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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宫内宫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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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奇思妙想
在飞凤宫吃吃睡睡几天,除了跟杏枝梨花磨磨牙,就是缠着雀嬷嬷去膳食坊讨好吃的,然后就是绕道东西南北门跟侍卫姐姐们套套近乎,束玲实在无事可干。束玲顿时觉得自己无用,别人家穿越都是什么学医的学史的习武的,好歹也还有个用处。咱这个可是什么都不会啊,还怎么生存?
束玲早上起来问了句“外面天气怎么样”,杏枝说好的不得了,又有风又不热的时候,束玲就在想,不是说“我”的武功很高么,那今儿个就试试呗。于是麻利的起了床,要了一件侍女们练功穿的衣服,又讨了把剑,兴冲冲地出门去了。
“殿下,您的剑法,真是,真是……我不行了……”
梨花摆摆手,把剑插在沙地上,弯着腰气喘吁吁。束玲手里拿着剑晃啊晃啊的,心情却是相当激动。
没有想到,自己还可以使剑使得这么好。想想上次打了雀嬷嬷一掌以后就觉得内力十足,又记起了很多束玲的记忆,想是把原来体内的东西激发出来了。束玲得意地笑笑,甩了一个剑花就归剑入鞘。把剑丢给杏枝,兴冲冲地说:“走吧,别在这里呆着,跟我去膳食坊。”
作为“束玲”的记忆回来了,但是不知道那个世界的自己所保有的技能是否也还存在,她要检验检验。
一入膳食坊,就有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闻得束玲心旷神怡。认识她的人都跪下来喊道:“参见殿下。”不认识的人也就跟着认识的人喊起来。束玲摆摆手让大家各忙各的,膳食坊又变成一派繁忙景象。
因为临近午餐时间,所以大家都特别忙碌。束玲一路走,负责膳食坊的崔尚宫就一路讲解。走到一个小灶台的时候,束玲问:“这个灶台有人用吗?”
“回殿下。”崔尚宫说,“这个灶台原本是用来煲汤的,娘娘有晚上喝汤的习惯。现在还早,不出意外就没有人用了。”
“嗯,很好,”束玲点点头,转回身去,“崔尚宫,食材都在哪里呢?”
“请殿下随我来吧。”崔尚宫伸手一请,便和束玲来到储食架旁。
“殿下,这里放着的都是常食蔬菜和一些时令瓜果。补品都在医坊的药库里,海产在海池里养着,一些极易变质的食材都放在冰库里存着呢。”崔尚宫向束玲解释道。
“那个,崔尚宫啊,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吗?”束玲一脸的诚恳。
崔尚宫看着束玲的神情有点受宠若惊:“殿下请讲。”
“那个小灶台,能不能借我用用啊,”束玲一边说一边拉着崔尚宫的手晃着,“我保证,我不会在母后煲汤的时候用的,你能把那个灶台借我用用吗?”
崔尚宫没见过这种撒娇攻势,当然是立马答应。“殿下说笑了,别说一个灶台,就是整座膳食坊您要是用得上也得给您用啊!”
束玲嘻嘻笑着:“那我就不客气啦。梨花杏枝,”
“是,殿下。”
“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拿一些进来。”束玲指着几样食材,等杏枝梨花装好,小手一挥,转身进去了。
崔尚宫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想到进去看看的时候,发现束玲已经开始准备掌勺了。
“梨花,你去看看这里有没有豆瓣酱,没有的话拿酱牛肉来也可以。”
“是。”
说话间,束玲已经把鲜嫩的豆腐切成小丁了,搁到一个白瓷碗里,撒上一点盐和料酒,放置在一边。锅里的水已经开始热了起来,束玲往里面撒了一点盐,再等到水沸腾,把碗里的豆腐搁进去焯水。
捞出豆腐放入另一个碗里,倒掉水,放入油。这时候束玲手拿两把菜刀,咚咚咚咚地开始剁馅子。看见油热得差不多了,束玲就把肉馅放进去炒了起来。还一边吩咐着火烧得要小一点。
看见梨花端来了一碗红油豆瓣酱,束玲开心的不得了,“没想到这豆瓣酱竟然腌得这么好。”接过豆瓣酱,把肉炒散变色以后,拨了一块豆瓣酱下锅开炒。炒了一会又加进一点葱花和辣椒,这时候,整座膳食坊都能闻到这种香味。
束玲接过杏枝端来的一大碗水倒了下去,肉馅和豆瓣都被冲了起来,这时候加入豆腐块。束玲把锅盖盖上,又找起来了胡椒粉。
“殿下,您这是干什么呢?”梨花小声问。
“做菜啊,怎么了?”束玲拿着一个装着胡椒粉的碗站在一边等候,“难道我不像是在做菜吗?”
