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相望》睦华

38、真实的柳园

　　“阿玉从来不去多猜多想”巫玉没敢多说什么，这种时候多说多错。柳墨然好像没听到她的回答自顾自说道：“你们这些小家伙背地里说些什么我还会不知道吗，那些离开的也的确是些命苦的。”顿了顿他接着说：“玉儿，生命都有一定的重量，每个人生下来就有他自己的使命，这是上天给予的意义，你说对不对？”巫玉点了点头，回味着先生的话。“也许没有人能够抵抗命运的安排。”“先生，您怎么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柳墨然低头看了看巫玉道：“玉儿，你最怕什么？”柳墨然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这样问她，巫玉只觉得先生今日相当奇怪，歪了歪头想了想道：“我最怕先生不再摸我的脑袋，看不到青烟师姐淡淡的笑，听不到铄成每日的训诫，吃不到胖子的小灶。”巫玉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眼神闪了闪，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我最怕失去这些我在乎的东西，一切又回到我刚来的时候。”柳墨然又摸了摸她的头，过了好一会才说：“如果你想要保留这些在乎的东西，那就要紧紧的去抓住，但当你想要抓住一些什么的时候，你就会失去一些。没有人能够得到一切。”
　　“玉儿，虽然现在告诉你这些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但天变人变，这世间万事万物的变化却又不是为师所能掌控的。接下来我要说的你牢牢记住，决不能向他人透露，这不仅关于你我，整个柳园牵扯其中，所有人的命运都维系在了一起。”巫玉算是机灵的人却无奈年纪太小，并不能完全了解先生刚刚所说的所有道理。她只能记下它们，也许将来，总有一天会悟明白。她隐隐能够感觉到柳墨然接下来要讲的事情极其重要，这关乎所有人的性命。
　　她端正了身子，坐在石凳上，目视前方。她有些紧张，放大自己的听觉，却不敢直视柳墨然。“柳园，并不是一个学堂，我想这几年呆下来你早就明白。你们可能猜它是一个暗杀组织、是某位位高权重的人所培养的部下。其实也并非这样，柳园没有为任何一个个体或是组织效命。柳园没有特定的使命，但只要付得起代价我们就能为雇主达到他所想的一切。杀一个人、夺一座城甚至推翻一个国家也不无可能。柳园是一个流动的沙堡，由无数细小的沙粒组成，也许强风之下，它会消散，但谁也不会想到，它会在另一个地方再次重聚。千万别局限于你所看到的这座院子，这里是一个温床，你们则是最优秀的种子，等到时机成熟，便能开出如罂粟般的致命毒花。而这座院子外面，则是更为广阔的天地，也许只有等你真正走出去，才能见识到。”巫玉显然有些被听到的事情所震惊，这个她最为尊敬的人告诉她他们都是制造出来的毒物，而她们的使命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柳墨然接着道：“柳园是皇室一脉所遗留的一条分支，为了约束至高的皇权，为了不让这个国家因为某些人的失误而最终走向灭亡，每一代的皇室中都会有一族分离出来接管柳园。我们真正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正道，让一切按照正确的方向走下去无论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