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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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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马阳的老婆孩子送上火车后,文雨晖独自一人走在夜色里。
连续几日查看笔录和所有线人的密报,她对马阳所说的那两个“自己人”依然不得而知。这个案子她已经跟了5年多了,从一个刚进警局的毛头丫头,到一个已经很少会开怀大笑的刑警队长,文雨晖经历了常人所根本想象不到的成长。
作为队长,考虑到队里的同事大都成了家,每次缉拿嫌犯文雨晖都首当其冲,也因此受了不少伤。有一次行动,为了掩护同组的老杨,她背上狠狠的挨了一枪,好在没落下什么后遗症。
真枪实弹的在缉毒前线上打拼了这几年,文雨晖在整个市局算是出了名的睿智干练,行动指挥和判断上从未出现过差池,大伙对她这个年轻漂亮同时也英勇的队长,也都发自肺腑的以“头儿”相称。
虽然辛苦也着实危险,但她真心爱这份工作,责任赋予了她使命感,也让她深刻理解生活的平淡来之不易,一个安定的城市的外表下,埋藏着多少罪恶的火种,她想尽其一生来掐灭它们。
看看表,和老孙约好的时间还差几分钟。
文雨晖决定站在广场一个显眼的地方等着,抽支烟提提神,看着过往的车辆满载着归家的上班族,轻轻弹掉燃尽的烟灰,她实在是有些困意了。
说起老孙,文雨晖坚定的认为这是缘分之交。
刚进警局的时候,师兄看她像个花瓶,出任务时也就从来不待见,只让她做些文职工作,甚至泡茶冲咖啡也向她开口。对于这种性别歧视,文雨晖有怒不曾言,只能隐忍。也是利用那段清闲时光,下了班就去健身房,练就了一身紧实精锐的肌肉,当然了,没人知晓她的脱衣有肉,只看得到她穿衣显瘦。
有一天做完手头上的工作,无聊中翻看着手机应用,偶然下载了微信,刚登陆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打来招呼。
开始她还是有所顾虑的说些客套话,打听打听身份问问爱好什么的,后来发现老孙这人并不属于那种网聊高手,不贫嘴不挑衅,微信也是前不久刚开始玩,好友都没几个。
感觉到这个比她大两岁,且有家室,知识渊博,并对老婆赞誉有加的男人,文雨晖非常赏识,一来二去也就放下了戒心,慢慢对老孙说些心里话。
老孙则以他风趣成熟的谈吐时常让文雨晖茅塞顿开,两人也就慢慢的越聊越欢。
在文雨晖眼里,她和老孙的关系真的算是可遇不可求的纯友谊,他们不会发生超乎友情的任何越界的行为。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相信老孙也是这么认为的。
“雨晖,你来这么早真是给哥面子啊!”抽完一支烟的功夫,老孙就站在了文雨晖面前。
“你真准时,一分钟都不浪费。迟到你请客!”看到老孙,文雨晖洋溢出些许的笑容。
“行行行!看你那一脸苦行僧的表情,走吧,吃牛排怎样!”
说着,两人向雅泰来走去。
这个时段,西餐店里吵嚷纷杂,老孙环顾了一周,指了指角落里那张桌子,走了过去。
聊天中,文雨晖一直都很会拿捏分寸。她从来只跟老孙说些近日来的心情或是不痛不痒的新闻,对于案子的细节,她不说,老孙也从来不追问,聪明人自有聪明人的相处技巧,这一点,也成就了两人之间的信任感。
压力太大或是遇到解不开的心结时,两人就出来喝喝咖啡吃吃饭,让食物抵消部分伤心烦恼。
“一份猪排套餐。”文雨晖看都不看菜单,直接跟服务员说。
“老妹,你就不能吃点别的,真信奉吃啥补啥啊!我要一份咖喱饭套餐。”
“我的食物和我的爱情一样,忠贞不渝!”
“哎呦我的天呐,你都不怕猪恨你?”老孙对于文雨晖每逢吃牛排必点猪排这一事耿耿于怀,但任他怎么调侃,文雨晖都矢志不渝,也挺无奈的!
“老孙,你说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算好人?”摊开防止溅油的大张餐巾纸,铺在自己腿上,文雨晖十分认真的问道。
“好人冷眼旁观,恶人就会得逞。所以那些嫉恶如仇的人才算真正的好人!”
文雨晖抿抿嘴“那些被抓的犯人,有时会露出悔意或是愧疚的表情,我想,那个时候的他们,应该也算是善良的吧!”刚送走马阳的妻儿,直到此刻,文雨晖都还回忆着她和马阳,隔着铁门的最后一次见面。
“哎呀!我的警官同志,今天是怎么了?对于那些扰乱民生的恶人,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啊!咱们小老百姓的平安幸福,可都掌握在您老手里呢!哈哈哈,像你这种美女警官,绝对应该插上一个竹竿,每每有节日庆典啥的,就迎风舞动一番!让那些坏人闻风丧胆!”
老孙听出来,文雨晖肯定又遇到了难办的案子,不然平时比爷们还爷们的气势,不会说这些过于感性的话。
文雨晖一直以来,都能从抓捕中得到身为城市猎人的快感。她认为除恶扬善的信念就如同酷爱一个人一样,你会为了它不断的努力,去追求更痛快的快感。其实那也并不完全快乐,应该说是兴奋,当你完完全全被这个信念所禁锢的时候,就和毒品一样,会越服越多,永无止境。直到这种信念换来的效应像泡沫一样濒临爆破,就会无比失落。就像此刻一样。
和老孙聊天最大的好处,就是能获得短暂的遗忘。他会天马行空的跟你侃,让人消沉的情绪一下子得到缓释,就如同冰块泡进浴池,慢慢就融化掉了。
话题开始渐渐转向天气以及拥堵的交通,有说有笑。
正吃着,警局打来电话。
“恩,好的,我马上就到。”被任务打断了晚餐,文雨晖感到有些无奈。
但跟老孙聊一聊,让她对自己的工作更加肯定和有信心。
“真是不好意思,老孙,改天请你吃大餐!”
“哈哈,我哪能让旗帜破费呢!赶紧去吧,万事小心!”
“恩!回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