“不是啊,殿下,您。您什么时候学会的做菜了?”梨花疑惑地抬眼看着束玲。
“你个梨花,我做菜还用得着跟你交代啊。”束玲佯装生气,其实心虚着呢。总不能说,你殿下我是在穿越之前就会了吧。她可不好意思就这么说出实话,会招来大麻烦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梨花惊恐,连连摆手。
杏枝努了努嘴:早跟你说过不要多嘴不要多嘴,你就是不长记性。梨花也可怜巴巴地看了杏枝一眼:人家也就是好奇问问罢了。杏枝不说话,只是丢给她白眼一枚。
掀开锅盖,腾腾热气扑面而来。膳食坊人人都闻得到豆腐的清香和豆瓣酱的酱香还有丝丝的辣味。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种香味之中。有的人甚至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起来了。
看锅里的水不算多,色泽鲜亮。束玲用筷子夹了一小块尝尝味道。她不知道就在她要尝的时候,多少人的口水已经被很多次地吞回肚子里了。
味道还算好,束玲就开始装盘,最后撒上一些胡椒粉。
大功告成!
因为不敢保证质量,所以也没炒多少,但是闻着这个香味,再看看这盘红绿相间的菜色,就让人食欲大开。围在一起的人们都开始称赞束玲好厨艺,殿下威武英明之类的话。束玲给她们一人一筷子的品尝权力以后,一圈下来,传回来的盘子竟然空了。
“殿下,真的是太好吃了!梨花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呢!”梨花拿着筷子激动地说。
杏枝也点点头,除了当年被救起的时候吃到的第一碗白粥,这也算得上她这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菜了。
束玲笑了:“如果你们爱吃,我有空会给你们做的。”
梨花开心地点头,杏枝却皱眉。
“这怎么行,您是殿下,哪能给我们奴婢做菜吃。”顺便掐了梨花一下。这孩子,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梨花被掐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但也是不好还嘴的,她知道是自己失分寸了。
束玲说:“没关系的,有的时候我也喜欢自己下厨做饭吃。其实最好吃的还是小吴妈的菜!小吴妈做菜才是天下最美味……”
看着对面两个人的神情,束玲觉得貌似自己有话说多了。
果然,梨花不负众望地来了一句:
“殿下,小吴妈是谁啊?”
“呃……”
束玲尴尬了。
“是江湖上的名厨吗?”
“嗯……”
“我知道了,一定是殿下在江湖上认识的名厨吧!”梨花兴奋地闪着星星眼。
束玲也兴奋地闪着星星眼。这梨花,总算有点良心,知道给人台阶下了。
“是啊,小吴妈是我……浪迹江湖的时候认识的……呵呵呵呵……”
“唉,如果小吴妈可以来飞凤宫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吃到美味了……噢唔,”梨花正说到兴起,就又感到一阵疼痛,咬着牙低声问:“杏枝你老掐我干嘛?”
杏枝也咬牙回应:“你话太多了。”
于是三个人都站在一起傻笑着。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
“好了别呵了!”
