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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伊和煦低头看了一眼他手背的红肿,道:“方才不小心撞到了。”
      手腕处一松,亓静放开了手高深莫测地看着他,许久方才道:“不用收拾了,一会自然会派人来整理。”
      “谢殿下。”抚上那红肿的手背用力按住,疼痛感随之袭来。看着亓静的背影他有种不安的感觉。。。伊和煦垂下了眼帘。。。果然不应该靠的太近吗
      回头看了一眼地上散乱的书籍,跟了上去。

      次日,下了早朝伊和煦一如既往的在偏殿等侯,春天了气候回暖,少了那撩人的熏香屋里的空气到是清爽不少。在偏殿里稍作休息的大臣们聚在一起闲聊着,一见伊和煦进来就化作鸟兽散了去,伊和煦倒也不在意微微欠身便安静地坐在一旁。他对此等事早已司空见惯了,同僚间虽友好但却也疏远。
      不同的是近几日来,确切的说是他伤好以后,处于各同僚中不知为何竟冲满了排斥感。伊和煦刚进来不久,其他大臣便纷纷退下了。小小的偏殿中就只剩他一人了,空荡的感觉比先前舒适多了。顺手端起茶几上的热茶淡淡的小尝了一口,茶已经变温了。
      一人走了进来,伊和煦没有抬头直接站了起来,双手一辑道:“承相大人!”一如既往的敏锐温顺,伊相满意的点点头。上下扫视了他一番,伊和煦与往日并无不同,看来伤的并不如太医说的那般严重。
      在伊相的视线中,伊和煦不自觉的把头向右偏。注意到他的举动,伊相皱了皱眉,不像是他...他教出来的孙子不会有逃避他人视线的懦弱行为。转念间,伊和煦又恢复的以往的神态,便也不在意,开口说道:“明日回相府一躺,我有要事与你商议。”
      “是。” 伊和煦抬头的时候人已经走了,竟松了口气。不过脸上也看不出多大表情就是了。有多久了,没有再听过那个声音,好像很久了...

      第二天早朝过后伊和煦请示过太子回了相府。出了宫门,伊和煦方才觉察他已经入宫近半年了。入宫的时候是夏末,现在已是春分了。放下帘子掩去轿外的一切繁杂热闹。
      踏入相府,面对家奴惊讶的反应,伊和煦柔柔的笑着。原来真的好久没有回来了...回到相府便直接去了书房,无暇细看府中一切熟悉的事物。
      与皇宫里的朱红不同,是雕工精细的乌漆大门。虽不及其华丽却是一样的死气沉沉...
      轻扣门。
      “进来。”
      伊和煦推开门走了进去,虽早朝时有见面,但像这样见面还像是很久的事了...
      “老爷。”站在离案桌一多米远出欠身行礼。
      “回来啦 。”
      “嗯”
      “煦儿,伤势可好些了?”伊相的声音一如以往的严峻听不出任何关爱之意。仿佛那只是行式上的询问。
      “已并无大碍。”
      “那就好。”
      对上他的眼睛,那不是对自己孙子安然无恙的欣慰...深知他的想法,伊和煦抢先开口道:“老爷有何吩咐!”
      “果然是我教出来的孙子。”洞察力如此惊人。
      伊和煦垂下眼眸。这半年来一直深居宫中平淡如水的生活是他开始淡忘了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如今却又重新注视着他。
      抬眸,脸上温和如初。
      “朝中群臣似乎对你有所不满,再加上你受伤几未曾早朝,早已对你的能力有所异议。”
      “那又如何?”
      “煦儿你生性温和,不喜欢邀功请赏。但官场就是如是此,没有能力者无法站在高处。”伊相别过头仿佛在静思般,许久方才道:“你忘了我说的话了?”
      “不敢。” 伊和煦跪了下来,“老爷教导孙儿时刻铭记在心。”
      “那就好,你的能力我很清楚。朝中大臣只是借题发挥,我伊家时代为相,早有人心中存有不满。”
      “除掉未来的相吗?” 伊和煦的声音在书房上空回荡,带有说不出的冰冷。
      “太傅只是一个空名,要让他们认同你你的能力,首先是要让太子承认你,要让他知道在他身边的不是一名书僮而是未来的相。”
      “是。”深深的俯下身体,长发垂到了地面。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要让我失望啊!”
      伊相的声音很低低的让人似乎透不过气般...

