啊，就算他和我一样是姓成的，但是我是真的没有一个叫成殷的亲戚啊……”
说完她还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是受到了打击般一脸震惊的男人，问得有些迟疑：“大叔，这个成殷……到底是谁啊？他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吗？你来问我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是不是因为他不见了？”
她觉得自己是猜对了，因为大叔的表情突然间就变了，变得很难过很痛苦的样子，就算是当时自己拒绝他的时候他都没有露出这样的脸色来。
他漆黑的眼眸此时看来黯淡无光，有些黑沉沉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眼里，或者应该说，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心里。
她听到他低着声音说：“是啊，他的确是个很重要的人，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来说他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可是他现在突然间就不见了……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所以感到很难过……”
并不懂对方说的“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来说他都是很重要的存在”这句话的含义，但是她居然会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名字有着诡异的亲切感和熟悉感，甚至在听到大叔说“他不见了”时自己也会像是感同身受般感到了难过和压抑。
——虽然她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也许自己只是被大叔的心情感染了吧？
她想到了这个可能的理由。
同时她也在想着办法来安慰看上去很失落很伤心的大叔：“大叔……你别难过……说不定他是因为临时有什么事情所以才突然离开了，但是如果你对他也是一样重要的话，那么他就一定还会回来的！不管怎么说，你都要心怀希望才对啊！怎么可以那么快就失去信心呢？”她握着拳头作打气状。
卞学道像是真的被她的样子给逗乐了，他抿着嘴巴带着笑意说着：“你觉得他会回来吗？”在他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春香觉得虽然大叔现在是在笑，但是总觉得他其实是在心里哭……就像是只孤独的兽受伤了一样很难过很不开心。
本来她只是想用这话来安慰大叔的，但是大叔现在看着她的神情却是让她觉得不应该随便说出这种话来，万一大叔是真的很认真地在问她这个问题呢？万一大叔是真的听她的话一直等待着这个人呢？万一这个人真的不回来了呢？
春香感到很进退两难了，她想了想，换了个方法问他：“那么大叔，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呢？”如果对方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的话，那么她说的话就有可信度了吧！
“当然了，他对自己身上的责任很看重。”卞学道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面带微笑。
“那么，他是不是你的好朋友呢？你对他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吧？”春香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剪刀手，一边鼓励自己继续问下去，一方面她这是为了了解这个会让自己产生奇怪感觉的人，另一方面就是单纯的好奇了。
——她可是从来都不知道大叔有这样一个重要的好朋友啊，从来都没听大叔提起过，也从来没见过面。
“……好朋友么？他并不是朋友，但是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停顿了一下，像是确认一样他又重复了一遍：“恩，非常重要。”
“可是，既然是非常重要的人……为什么不是朋友呢？”春香已经懵了，不懂这其中的逻辑关系。
然后她就看到这个一贯以来都很强势的男人在她面前露出一个有些甜蜜但更多的却是消沉的笑容来，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对她来说堪比重磅炸弹一样的消息：“他不是朋友……他是爱人。”
——缓慢而庄重的声音，让人提不起质疑的想法。
连缓冲的时间也没有，春香被迫接受了这个信息，这个惊异的消息在她心里响起了重重的回声。她扭曲着眉毛不解道：“爱……人？”如果她没听错也没记错的话，他们刚才在讨论的，似乎是个男人？
——大叔什么时候多了个男□□人啊？！
明明不久前他还在向自己告白来着……难道是被自己刺激到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来就被她一锤子打了下去。
不可能！大叔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拒绝就被刺激到喜欢上男人呢？
他才不相信她自己会对大叔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而且，大叔也没那么容易就被影响到啊……
她悄悄抬头看了眼正处于思考状态的卞学道，暗暗吞了口口水——总感觉，今天的大叔，气势似乎特别强啊！
