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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孤 ...

  •   其实玄澈之所以这般防着自己的亲娘,除了防止外戚干政意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定北贤王,是玄澈的同胞哥哥,而太后一向喜欢定北贤王,若不是因为先皇临终前,将遗诏交到了他的手里,又在他还在当皇子的时候,给他娶了一院子权臣,能臣,要臣的女儿,如今的皇上一定是定北贤王。
      虽然他当皇上可以饶定北贤王一条性命,让他安安分分的当藩王,但是若是最后当皇上的是定北贤王,那他指定已经归墟了。
      皇位争夺战,就是一个活人角斗场,只有最后的胜利者才能活下来,所以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自己爱的人,玄澈都必须要当这个皇上。
      可是当上了这个皇上,又有太多的不由己,例如今夜来宠幸良妃,虽然良妃不过是个无辜的弱女子,可是这个弱女子可能会怀上他的孩子,良妃是许家的人,一但她的孩子生下来,那便有了另外一个身份。
      若是个男婴,许氏家族一定会加入到夺储的争斗中。
      终究都是为了金陵殿上的那把龙椅。
      他本来也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孩子,那就是他跟雪美人的孩子,四皇子,可是雪美人死后,那孩子便姓了韩,也不再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孩子了。
      静嫔生的三皇子,虽然无意于储君之位,可是静嫔性子冷淡,而三皇子,就像极了静嫔那冷淡的性子。
      凝美人生的公主本是急讨玄澈欢心的,可是凝美人为了避皇后的风头,也不愿意公主和玄澈太亲近。玄澈他体谅凝美人的心思,也不与之计较。
      就这样,在这后宫中,虽有三千佳丽,美人无数,可是玄澈却是实打实的孤家寡人一个。
      而自从汐研进宫以后,他便找到了之前自己当皇子时的,自由的感觉,至少那个时候,自己不是孤家寡人。
      所以,为了汐研以后的生活,他打算把皇位,传给将来他和汐研的孩子,每次只要想到汐研,他就满心满身的温柔暖意。
      玄澈按照必须的过程,临幸完良妃以后,稍微在良妃身边躺了会儿,便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撩开了芙蓉帐,让下人伺候着洗漱。
      良妃穿上亵衣,看着穿戴整齐的玄澈,眼中露出一丝失落,“皇上,您这是要走了么。”
      皇上临幸嫔妃,不一定非要留宿的,除非是宠爱的妃子才会留宿,虽然玄澈很想为了弥补母后,在良妃这里留一晚,可是他做不到,他甚至都有些怀疑,母后怎么会那么刚刚好的晕倒了。
      玄澈望了一眼良妃,微微笑道,“恩,朕还有些公文没有批完,爱妃好好休息吧,朕会让御药局的人,明日给爱妃送汤药来的。”
      良妃双颊绯红,此时玄澈说的汤药,绝不是不让良妃有孕的药,而是后宫的嫔妃,在被皇上宠幸过之后的第二天,为了缓解疼痛而需要喝的一碗药,御药局就算没有皇上的嘱托,也会按规矩送来的一碗药。
      此时玄澈这么说,无非是为了宽慰良妃罢了,毕竟良妃是第一次承宠,自己应该留宿一晚的,此时这般起身离开,终归是件让良妃伤心的事情。
      今夜的月色很亮很白,可是玄澈的脸色更白,他又宠幸了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如果可以,他是愿意给良妃找个王侯世子,指婚指出去的。
      可是太后,绝不会为了送一碗雪蛤汤,而专门跑一趟金陵殿的,尤其是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就能明显的感觉到,太后定是有所图谋。
      宠幸良妃,不过是在没弄清楚,太后的意图之前的,一招缓兵之计罢了。
      良妃可怜,自己何尝不也是可怜。
      可是如此一来,他便不能再把良妃给指婚了,而除了今晚,他以后也不再来寒烟宫宠幸她,一个年华好好的女子,竟要在深宫中孤老终身,想到这玄澈的脸色更白了。
      可最重要的是,他以后该怎么面对汐研,也不知道那个任性的女子,能不能理解自己。
      夜晚很静,深宫里的夜晚就更加的安静了,玄澈一行人,安静的走在这白天不停有宫人穿梭的道路上。
      月光斜斜的打在地面上,地上的青石板借着月光,反射着清冷的光芒,月光照在玄澈的身上,泛着冷萧的光晕,在他身后,投下一个孤寂萧索的影子。
      回到了金陵殿,玄澈却并不着急进去,而是停下脚步,望着圆圆的月亮负手而立,秋风萧肃,带着凉意在玄澈周围不停的吹拂,吹得衣带飘舞,墨发飞扬。
      王吉自然知道,皇上是为什么在闷闷不乐,但是他担心皇上的身体,所以还是壮着胆子劝慰到,“皇上夜深了,风凉,您还是进屋吧。”
      玄澈却好似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说道,“你说,研儿会原谅朕吗,朕今天晚上刚宠幸了一个女人,现在连朕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当真爱她的吗。”
      王吉面色泛酸,“皇上,您是皇上,你所做的都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四海升平,为了能百姓安居乐业,不必受战乱之苦。”
      玄澈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可是朕连自己都顾不好,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不能顾好,朕真能顾好天下苍生吗。”
      王吉强忍着在眼睛里打转儿的眼泪,缓口气儿说道,“皇上,正是因为您是个好皇上,所以您才宁肯苦了自己,也要顾得天下,百姓能有您这样的皇上,是他们的福分。”
      玄澈的双眸里泛着水光,双目通红,“若是有一天,朕必须在天下和研儿之间做出选择,朕,该怎么办。”
      王吉从小看着皇上长大的,他最了解皇上的心思了,虽然在朝堂之事上,他尚有揣测不了圣意的时候,可是在其余的事情上,他是一猜一个准儿,尤其是眼前这句话。
      王吉扑通一下跪下来,苦求到,“若是真有那一天,请皇上先顾着自己个儿。”
      玄澈轻轻的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面颊上滑落,他这辈子,只为两个女人流过泪,一个是已逝的雪美人,一个是正在储秀宫的汐研。
      从今日太后去金陵殿,他隐约的感觉到了什么,尤其是那碗味道与平常,稍微有些不同的雪蛤汤。
      只是那用来成汤的碗,已经被母后给收走了,他就算是查,也无从查,况且那是母后给的东西,难不成要让王吉,拿着银针验不成。
      淑妃人在凤翔宫,耳朵却长在外面,听着身边的小太监跟她报告说,皇上起驾回金陵殿了,淑妃的嘴角便勾起了一个满意的得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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