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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朝别离泪犹热 五载重逢心已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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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宋将军的人马要返还宁国了。
宋晏和碧蓉私下里道别:“待我回国请求圣上,就带着圣旨风光接你过门。”
即将与心爱的人分离,碧蓉此时纵然有万般不舍,却也只能化作一个哽咽的“好”字。
“等我回来……非卿不娶。”
“非君不嫁!”坚定的眼神透射着她的坚强,下溢的泪水流露了她的软弱。
宋晏轻轻地为她拭去那丝晶莹,指尖依稀能感觉到泪的温度,很灼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宋军在回国的路上,中了仇家的埋伏,结果宋齐遇害,宋晏重伤。
在手下人的竭力保护下,宋晏才艰难地回到宁国,保住了性命。
话说宋晏的生母宋夫人是个有远见的人。眼看夫君已逝,儿子尚未成器,她为了保住宋氏家族的地位和宋晏日后的官衔,跟宁国皇室定下了一门亲事。因此,宋晏成功世袭了将军之位,并被恩准休假养伤,俸禄加倍。
命运弄人,就这样宋晏和皇贵妃的妹妹沈氏结为夫妻。
新婚前夜,宋晏独自掌灯到天明,满脑子装的都是碧蓉……然而他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违背自己的母亲、抛开自己的家族……
有些事情,宋晏不能抛开,也确实没能力抛开。最后的最后,他只能接受。
……
五年后,宋晏将军奉召出使延国,巩固延宁两国盟友关系。并且私心作祟,去看看碧蓉……
到了延国,处理完政事后,宋晏鼓起勇气去了相国府,谁料竟得到季丞相的一句“有劳宋将军挂念,不幸小女五年前病故。”
霎时间宋晏的脑海一片空白,满心的期待化成了满腔的郁闷。
他有些晕眩,独自一人去了集市上走走,放眼望去,满街都是陌生而熟悉的景象。还记得那天,他和她几乎玩遍了整个玉城。脑海里不自觉的有闪现出了她的身影,她的微笑,她的眼神和她的那句“我们在一起吧”。终于,宋晏再也忍不住了,仰天长啸“啊————”
这啸声震天动地,以致满街的人都惊在了原地、定住了不动。啸声过后,鸦雀无声。
“是他!是他回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激动得热泪盈眶,手中的物件滑落下来,掷地有声。
他回首,她抬头,眼神处的一个交汇,让他们看清了彼此。
那个少妇正是当年的碧蓉郡主,此时的她少了几分活泼可爱,却多了几分温婉动人,正欲拉着身旁的小女孩离去,却被冲到眼前来的宋晏拦住了。
宋晏紧紧钳住碧蓉的胳膊:“碧蓉!真的是你……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丞相说你已经死了?”
“少将,你认错人了。”
“还说我认错人,你都叫我‘少将’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玉城中人人都在传,说宁国的少将要来参访延国,看阁下的装容气度,便能猜出一二来。”
“是吗?!你连撒谎都不会!少将是我五年前的身份,而我现在的身份是将军,就算有人在传,那也应该是‘将军’来访才对,怎么会是‘少将’呢?!”
碧蓉使出全身的劲挣开宋晏的双手,将满腔的愤恨都发了出来:“对,是我,你想知道所有事是吗?好,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告诉你。”
碧蓉拉着身边小女孩的手:“箫儿,叫‘爹’”
那个叫箫儿的小女孩生得很是俏丽机敏,她拉拉碧蓉的手说:“娘,你认错人了,他不是爹。”
“要你叫就叫!”
小女孩被吓到了,只得弱弱地对那个陌生男人叫了一声“爹”。
“我女儿?”宋晏今天受的刺激确实有点多了,他伸手想握住碧蓉,却被碧蓉推开了。
“宋将军,请你不要再动手动脚的,碧蓉已经嫁为人妇了。”
“你!”
“你什么你!”碧蓉毫不退缩,“你还记不记得凤惜公主大婚那夜我们也洞房了?你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因此有了你的骨肉?你却到今天才来……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碧蓉,我……”
“我什么我!我爹知道后为了维护季家颜面,强硬把我嫁给了一个瓷商,并对外称我已病故,从此和我一刀两断。那时候,我本想自行了断,但念及腹中有你的骨肉,我忍下了。可是直到她掉下来的哪一天你都没有出现过!我真傻,真傻……”多年的委屈化成了泪水在碧蓉眼眶里打转。
箫儿见娘哭了,狠狠地推了宋晏一把:“坏人,你欺负我娘亲!”
“箫儿。”碧蓉叫住她,然后竭力平静地对宋晏说:“宋晏,刚刚我有些激动,冒犯了。你要是还想知道这五年来我是怎么过的,明晚到城楼等我,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说完,碧蓉拉起箫儿无力地走了。
宋晏亲眼看着碧蓉从自己身边离去,却再也无力阻拦了。
当天晚上,碧蓉把箫儿和她与瓷商生的两个孩子安置在了同一张床上,轻抚着他们的脸颊。
回到自己屋里,碧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伤感之情又增重了几分。她打开一个抽屉,里面只有一支玉箫。
犹记月下和鸣,转眼物是人非。
碧蓉将玉箫抵在唇边,终是没有吹出声来。
她抓起一支簪子,在玉箫上刻下了四个字“情海沉浮”。闭上眼,猛地甩手,将箫掷出窗外。
第二天,碧蓉精心打扮了很久,却穿了件白色的纱衣,然后就出门去了。整个白天都没再见过她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