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爱》九月亦歌

4、四

　　他叫付然。
　　这是我们同桌了一个星期，我才知道的。而且原因还是老师的指名回答问题。
　　“付然。”我低声一笑，这才对同桌有了几分印象。俗话说，第一印象靠相貌，这句话还真是真理。
　　刚开始我们的话并不多，除了“嗯，你好。”，“嗯，再见。”之外，偶尔有的，仅仅是借东西时候的问答。
　　我们的话多，得源于语文老师推荐的《明朝那些事》。
　　大约是老师说过后的一个星期，他突然问我:“向晚，你要不要看，明朝那些事？”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很好听。
　　我惊喜地看向他，“你有？”
　　他笑着点了点头，翻开桌面，课桌里摆着一整套。
　　我眼睛一亮，忽然觉得他整个人都亲切不少。于是我们成了很好的异性朋友。
　　异性之间很难得有真正的友谊，这句话实在是太对了。
　　成为朋友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他，他并不知道。
　　男生打篮球的时候很帅，以前从没注意过，视线追随了他之后，开始深深感慨。我很喜欢他在篮球场的活跃，在教室里的沉稳，这样截然不同的两种，他竟都扮演得毫不违和。
　　初三谈恋爱是件危险的事，我心里有数，也感觉我们彼此是心照不宣。
　　关系的确立是在中考之后，他看着我笑得像个孩子似的说着:“我考的很好。”
　　我也笑了。
　　我考得我不错，我喜欢他，并没有影响到学习，这一个认识，比我考试拿了满分还好令我高兴。
　　他静静地看我，我也沉默地看着他，心跳的迅速。直觉说，他有话。
　　果然……
　　“向晚，这名字很好听。”他说。
　　好听怎么难得听你叫！我心道，面不改色，“嗯？”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我，我不只想和你做好朋友。”
　　我脸上微烫，肯定是红了。这人说话，怎这么含蓄！
　　他看着我默不作声，有些慌了，忙说:“那个那个，我想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够直白了。可是不是我最想要听到的。
　　脸上还是烫得厉害，可能是因为夏天，脸庞潮红实属正常，他没有看出来。
　　我按捺下心中的异动，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你喜欢我吗？”
　　他一愣，脸腾地红了。我偷偷一笑，没想到他会这么纯情。
　　“喜欢。”这两个字咬的清晰坚定，我的眼眶竟有了些微微湿润。
　　“嗯。”我点头，朝他灿烂一笑，“我也喜欢你，很喜欢。”
　　那个暑假，是我自出生以来，最开心的暑假。
　　因为从他身上强烈地感觉到我的鲜活，我在这个世界的真实存在，我常想，会不会我们彼此，就是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
　　“晚儿，你说高中后，我们还能不能这样？”他的声音低沉，我听得不大清楚，于是道了声，“啊？”
　　我们背靠着背坐着，他微微偏过头看向天空，声音略带初懂情事的患得患失。“你的家庭条件那么好，各方面都好，我……”
　　我打断了他的“自卑”而已，从我喜欢上他开始，我就知道，这个顾虑，终究会来临。
　　我握紧了他的手，这是我第一次握住他的手，掌心温暖，指尖却凉的让人心疼。
　　“会的，我们能在一起一辈子。”这个承诺，很重。可我还是觉得不够。我乖巧听话，可并不温驯，既然我决定以后同他过，那我将会拼尽全力。我知道的，家里拦不住我。
　　他的手紧了紧，忽然转过头看向我，眼里比夏日阳光还要炙热。
　　我看着他轻轻一笑。
　　他眼里闪过一抹幽光，怔怔地看了我许久，连呼吸都有些加速。
　　“付然，你唱首歌给我听吧。”我被他看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忙起身说道。
　　他神色有些慌乱，偏过头好一会儿，才微微一笑，道:“好，我唱周杰伦的彩虹给你听。”
　　周杰伦的歌，他很喜欢，也唱的很好。
　　可是，“这首歌，伤感了吧，不应景。”
　　他微微一笑，嗯了一声。
　　“唱星晴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