      从书房出来,伊和煦漫无目的地在花园游荡,他住的庭院里那棵巨大落子英树仍静静的开着火红的花,伸手接过一片花瓣,仔细端详着。不知为何,总觉的不及子英居的落子英那般美的让人心动。
      “少爷,夫人请你到小佛堂去一趟。”
      风起回头,手中的花瓣自手心飘落...
      “我知道了。”

      小佛堂的光线仍一如既往的那般昏暗,熏香的味道浓的让人发晕。
      “娘?”
      端坐于团浦上的妇人停下了转动念珠的手。伊夫人透过昏暗的光线看着他,“回来了。”
      “是,回来了。让您挂心了。” 伊和煦在一旁的团浦上坐了下来。
      “是挂心了。”说这话的声音很淡,带了些许佛门中人的空灵。
      伊和煦没有说话,闭上眼睛专心打坐。伊夫人看着他側脸的轮廓,在暗淡的光线中显的有些朦胧。淡淡道:“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淡莫了!”
      伊和煦半睁开眼帘,小佛像前点燃的香火忽明忽暗的。浓郁的熏香仍是让他感到昏沉沉的。七岁那年父亲病逝之后,母亲便在也没有抱过他了,也没有再对他笑过。
      “你会这样是为娘的错,你父亲死后,我的心也跟着死了。”低缓的语调如这空气般沉。
      伊和煦想到有一次被老爷罚跪,那天雨下的很大,雨水很冷。母亲撑伞从他身边走过却没有看他一眼。父亲死后,就不在看他了。
      许久,伊和煦方才道:“这种事没有关系。”
      伊和煦平淡柔和的声音让她心中一紧,一直这样,那中就算别怎么对他都不会在意的个性让伊夫人觉的内疚。却无法说什么。
      “那就好。”
      伊和煦别过了脸。
      “为娘会一直为你祈祷,希望我的煦儿会幸福。”
      伊和煦停在门边的手轻轻的关上了门。
      背靠在门上,停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天空原来已是黄昏时分了。伊和煦低下了头看不到他的表情,然后就离开了,风吹起他的衣摆,小佛堂浓郁的熏香似乎仍久不散去,很沉很沉...
      御花园的宁波湖旁的亭阁中飘出一阵琴声,湖畔的柳絮纷飞,亭子里的人更是缥缈不清。
      春天一到百花竟相开放,亓静应后宫之主也就是他的母后娘娘之邀到御花园中观赏这黄昏才会开的奇花。据说是珍林国进贡的品种,非常珍贵。皇后身体不适中途便离席了,亓静难得清闲便安坐于亭中倾听这丝竹之声,纷飞的柳絮染上了夕阳的颜色晕上了淡淡的橘色。正无聊之际,远远就看到一个人站在湖边的石桥上。
      伊和煦站在桥上看着五彩斑斓的锦鲤,经过的时候不知觉就停了下来。水很清,夕阳给水面镀上了一层金黄,鱼儿露出水面的时候他便轻轻的笑。
      天开始暗下来了,亓静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桥的尽头,回过头的时候花开了满眼,“还真是好看啊!”亓静笑道。

      屋内华灯初上,伊和煦坐在一旁的案桌上批阅折子。低头时长发遮住了側脸。
      “殿下。”亓静抬头便看到伊和煦站在案前。
      “何事?”
      伊和煦将批好的奏折呈上,静静的站到一旁。
      “调动宫庭精卫兵去对付狼群未免太过于大材小用兵了。”亓静把奏折合上看着眼前人道。
      “臣认为这么长时间下来狼群都未曾减少,想必是经过专人训养,普通的士兵恐怕无本之木力招架。” 伊和煦如是道。
      “况且...”
      “什么?”
      “城郊的村镇虽远离皇宫,但仍属天子脚下,如不尽快处理此是恐有损皇族颜面。”
      闻言,亓静怔了一下。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不同于以往的温顺,谈起公事伊和煦周围的空气就会变的犀利。从三天前伊承相上奏父皇准许伊和煦参与朝政担任辅佐一职到今日不过短短几日时间。亓静却发现这个男人温柔的外表下所隐藏的不为人知的能力,比起一般朝中大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事交由你去办,如何?”
      此话一出,亓静也不禁有些疑惑,让一个不善于用兵的人来统领宫廷精卫兵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况且例来宫廷精卫兵都只听命于皇族,有着过于常人的骄傲与自负。总而言之,这不是一见件好事。
      伊和煦闻言钝了一下,他在犹豫?或许吧,出动兵力就意味着血腥。‘永远都不要让我失望’那低沉的声音适时在耳边响起。
      如同在上次御花园中一样,他的唇微抿着。亓静明白他到底是不习惯的,方才那样说也只不过是想试他一番。
      再次看伊和煦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神变了,有些冰冷。亓静颇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那人恭手拜伏道:“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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