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渡了谁？》贫尼已剃度

4、第四章

　　因为小时候手断过，所以艾夭照顾起自己来还是很不错的。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出车祸手断的事。感觉没必要。只要没死就好。跟家人的联系也很淡。差不多一个月才通一次电话，有时候甚至不通电话。家人知道她活着就好。很多事情都不再管她了。她也乐得没人管她。
　　经过两个月的休息恢复，艾夭的手终于好了一点。就是还不能干重活。但是总算可以正常的生活了。所以艾夭不想再这样颓废的活下去。朋友说只要找了工作，就能不那么颓废。所以艾夭在一个大型超市找了个工作。全国连锁的超市。说是超市还不如说是超级商场。听说挺有名气的。不过对于艾夭来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终于找到工作了。终于可以养自己了。
　　这天早上，艾夭上早班。所以早早的就来到商场。商场刚开门，还没有多少客人。艾夭负责的是食品这边看管。食品没有了要找出来放上货架。艾夭拿着折叠梯子，爬上去，准备把货物放上去。
　　艾夭这人有习惯性的发呆行为。经常看着某处发呆。目无焦距。现在她又开始了这种行为。拿着货物，看着货架，不知道神游到那个地方去了。在她还在神游的时候，突然折叠梯子颤动了一下，然后在艾夭还不清醒的状况下向地面倒去。艾夭惊呼一声。手上还拿着货物，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草咧。屁股痛死了。幸亏爬得不高，就爬上去一格。但是还是摔了。艾夭揉着屁股，爬起来。折叠梯子在她身上。那个郁闷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个有点清冷的声音传来。还帮自己把折叠梯子拿开。
　　皱了一下眉。这声音好像在那听过。抬头。我草。惊恐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易逍。艾夭觉得她很悲哀。非常悲哀。每次遇到易逍都没好事。易逍也看出了摔在地上的是艾夭。愣了好一阵。嘴巴讪讪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草。每次遇见你都没好事。上次是被撞手断，这次是被撞屁股开花。我跟你有仇啊？”艾夭抱怨了。
　　“我不是故意的。转弯，没注意有人。走得急了点。对不起。你没事吧？”易逍忍住气说。
　　“没死。也没残。”艾夭没好气的说。艾夭现在非常不想见到这人。
　　把折叠梯子摆好。把地上的货物捡起来。幸亏摔得不是很厉害。刚好的手也没伤到。要不然她可以哭死了。没打算再理易逍。
　　沉默的看着艾夭。易逍没有再说话。真倒霉。每次遇见这孩子都没好事。好像还每次都是她的错。易逍也有些郁闷了。“你在这里工作？”
　　“关你什么事？”艾夭愤愤的说。
　　“呵。这是你对顾客的态度？不怕我去投诉你？”易逍冷声说。她看不惯艾夭对她的漠视。
　　“去吧，去吧。往前走，右转。然后直走到底，那里是经理室。不要在这拦着我。烦躁。”
　　彻底没话了。这样的人是易逍没有见过的。淡漠，粗鲁，痞气，不修篇幅。看看她的打扮，易逍彻底被雷到了。一个女孩子穿成这样，真的是。一件商场工作人员的衣服，这正常。一件宽松的短裤牛仔。也正常。不正常的是脚上。里面一双白色运动袜，拉起来到脚踝上面。白色袜子外面是一双老阿公才会穿的黑色布鞋。对，就是像古代人穿的黑色布鞋。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头发还是那样乱糟糟。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文了很多。但是这装扮实在不敢恭维。易逍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看什么看？没见过穿黑色布鞋的女人？”艾夭看见易逍正盯着她的鞋子看。对她吼了一句。
　　“呵。没见过。真难看。”易逍毫不犹豫的说。
　　“难看又没叫你看。姐就爱这样穿。”说完搬着折叠梯子走了。
　　无语的望着走远的艾夭。易逍摇头。推着购物车选择自己要的东西。
　　人说倒霉的时候连喝水都塞牙缝。艾夭觉得自己就是这样。自从被车撞之后，倒霉的事就接二连三。那天被易逍撞摔倒在地之后一个星期，艾夭上晚班。她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客人投诉了。被上司骂了一通。艾夭无所谓的笑了笑。没理会。只是觉得自己的本命年还真的是不一般。
　　下了班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这些超级商场一般都比较晚下班。艾夭也已经习惯。虽然艾夭住的地方比较偏，但是不妨碍超级商场开到这边。因为有穷人的地方就有富人。所以商场离艾夭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听说超级商场附近都是高级住宅区，要不就是大学。艾夭住的地方比较特殊。
　　慢慢的走回住的地方。艾夭还是觉得活着没意义。都有工作了还是觉得没意思。难道她这辈子注定这样混混沌沌？有点累了。正好前面是个公车站台。凌晨没人。站台就孤零零的在那里。艾夭感到莫名的悲凉。
　　走到公车站台那里，坐了下来。脚放在公路上，屁股坐在平时别人上车的地那里。掏出一支烟。迷茫的看着前面。时不时的会有一辆车经过，忽闪忽灭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很不真切。艾夭好像没怕过危险。虽然她妈妈经常告诉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要注意安全，但是她从来不放在心上。遇到危险多好啊。最好早死早超生。
　　有点疲惫的开着车。易逍觉得生活真累。尤其是在这高压状态下。今天又加班到凌晨才回来。莫名的感到空虚。不知道自己坚持的值不值得。看着前面，有个公车站台。看了一眼，像是有个人坐在那里抽烟。易逍皱了下眉，那么晚了还坐在公车站台抽烟，这人有病的吧？易逍想。不过昏暗的灯光中好像那人有点熟悉。
　　车开得不是很快，易逍就多看了两眼。也许也是因为好奇，谁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抽烟。然后她惊恐的发现，那人竟然是艾夭那不正常的孩子。易逍无语。出于好奇。她把车退了回去。车子在艾夭前面停下。开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