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库洛洛：我是个不称职的团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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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库洛洛。我是个不称职的盗贼团长。因为我的内心，并不像团员们所说的那么冷静，没有一丝波澜起伏。（但是话说回来，这样的开场白是说给谁听的……）
我究竟是出生在流星街的呢？还是后来被抛弃在流星街的呢？不过话说回来，这种问题太久远了，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我是一个天才。大言不惭，但我确实是一个天才。
流星街的人都喜欢欺负外来人，尤其是被丢弃的外来人。我曾经是被欺负的那个，现在，我是欺负人的那个。
在流星街能够活下来的孩子都是坚强的。先是被欺负，有的会被欺负到死，但是如果坚持下来，就会被人刮目相看，渐渐地，欺负你的人就会越来越少，而再过几年，你就会融入流星街这个大集体，和大家惺惺相惜。
而我，这种事用了不到几个月就做到了。
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成了这个街头的孩子王，身后跟着许多的小伙伴，过了一段时间无忧无虑的生活。
之后我遇见了那个男人。
很强的男人，实力隐藏的很好。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经历了许多事情的男人。
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不到5岁的女孩儿，走在流星街的街道上。
又是一个抛弃孩子的。我有些鄙视，但是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看着他找到了比较隐蔽的废物堆，将她放在上面。
接着，我看见他慢慢地走向我。出于本能，我后退了一步，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是谁和我说过，不起波澜的眼神是对敌人最好的武器。
现在想来，那时候是把谁都当做敌人了一样。
“请帮我照顾好她。”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我有些诧异，对他的防备没有减一丝一毫。
“因为你是第一个看着我女儿看了很长时间的孩子。”他说，眼神很坚定。
“好吧。”我说，“把她详细的资料告诉我，我会帮你照顾好她。”
我在骗他。流星街没有谁一开始就会保护谁。我就要让这个小女孩自生自灭。如果她能活下来，是她幸运，不能活下来，与我无干。我这么做……是出于什么？出于她至少前5年还拥有亲人，而我什么都没有。出于……嫉妒。
“她叫沙都。生于x年x月x日。”男人快速地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他，顿了一下，“虽然觉得可能不适合说，但是她前几天被诊断出是双性恋。”男人有些慌乱，“我担心她日后的人生会因此坎坷。请你帮我照顾好她，不要告诉她这种事，尽量让她正常地活着。”
我接过纸条，男人的速度很快，短短的时间几乎写了满满一张纸条。
“为什么要把孩子丢弃在这里？”
“不太好说。”他面色一冷，“我听说，只有流星街的人没有身份，难以被人查出。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够平安。”
丢弃在流星街才不会平安。
当然这种话我不会告诉他。
“好。”我答应，然后看着他的身影慢慢消失。
然后，我抽取了纸条之中对她最不利的信息，模仿着男人的笔迹写在了纸牌上，挂在她的脖子上，站在一边，沉默地看着她被我叫来的孩子围观，嘲笑。
看着她醒来，期待着她慌乱。
我是如此欣赏人内心的恐惧与慌乱的情绪。尤其是此时此刻，看着她茫然的眼神。然而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慌乱，相反，表现出不是5岁孩子应有的冷静。
她问：“这里是哪里？”
我答：“流星街。”
为什么这么幼小的她会如此冷静？
我一直跟随在一群孩子的后头，看着她被人嘲笑，欺凌。
冷眼旁观她被打个半死。
然而她没有死。
这让我对她有些兴趣了。虽然我早就知道她叫沙都，但是和人搭讪的时候，我习惯性地会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回答我，很凶地吼了我，推开了我，去寻找电话亭。
但是很不幸，流星街最缺少的就是一部能用的电话机。
我很确信她找一辈子都无法找到。
那天之后，我在流星街唯一的报刊亭找到了最新的报纸，报纸上刊登了那天我见到的男人的事情。她和她爸爸妈妈的照片就刊登在首页。作为世界首屈一指的大毒枭，高调地犯下罪恶和一身的令人畏惧的本事已经足以让猎人协会出动追捕，期间揍敌客家族也参与活动，而且揍敌客家族似乎还是杀掉她父母的罪魁祸首。
我把这家店所有有关这些的报纸都买了下来，威胁店主不准再放出相关内容的报纸。
难道我仅仅只是不想让她知道父母的消息么？
很疑惑，那天见到的男人，会是那么罪恶的人么？
算了，不关我的事。
她在隔壁街定居，从此我们的生活应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也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专心于我所在的街区的生活，策划着组建幻影旅团。
四号被杀了。
我在某一天得到了这个讯息，心灵有一瞬间震动。那个家伙被杀掉了么？是谁干的？
情报告诉我是一个叫西索的。
而之前与西索接触过的，除了四号，还有一个叫沙都的。
沙都。这个名字虽然经常忘记，但是提起了就会想起。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萦绕在耳边的“那个双性恋”成了她的代名词，她没有如我所料那样在欺侮之中死去，而是一直活了八年。这让我不禁有些敬佩。
流星街很少有人能被一直欺负八年的。
她是头一个被欺负了这么多年还屹立不倒的。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我忽然感觉到有一种危机感。我觉得……如若不能亲手解决她，日后势必会成为一个隐患。她……会威胁我的存在。虽然这种预感很可笑，但我一直都这么想。