束玲手一挥两个人立马不吱声。
“其实,我是想说,我饿了……”束玲指指自己的肚子。
“那咱们回去吧。”杏枝说。
束玲摇摇头:“来不及了,咱们就在这里吃吧,吃完了,就跟我去乐舞坊一趟。”
吃完饭后,束玲就借崔尚宫的寝室小睡了一会儿,便去了乐舞坊。
乐舞坊在仙乐阁里,束玲还没进去,只是驻足在这间屋子的门口。
与其说是仙乐阁的风景不错,不如说是飞凤宫的布局精巧。这几天束玲闲的没事就跑跑各个宫殿,每一处宫殿的景致都不一样。藏经楼四周都被绿色的竹子环绕着,还能听见潺潺的溪水声;朝凤殿是飞凤宫的前庭,铺满了汉白玉做的地砖;朝阳宫处处花团锦簇,香气弥漫;自己住的是凤鸣阁,有好看的樱花树和紫叶李相互交错着;凤安堂是束氏的祠堂,所以没有很鲜艳的花,只有几棵桂花树和四周参天的松柏。
眼前的仙乐阁,不仅有樱花树还有竹林,落英缤纷又有潇潇风意。又听说仙乐阁的歌舞伎比侍女还高一个级别,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尊贵了,歌舞伎要是头疼脑热了还得好生伺候着,饮食上也是很讲究。束玲皱了皱眉:这么个得宠法,不知道那些歌舞伎会不会也是大小姐脾气。
一进仙乐阁就看见东侧是小一点的高台,梨花说那是舞娘练舞的时候用的,西侧是陈列了很多的乐器:古筝、古琴、笛子、箫、琵琶还有扬琴。束玲跑过去,伸手摸着每一件乐器,一尘不染。看来今天是刚练过了。
07 小试牛刀
束玲来到一架古筝面前坐下,好奇地伸手拨了几下琴弦。随后又抽风似的学着琴师忘我弹奏的状态,呼啦呼啦地乱拨。杏枝和梨花看她玩的正兴起,也不好说,只能用双手死命地堵住耳朵,祈求上天开眼让她们殿下快点停手,不要再摧残她们的耳朵了。
“是谁敢动我仙乐阁的琴,又如此侮辱乐音,好大的胆子!”
听到这话,束玲就停手,抬眼望去,只见几名女子娉娉婷婷地走来。几人皆穿的是冰蓝色回纹锦织长裙,身姿绰约,仪态端庄,举止优雅。不同的是,几名女子的首饰各不相同。
刚才说话的是梳着云鬟,头戴攒珠簪子的女子。见束玲坐着并无任何动作,刚想说些什么,又听到众人都行礼道“见过杏枝姑娘,梨花姑娘”也只能弯下身福了一福,美目怒瞪着束玲。
为首的一名女子梳着流云髻,头戴蜜花色水晶发钗,发髻上围了一圈流苏,显得端庄高贵,美丽动人。她见束玲穿着芙蓉色凤凰纹曳地长裙,头戴几颗珍珠发簪,虽然没有繁复的首饰,但还是觉得这个女子来头不简单。便问道:“杏枝姑娘,梨花姑娘,今日怎么得空来我仙乐阁?”又望向束玲。“不知这位姑娘是……”
不等杏枝说话,束玲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这名女子,说:“想必这就是仙乐阁首席乐师,罗芳姑娘吧?能不能弹奏一曲听听看啊。”
“首席”这个词是她自己加上去的,不过应该也可以听得懂吧。至于罗芳,她可是听过很多人都提到过了,罗芳美艳无双,琴艺超群,为人更是谦和有加。这也让束玲对罗芳产生一种敬佩之情。
罗芳还没开口,刚才那个说话的姑娘就气着说:
“你又是什么人,胆敢要求我们芳姐姐弹奏?”
“文君,不得无礼!”罗芳赶忙喝住她。
“姐姐,她不经过我们同意就私自动我们的琴,还弹得那么难听!不等杏枝姐姐开口就敢要求你,实在是太过分啦!”文君愤愤不平道。
束玲却皱了皱眉,看向杏枝和梨花:难道,她们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杏枝和梨花也哭丧着脸:殿下啊,宫主交代,您回来的事要保密啊!
