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之傀儡绘》傀儡绘

3、贺臻

　　阮馨媛坐在凳子上发呆，戚安见她无趣，便向让她吃点东西打发时间，“二公主想吃点什么？”

　　几日前阮馨媛大病三日，身子本就弱，脸色更加苍白。堂堂一个皇家公主这样羸弱，叫人看了揪心的疼。

　　阮城轩当日下朝后得知阮馨媛和阮心怡掉到荷塘里差点丢了性命，大怒，叫人填了荷塘。

　　当然，好好地两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掉到荷塘里去呢？阮城轩自然是明白这一点，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实在不忍责罚。

　　到了晚些时候阮馨媛发烧了，戚安跪在阮城轩跟前责怪自己没能在二公主落水后叫来太医。

　　阮城轩则感到奇怪，诺大一个太医院，竟没有人为阮馨媛看病，便询问太医去了何处。

　　戚安说，都被柔妃叫去了四公主那里。

　　阮城轩大怒，又想起阮馨媛说柔妃对阮心怡怎样怎样，有添了几分怒气，撂了戚安照顾阮馨媛就去找柔妃理论。

　　最后所有的太医都被阮城轩从古柔那里扯到了阮馨媛跟前瞧病。虽然只是普通的发烧，但因阮馨媛的身子，还是足足病了三日，今日方才痊愈。

　　“阿戚觉得红豆糕可好？”

　　“奴才这就去御膳房拿。”戚安小跑着去了。阮馨媛看着戚安的背影消失，出了阮城轩的寝宫，在殿外走动。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箫声，阮馨媛好奇，循声而去。待找到声源处时，她不在已在阮城轩寝宫院外。

　　循声望去，见一八九岁的青衫男童，手持一翠竹萧，立在一棵桂树下。

　　察觉有人在看，男童抬头，箫声止。

　　宫中何以会出现小孩？二人皆是对对方身份加以猜测。

　　只是当阮馨媛还正在想这小男童是和身份是，那男童已经三两步走到她面前，问她：“你觉得我吹得好听么？”

　　阮馨媛的思想被打断，抬眼看他，当下摇摇头，可转念一想出于对人家的礼貌，又点头。

　　男童一愣，笑出声来，“你这人真有意思。”

　　阮馨媛不说话。

　　“你可会吹箫？”他问。

　　阮馨媛摇头，“我只会弹琴。”

　　“噢？真的？”

　　她点头。一把七弦古琴，阮馨媛弹得相当好，可与那宫里的乐师一较高下。

　　那男童正欲再说，却听见远处跑来一紫衣宫人四下喊着“二公主二公主”，分外焦急的样子。

　　阮馨媛亦听到有人喊她，扭头望去，正是戚安。

　　戚安寻着阮馨媛，朝她跑去，上上下下将她检查了一番见她无碍后松了口气。

　　“阿戚。”

　　“二公主原来在这里，叫奴才好生着急。”

　　“阿戚莫慌，我无碍。”

　　见阮馨媛身边还有一小孩，且自己也不认识，便问：“公主，这位是......”

　　阮馨媛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二人便齐齐望向男童。

　　男童作揖：“在下贺臻，见过昱文公主。今日家父贺瑞应吾皇之命进宫庆贺大败齐国之宴，携吾进宫开眼，无奈吾实在不喜那般热闹，私下溜出在这宫里转悠，也乐在其中。”

　　“原来是贺将军家的公子。”戚安道。

　　“那你快回去吧，再不回去你父亲不会生气吗？”阮馨媛问。

　　“我若现在回去他定是不会给我好脸色，不如不回去。”

　　“可你若现在不回去，待宴席开始你父亲找不到你，叫父皇知道，就是要治罪了。”

　　皇宫可不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皇帝指令的人随便在宫里走动者均要治罪。

　　三人沉默。

　　阮馨媛打破僵局道：“不如这样，我和阿戚送你回去，若父皇不知，你便告诉他们你迷路了。若父皇察觉，你便告诉他你久闻昱文公主音乐上的造诣，特来请教，然后就由我出面将事圆了。你们说如何？”

　　贺臻和戚安觉得此法可行，实际上也是这样实行的。贺瑞和阮城轩并没有发现贺臻的缺席，悄悄躲了回去，只是阮馨媛和戚安却被人发现了。

　　只能怪门口的太监太懂事，阮馨媛刚站在那里，戚安正准备同他说不要传话是，他一句“昱文公主到”就把阮馨媛活生生扔到了众人面前。

　　“馨媛，你来做什么？”开口的当然是龙袍加身的阮城轩。

　　阮馨媛不慌不忙道：“儿臣听闻今日父皇为大败齐军的贺将军备了贺宴，儿臣是赶过来看我们楼国英雄呢。”

　　阮城轩左边站起一人，身材壮硕，高大挺拔，抱拳道：“臣贺瑞多谢公主抬爱。”

　　“贺将军说的哪里的话，将军的英雄又不是晚辈说出来的，谢什么。”阮馨媛转眼又望向他身边的贺臻，装作不认识，“贺将军身边的是令公子吗？”

　　“正是。这是犬子贺臻。”

　　阮馨媛笑笑，“将军这话可不对，将军乃是我楼国的虎将，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贺臻也应是将军的虎子啊。”她朝阮城轩道：“父皇，馨媛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贺将军，但是自认为琴弹得较好，馨媛就弹一支曲子给贺将军，可好？”

　　阮城轩点头。有太监抬了一张案来，旁边奏乐的琴师将自己的琴抱到阮馨媛面前的案上，她当下弹《沧海龙吟》，换来的是阵阵叫好声。最后以阮馨媛的告辞圆满结束。

　　次日，贺瑞之子贺臻奉旨进宫为昱文公主陪读。这自然是阮馨媛的主意。她和自己的其他兄弟姐妹都合不上来，没有玩伴，阮城轩也就答应了。

　　二人虽是男女有别，但都因是娃娃，一上午下来就熟络了。

　　贺臻吹箫的技艺着实不太好，阮馨媛便跑去把宫里吹箫的乐师找来叫他，她则站在一边看。贺臻吹累了休息时，她就抱着琴弹琴给他听。

　　贺臻看书时阮馨媛也凑过去看，贺臻这下反而不能理解了。“你怎么也看《孙子兵法》？”

　　阮馨媛偏头问：“那我应该看什么？”

　　“《女诫》什么的啊。”

　　“可是我已经背下来了啊。”

　　“啊，真的假的？”

　　“......”

　　于是两个人就一块看《孙子兵法》。

　　连贺臻不在的时候阮馨媛都经常提起他，戚安都觉得阮馨媛变了，笑的时候开始变多。只是戚安觉得自己的心里开始变得怨恨贺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