卞学道看到她抬头，便是肯定似的点了点头，神情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我没有必要骗你，他的确是我的爱人，而且……”他犹豫了一会像是在考虑些什么，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而且，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是他还是你哥哥。”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亲生哥哥。”
她张大了嘴巴，对他说的话感到不可思议，外加荒谬透顶：“怎、怎么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从小到大也不知道自己有个哥哥！我是独生女！”
最后她有些生气地下了结论：“大叔，你一定是在骗我！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她可是很小就希望能有个哥哥姐姐或者是弟弟妹妹陪着一起长大的，可是这个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她自己也清楚这只是个奢求罢了……大叔怎么可以和她开这种玩笑？就算对方心情不好也一样不行！
卞学道这下子笑得有些无奈了，甚至有点像是苦笑了：“我就说了你不会相信的……可是好像除了我，其他人都不记得有这个人了……或者说是，他好像只在我的世界里存在过……”
他忽然低下头捂住眼睛，像是害怕有什么情绪会泄露出来一样不愿直视对面的春香：“就好像是一觉醒来，他的痕迹就被完全抹掉了，除了我的记忆，什么能够证明他是真实存在过的东西都没有……”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要怎么去相信对方会回来？
他的声音此时听来是那么的无助和慌乱，可是那个会握住他的手会拥抱他会亲吻他的人却不在这里。
他在来找春香之前又打过电话给白室长，可是对方也是完全没听说过成殷这个人更别说是认识他了，甚至就连韩梦丽也不认识……他也拜托过认识的警察局的人，可是一样是完全没有一点成殷的痕迹……现在就连他的妹妹也这么说了……
——他不见了，这个世界没有成殷。
到了这个时候，他又该怎么去说服自己还能找到他？
春香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此时她也没有功夫去注意卞学道之前说过的她有个哥哥叫成殷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了，她现在只觉得眼前的大叔身上传来的浓重悲伤差点就要让自己哭出来了。
大叔身上的灰色情绪简直就像是一大块黑色的云，黑压压的把这个男人笼罩着。
她从来就没有见过他这么沮丧颓然的样子。
她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到最后她只能顺着卞学道的意思去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叔！你要相信自己才行啊！如果是你看上的爱人，那他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走了呢？所以说，他一定是在什么地方等着你呢！可能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也说不定啊！你千万不能就这样放弃啊！”
——到了这时候她也不去管什么无缘无故多了个哥哥还是大叔的爱人是男人，抑或是只有大叔记得那个人这种奇奇怪怪又混乱不清的事情了，最重要的是要先恢复大叔的心情才是，其他的事情，还是等大叔冷静下来再说吧……
可能真的是被她的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卞学道抬起了头，眼神似乎有些犀利，但仍然是残留着刚才情绪的影子，他坐在那里安静得近乎雕像，就连服务员上前也没有惊扰到他。
春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她现在也没时间去注意到为什么卞学道会知道她喜欢喝奶茶这种细节问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到对面的大叔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甚至还伴着一阵轻笑。
“大叔……大叔，你怎么了？”她担心地看着他。
“呵呵……”卞学道也没给她解释太多，只是在笑声中还带着只言片语：“还真是关心则乱……原来不是他离开了，而是我……是我自己离开了那里……还真是好笑……”
可是春香却是一点也没听懂。
“算了，我没事了。”卞学道最后停了笑，但是春香看他眼里已经没有了阴霾。
他站起身后，随手摸了摸她的头，她居然生不起反抗的意思！可能是对方的表情真的太过温柔，所以她才会这样用带着点留恋又懵懂的目光去看他吧。
“真是谢谢你了，春香，我现在也相信了，他会回来的，不对……”他抿着嘴笑得有些神秘，或者说是有些懊恼，“应该说是，我会回去的。”然后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又小声重复了一遍：“一定会回去的！”
然后他在春香一脸疑惑的表情中带着笑走了出去。
而春香对他的最后一个印象就是他的背影，背着光的，坚毅又挺拔的身影，带着洒脱与真心的快乐，留在她心里很久很久。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无责任番外（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