“文君,别说了!”罗芳喝住她。
“姐姐啊……”
“杏枝姑娘,梨花姑娘,今天多有得罪了。这位姑娘,请您大人大量,原谅文君的无礼之处吧。”罗芳躬身行礼,就怕文君再说出什么不当的话来。
奈何束玲在想事情中,神游天外,对于罗芳的行礼更是不为所动,罗芳是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只好就这么弯着身子。
身旁的一些姑娘本来不觉得文君的话很在理,便不作声。可是看到罗芳姐这样被无视,就对文君说的话产生了认可,纷纷说道:
“姐姐,快起身,别给这个无礼的女人行礼。”
“姐姐快起来啊,文君说的有道理啊!”
“姐姐起来吧……”
杏枝推了推身旁的束玲,束玲才回过神来,看见罗芳竟躬身行礼,赶忙拉她起来。
“罗芳姑娘,干嘛行礼啊,别这样。”
“哦?她去了仙乐阁?”束梦鸢醒来,换上了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正画着眉,就听见雀嬷嬷的禀报。
“是啊娘娘,殿下去了膳食坊,还做了一道好菜,连崔尚宫都赞不绝口呐!”雀嬷嬷高兴地说。
“嗯,玲玲在江湖上还是又多学了一项本事啊。”束梦鸢把一只镂空飞凤金步摇插在发间。
“可是娘娘,殿下的身份还没公开,大多数下人不知道殿下真实身份啊。听说,罗芳还带了人正跟殿下相持呢……”
“闲来无事,雀儿,陪我走走吧。”玉手一挥,束梦鸢就往外走。
雀嬷嬷掩嘴一笑,娘娘是去看她的宝贝女儿啦。跟着束梦鸢就出门了。
“我是想,罗芳姑娘的琴艺高超,如果有幸可以一饱耳福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束玲笑着说。
“哼,芳姐姐的琴可是你等随意听的?”文君睨着眼道。
“此话怎讲?”束玲挑挑眉。这个文君是想找事吧,那好,那我就陪她玩玩。束玲在心里嘿嘿地乐着,面上还是一副欲探究竟的样子。
“罗芳姐姐师从江湖有名的琴师风月娘,而且芳姐姐的琴艺早在出师之前就已经超过了风月娘。就连咱们宫主对芳姐姐也是疼爱有加呢。”罗芳身旁一位带木兰玉簪的女子说道。
“菁菁,不要胡闹!”罗芳瞪了身后女子一眼,又用严厉的眼光扫视众人。各女子都被罗芳的目光吓到了。平时的罗芳举止行为都优雅贤淑,今日竟然可以流露出这么威严的目光,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这位姑娘,我们自入宫以来就一直在这里,见的世面少,请姑娘不要见怪才是啊。”罗芳赶紧福了一福。
“姐姐,你为何还要给她行礼?就算是宫主,也从未让你行礼过啊!”文君其实就是想说给束玲听,好让她知道就算自己是客,也不能喧宾夺主。
“就是啊姐姐,不要失了自己的身份啊!”
“姐姐,不必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纠缠!”
……
仙乐阁的女子一个一个迈着好看的莲花步子都出来了。平日里,宫主都对她们喜爱有加,在宫里的地位仅次于宫主的贴身丫鬟,自然对于这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姑娘是不放在眼里的。
“你们能有自尊自爱的心是好的,但是,身为飞凤宫的人,总得懂点待客之道吧?”束玲走到女子们的中间,看着她们或秀丽或清高的面庞,缓缓开口。
“若是看见你们这副样子,飞凤宫恐怕会被人指责驭下无方吧。”
“可是哪里又有你这样的客人,未经允许,擅自动用主人的物品,还,还弄出这么难听的声音!”文君愤愤地说。
“哦?嗬嗬,飞凤宫的主人,不是束氏后裔,前凤朝公主束梦鸢吗?什么时候变成了你们这些个人?”束玲站在众人中间,虽然身高对比众人来说还是有些差距,但是说出来话的气势却不亚于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大胆!”文君喝道,“你竟敢直呼宫主名讳!”眼睛貌似能喷出火来。
“怎么,我叫我母后的名字,也得用你来批准吗?”束玲勾起一抹笑容,简直堪称邪恶啊。连处了这么长时间的杏枝和梨花都不忍直视。
“大胆奴婢,见了少宫主殿下还不下跪!”梨花终于爆发了。要不是殿下暗示她不要透露身份,她才不会忍那么久呢。而且,那个文君也太嚣张了,罗芳还没怎么说,话全让她接上了,真是欠修理啊!