那个时候的我没有发现，只要一想到她，我平静的心情就会不平静。
我去找她，却惊异地发现她以开着[练]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13岁，就学会了念。她是怎么做到的？而且是突然之间。
恍然间，忘记了要杀掉她的决定。
那一瞬间，帮她躲开麻烦成了我首要做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脑子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
我知道她一直都喜欢玛奇。便用这个诱饵叫她鬼使神差地跟我走了。
之后，我只得随便编个套西索线索的理由给自己找台阶下。
但是自那之后，她就像一块缠人的糖，黏上了就甩不掉。
会念能力之后的她三天两头就来我们这儿大声嚷嚷，惹得暴躁的飞坦出去和她决斗。然而很奇怪，她的进步，似乎是神速，比我……比我们，都要快。
难道是继承了她强大父亲的基因？
想到这里，忽然又觉得不舒服。
为什么……就连我，达到这样的进步，至少也要花上五年，而她，仅仅只是花了四年。她的力量始终是个谜，不让我理解，却让我畏惧。
我开始渐渐地接受她的存在，她伪装的二逼性格在我眼里根本就不够看，她在打什么鬼主意我一下就能看破。不过我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她伪装的一切。我知道她所有的伪装只是为了生存。
从她口中得知，西索自那天见过一面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然而这几年来，西索这个人却从来没有从她身边消失过。她天天左一个大变态右一个西索，仿佛这个人就是注定了要贯穿她一辈子似的。
嘛，我管这个干什么。
但是同时，我的心里也知道，这样的人，绝对不能久留。
且不说她那个一直让我猜不透的念能力，也不说她如此快速的进步和让我都有些畏惧的强大的实力，更是因为她的性格。她是个很容易让人敬畏的人，伪装的表情下是冷静的内心，一如当年我在流星街见到的5岁小女孩，冷静地一个人活下去，一个人寻找出路。而她的坚强……她的倔强……更是让我害怕。
我不能让她加入幻影旅团。
如果她在旅团里，总有一天，她会取代我，她的光芒会超越我，她会成为……更优秀的团长。
不，如果有一天她忽然主意一改要拆散幻影旅团，那么幻影旅团也许就会在她手下不复存在。
我承认，这是嫉妒。
我是个不称职的团长。
照她这样的情况看来，四号位置必须留给那个叫西索的，绝对不可以给她。而她的目光，时不时会投在八号的身上。八号是个寡言少语的人，确实和团里其他人的交往要淡一些。
虽然我对八号的实力有信心，但是交起手来，八号未必是沙都的对手。
必须要先下手。
我拨打了电话，一次性使用的号码，打给了揍敌客家。接电话的是个稚气尚未脱全的少年，但是沉着冷静的内心不容小觑。
“你要我杀了流星街XXXX？嗯……”
我刻意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声线说道：“他的实力很强。是幻影旅团的成员。”我在电话那头补充。
然而一瞬间，我看见沙都冲了过来，我有些慌乱，紧紧盯着她，眼眸里却没有展露丝毫的感情。
难道她发现了自己要做的事？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保证这不是个亏本的生意？报酬……我想至少得8位数。”
狮子大开口。不过我有办法让他认下这门生意。我手里拿着电话，依旧自然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着，没有显露出丝毫的不正常。沙都她愣了愣，仿佛是犹豫着什么，然后走掉了。
“多年前，你们的家族接过一门生意，不，应该说是邀请。我想……应该是……”我回忆着那天报纸上的内容，“隆德贝路家族的灭门惨案吧。当时报纸上说，5岁的幼女沙都隆德贝路至今下落不明，怀疑已经死在爆炸之中。她其实……就在我这儿，如果我告诉她……当年杀掉她全家的人是揍敌客家族的话，嘛，她现在的实力很强，而且我不能保证日后……”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要的钱我明天会打在你的账上。”
对方沉默。
“好。”对方很干脆。
借揍敌客家族之手杀掉八号，是我的选择。我是个不称职的团长，谋害了自己的团员。我很不情愿牺牲自己团员，然而我却不得不把利益放在第一位。消息泄露出去，钱也汇到了账上，揍敌客家族是无论如何都会接下这门生意的。
杀掉八号，是最保守的估计。
如果他们聪明一些，顺带杀掉了沙都，那么就可解决我的后顾之忧。
而且……八号最近确实是有不合群的趋势，好几次任务都无理由推辞，或者直接不来。
除掉他，也是除掉隐患。
之后……可以找沙都的朋友小滴来代替八号。小滴的实力虽然还并不是很强，但是她的能力正是我日后需要的。
我之所以会需要她的能力，是因为前不久我遇见了四号。他没有死，他告知我当年西索不知为何放了他一马。同时他告诉我他看上了窟卢塔族的眼睛，问我要不要大干一笔。
不做白不做。我立刻同意。并且决定日后将幻影旅团的活动范围扩大。
而扩大之后……八号的能力，显然不及小滴的能力来的方便。尤其是许多尸体的处理。
更何况，如若是小滴代替了八号，我想，沙都也会安静一阵子，没有话说了。、
在那天沙都声嘶力竭地说如果我让她死她偏要活的时候，我忽然有些许不忍。毕竟，把她害成这样的，是我，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决定，如果揍敌客家族的人追过来，我就帮她一把。
揍敌客家族的人没有追过来，选择杀掉了八号就走了。
也许他们是笃定了我会遵守约定，如果杀了八号就不会泄露消息吧。
呵，他们还真是聪明。
一个星期后，我脱下了自己的普通衣服，穿上了背后绣着逆十字的衣服。我甚至改变了发型。
因为我决定要换一个自己。
把曾经不称职的自己换掉。把还未能完全控制感情的自己给换掉。
从谋害了自己团员的那天起，我的心，已死。从今以后，旅团的利益，在我的心中，至上。
在八号的坟前，我和飞坦、芬克斯、窝金、信长、侠客、富兰克林、库哔、剥落列夫、玛奇、派克诺坦……还有沙都……哀悼着。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库洛洛：我是个不称职的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