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堪折》辰二

8、第八章

　　在凡二哥大婚后不久我便决定要走了，走的那天，我拉上缘缘向凡二哥他们道别，向上一脸幸福地依偎在凡二哥身边，明白我是来道别后，有些惊讶：“你不打算留在这了？”
　　我有些无奈的笑笑：“总要走的呀，我还要去找哥哥。”
　　“原来你还有个哥哥，我都不知道。”湘裳有些失落道，“我以为你会一直留在这儿。”
　　临走时湘裳将我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有点讨厌我了？”
　　我有些莫名：“为什么要讨厌你？”
　　“我抢了李姐的二哥。”
　　我摇摇头，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你和凡二哥很合适，湘裳，你们能在一起，我很开心。”
　　湘裳笑了起来，挥一挥手以示告别。

　　在走的时候，我顺道去李姐坟看了看，由于囊中羞涩，拿不出贡品，于是安慰自己：其实心意到了就好了，李姐会明白的。
　　我抱着缘缘在李姐坟头坐下，坐了一会儿后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于是试图找些话题：“李姐，你看，我现在和你一样也是一个人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心理平衡了点？”“啊，我知道，你想说你本来就没失衡，是吧。”“但是你会不会有一点嫉妒，陪他到最后的不是你呢？”我又沉默地坐了会儿，一阵冷风吹过时，缘缘在我怀里不安地动了动，我才觉得貌似该走了。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对李姐的坟笑了笑：“李姐，你说，擦肩而过也是爱吗？”

　　再次回到街上时，我才突然想到，貌似我其实并不知道元临的具体位置，不禁想长叹：“天不助我也！”但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管怎样应该先往西走。
　　走在我旁边的缘缘拉了拉我的袖子：“元可。”
　　我停下步子，用眼神威胁道：“叫娘。”
　　缘缘不屈不挠地拉着我叫道：“元可，我饿了，走不动。”
　　认命地叹口气，抱起缘缘：“我们先去买吃的吧。”
　　其实缘缘还勉强算是个活泼的小姑娘，只是不管怎样都不肯叫我声“娘”，本来一开始我就是以其娘亲自居，但缘缘第一次开口和我说话却叫的是“元可”，让我挫败好久。不过后来觉得，缘缘不肯叫我娘，大概果真是因为我长得太过年轻吧，于是对于她直呼我名字这件事，我就慢慢淡定了。
　　我在路边的摊子上买了两个包子，递给缘缘一个。
　　“我要去饭馆吃！”缘缘抗议道。
　　“趁热吃吧，不想吃就给我吃。”我把缘缘放下，“吃完了就自己走吧。”
　　“元可，你……禽兽！”虽然这么说，但缘缘还是小跑这追上了我。
　　到傍晚的时候，累了一天，于是在镇上找了个收费不高的小客栈过夜。吃完晚饭，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我拉着缘缘进了房间，问小二要了盆热水，让缘缘洗脸。
　　雨不大不小，我有些出神地望着天空，完全没注意到缘缘在一旁叫我。
　　“元可，发呆也要适可而止吧！”远远的声音传来，把我拉回现实，我揪了揪缘缘的脸蛋“这么容易发火，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啊。”
　　“可爱你个头啊，疼……疼死了！”
　　我放开手：“哎，缘缘，雨原来是能把天和地那么遥远的东西连起来的事物啊。”
　　“什么？”缘缘有些不解地望着我。
　　我长吁了口气：“没事，以后会懂的。”
　　“大人都喜欢这么说吗？”
　　“嗯？”
　　“凡二叔和李姨娘吵架，我问凡二叔为什么，他也是这么说的。”缘缘爬到我身上，抱住我说：“元可，你是不是不开心？”
　　我把缘缘从身上拎起来，暗想，古代的孩子也都这么早熟啊：“我说，别这么肉麻好吗。”
　　出乎意料的是，缘缘并没有张牙舞爪的顶嘴，只是直接翻到了床上，用被子蒙住头，闷声说道：“元可，你心情不好的话，我可以破例抱抱你。”我笑了笑也爬上床，然后从后面拥住缘缘：“谢谢你，缘缘。”然后听见从被子里传来小声的嘟囔声：“你也很肉麻嘛，啊，疼，别敲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