“什么?”
女子们都惊了。没有人告诉她们还有少宫主,更不用说知道少宫主回来了这件事。人们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束玲本来以为大家应该争先恐后地跪下行礼请求恕罪,但是看到这种好像被定格了的画面,场面顿时冷了好几十度,连自己都感到好尴尬。
“呃……那个,我确实是,少宫主。”如果可以选择不是的话也行啊。
束玲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好像摆了个乌龙。看样子大家都不知道有个少宫主似的,自己摆出一个谱还垮了台。束玲不知道该怎样收场,这时候,听见一声侍女的喊声。
“娘娘驾到!”
仙乐阁的人除了束玲之外全部跪下行礼,口中喊着“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除此之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才是真正的气派啊!!
束玲看着束梦鸢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进来,衣袂翩翩,环佩叮咚,人更是如花娇颜,冰肌玉骨。一身玫瑰红长尾袍来到众人面前,更有一股女王气势。
束梦鸢牵起束玲的手,一步一步向仙乐阁大厅中的宝座走去。束玲站在高处俯视众人,本来心里的别扭一下子烟消云散,看到众人都臣服在脚下,心里也爽的要命。当然,面子上还是要保持镇定。束玲只好绷住脸防止笑爆。
“都起来吧。”唉,娘亲连说话都是那么好听。
“是。”众人纷纷起身,转向宝座方向,依旧是低着头。
“诸位姑娘,”束梦鸢扫视着众人说,“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这位,就是你们的少宫主。以后,除我之外,她就是你们的主子,听明白了吗?”
“是。参见少宫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这才齐齐下跪行礼。
“起来吧。”束玲也学着束梦鸢的口气吩咐。看她们全部都惊恐地说“谢殿下”的时候,心里别提多美了。
“雀儿。”
“是,娘娘。”
“吩咐下去,将消息传下去,就说我束氏后裔,飞凤宫新主已经寻回。而且,要诏告世人,明白吗。”
“奴婢遵命。”
束梦鸢点点头,接着说:“三年前,若不是少宫主,飞凤宫早已不保,又何来你们现在的安身之处?我之所以礼遇你们,不仅因为你们悲惨的遭遇,更因为你们懂人心,知进退。接下来,你们要好自为之。”
底下一片寂静。
束梦鸢拍拍束玲的手:“玲玲啊,你若是想听曲子,就让李尚宫去传唤人就好了,何必亲自跑来呢。”
束玲撅撅嘴:“母后,人家也是无事可做嘛。而且,我是专程来看罗芳姑娘的。”
“呵呵,你呀。”束梦鸢宠溺地笑笑,说:“罗芳,少宫主面前不必拘谨,施展出你的才华来。”
“是,民女记下了。”罗芳行了一礼。
“玲玲啊,你就好好玩吧。雀儿,我们走。”束梦鸢慈爱地对着束玲一笑,就下了台阶向阁外走去。
“娘娘起驾!”
束玲目送束梦鸢远去,向下一看,文君正在扯着自己的衣袖,焦急得很,又不敢抬头,束玲觉得好笑,走下台阶来,停在浑身打颤的文君旁边,低声说了句“死要面子”,吓得文君咚地一声跪下说:“民女不敢!”
束玲笑笑,说:“你们都散了吧,罗芳姑娘留下。”
“是。”众娇莺纷纷起身离去。
罗芳上前一步便行了一个大礼:“民女不知是殿下,惊扰凤驾,望殿下恕罪。”
束玲赶忙拉她起来:“罗芳姑娘不必如此多礼。看你们的反映就知道我的身份还没公开,你们不知道也正常。”
罗芳面露难色:“殿下,文君年纪轻,不懂事,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从轻发落啊!”
