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笔记》夜神家的小优

37、在最操蛋的时候深呼吸吧

　　我猛地灌下红茶。

　　茶水还没有全部流到胃里，我身后传来巨大的震动。

　　侧过头，又是冲天的火光。

　　我很惊愕。

　　和上次的旅馆之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然而，在惊愕的同时，我忽略了一件攸关性命的事情。

　　丸子还好好地卡在我的食道里。

　　茶水啥用也没有。

　　身体的反应明显快于我的脑子，我的瞳孔不自觉地睁大，手开始反复敲打胸腔。

　　隐约间，库洛洛从另一侧的沙发上站起身。

　　他来到我身边，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

　　接着，是一个干净利落的腹部加压。

　　仰头，一个丸子不受控制地从我的嘴里喷出。

　　还记得来猎人世界之前的时候，我路过穹隆山上一个道馆。那座道观其实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因为是新造好的，所以墙上的红漆还很鲜艳。在大殿的柱子上挂了很多只风铃，是很老的款式。风吹过后，清脆的让我不禁也开始向往那里如隐士一般的生活。

　　我当时就站在大殿前的台阶上，一位道士从我的身边匆匆走过。

　　爬山之后，我就和小伙伴约好了要在第二年的清明时来道观住几日。

　　很多事情，像是刻意，又像是不经意地流过我的脑海。
　　耳边传来喧嚣。

　　刀剑相碰，茶碗落地，玻璃碎裂….

　　交织升华，如同我在道观台阶上听到的百只风铃。

　　一切事物无形间串联，支撑。

　　我开始无法分清是我的幻觉还是现实。

　　也许，我重新睁开自己的眼睛时会发现一切只不过是我的南柯一梦罢了。

　　闭上眼睛。

　　在这一瞬，我无比渴望结束。

　　“睁开眼睛”，库洛洛的声音透过我的外耳道，直到我的大脑深处。

　　没有理睬他，我继续闭上眼睛。

　　这一次，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第一次，我反抗了库洛洛。

　　也许是我厌倦了这大半年的生活，也许是我不甘心。

　　但是无论什么原因，有一个既定事实。

　　此时此刻，我毫不犹豫地拒绝顺从。

　　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开始溢出我的控制范围，肆无忌惮地在我的身上流动。

　　额头上被附上一只手。

　　很凉。

　　不仅仅是很凉。

　　刺入骨髓的恐惧。

　　我开始不自觉地打颤。

　　那只手没有继续做任何动作，但是那是一种源于心理上的违和。

　　头上忽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呜—”，我忍住没让自己大叫出声。

　　鞭策我精神的寒流意外地中断。

　　热气随着周围缓慢流回我的身体。

　　液体划过我的脸庞。

　　“嗯—”。

　　耳边是微弱的轻吟。

　　那不是我发出的，应该不会是岛田的，更不可能是库洛洛的。

　　难道！

　　猛地瞪大紧闭的眼睛。

　　红叶横躺在我的身边。

　　她腹部的伤口惨不忍睹。

　　手抚上脸颊。

　　火光下，那是鲜血。

　　距离我最近，却又最远的颜色。

　　我跌坐在地上，无措地握住她一点点失去温度的手。

　　“你，咳，自，自由了”。

　　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眸，我脱口而出：“为什么？”。

　　“你，和我，咳，很像”。

　　她的声音很微弱。

　　我听得很清楚。

　　脑子轰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