束玲笑开了:“哈哈哈……”
罗芳皱眉:“殿下?”
梨花这时上前一步,说:“罗芳姑娘不用担心。殿下是不会追究的。”
束玲点点头,说:“我看文君的个性挺好玩的。以为她自视甚高,想看看她在我面前会是什么模样,挺有趣的,哈哈。”
罗芳松了一口气,又行了礼:“我代文君,谢谢殿下的不罪之恩。”
束玲无奈了:“罗芳姑娘,你干嘛老是行礼,怪受不了的。以后别这样了哈。”
“是。”罗芳答应着。
“其实我来找你呢,不光是想见识一下你的琴艺,而且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束玲神秘地说。
“哦?究竟何事?”罗芳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束玲一边拉着罗芳的手一边向西侧走去:“罗芳姑娘,你可不可以听音奏曲啊?”
“听音奏曲?殿下是想……”
“我不会写谱子,但是我倒是能唱出几首歌来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根据我的音,把乐曲奏出来。”
“这个……”罗芳想了一想,说:“那就根据殿下的歌的复杂程度来判断了。若是音色复杂的话,可能要一些时间的。”
束玲面露喜色:“太好了!应该不会太长时间的!你坐!”
束玲把罗芳按到古筝前坐下,说:“那个,你听我唱哈,不好听,可不要笑啊。”
“怎么会呢。殿下请。”罗芳伸手示意束玲开始唱。
看见罗芳两手放在古筝上准备着,束玲咳了几声,清清嗓子就开始唱了。
“关外野店烟火绝客怎眠
寒来袖间谁为我添两件
三四更雪风不减吹袭一夜
只是可怜 瘦马未得好歇
怅然入梦梦几月醒几年
往事凄艳用情浅两手缘
鹧鸪清怨听得见 飞不回堂前
旧楹联红褪墨残谁来揭
我寻你千百度日出到迟暮
一瓢江湖我沉浮
我寻你千百度又一岁荣枯
可你从不在灯火阑珊处”
束玲唱第一遍时,其他人都惊呆了。罗芳更是忘记了弹琴,只是静静地听着束玲唱。音忽高忽低,变化很大,声音低沉,哀怨委婉,又显苍凉之感。第二遍的时候,罗芳仔细听了几个音,也能跟得上束玲,是不是还穿插着和曲。
琴音袅袅,歌喉婉转,配起来简直就是仙乐。屋外夕阳西照,晚霞斑斓。此情此景,可真是入了仙境一般地美好。
一曲歌毕,梨花和杏枝不由得鼓起掌来。
“殿下的歌喉真是美妙。”罗芳由衷地赞叹。
束玲嘿嘿地笑着:“哪里啊,只是喜欢唱罢了。”这首歌在过去肯定是非同凡响,就算再现代社会也是引起过不小的轰动呢。
“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千百度。”
罗芳想到歌中所唱的,感叹道:“‘我寻你千百度,日出到迟暮’,真是痴情啊。”
“是啊,我第一次听这首歌就是被这种痴情的精神打动的呢!”束玲说。
“是吗……”
束玲看罗芳有微微的失神,就问:“罗芳姑娘?罗芳姑娘?”
“啊,啊?”罗芳反应过来。
“罗芳姑娘,你是不是想起谁了?”束玲试探问道。
“啊,没有……没有……”罗芳摇头。
“是吗,”束玲撇撇嘴,“我还以为你是在想你的情郎呢……”
“殿下!”罗芳急忙说道,“没有的事,殿下不要乱猜测。”
束玲嘻嘻笑着:“好嘛,我不说。咱们再把这首歌练练吧,我想弄好了唱给母后听。”
不说是不说,但是看罗芳失神的样子,她才不信罗芳没有心上人呢!
“是。”罗芳双手弹拨着琴弦,美妙的乐音就流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