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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孕而有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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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还未数到,马的嘶鸣声出现在了前方,人群被拨了开来,一个男子走了过来,这个男人我认识,就是上次那个不小心撞到我又在地上跪了半天的人,他扶起了我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王妃,王爷让我接您回去。”
我推开了他,装势倒在了地上,手捂住了脸说道:
“既然王爷不想要我了,那还来接我做什么……”
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我演的是哪一出,我也不想为难他便说:
“好,这次我跟你回去,我要为腹中逝去的孩儿向王爷讨个公道,百姓们,你们替我见证好吗?”
“好!”,“好!我相信王爷绝不是忘恩负义的男子!”
在大家深情注视的目光以及慷慨激昂的陈述中,我再次洒了一下眼泪,毅然的上了马车。
马车里我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对杜康说:
“在街边停一下,我走了一天都饿了,你去帮我买一点桂花屋的酒酿桂花酥吧。”
心满意足的啃着桂花酥,我顺利的跳下了马车,完全不见刚才虚弱的样子,我回头招了招手:
“辛苦你了杜康。”
在他无比诧异的眼光中,我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走进了王府。
红绫在屋外焦急的候着我,看到我来赶忙迎了上去,却又往我身后不停扫视。
“小姐,王爷呢?早上急匆匆的跑出去找你,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找我?今天的一箭之仇还没有报,以为特地去找我我就会原谅他?
我掰过红绫的肩膀,
“找他做什么,说不定去哪里喝花酒了,别管他了,我们睡觉去,对了,我还买了桂花酥,你要吃一点吗?”
一连几天炎玹都没有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每天除了写写医药方子,就是逗逗红绫和赤雪,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红绫,今儿个天气不错,把我屋里的医术都拿出来晒晒。”
“诶,小姐,可是为什么要晒书啊?”
看着算得上是“汗牛充栋”的书架,我踮起脚把最上面一层的书一本本抱了下来,灰尘已经积了很多,我用手拂了拂,说:
“这些书长年都在屋子里,就像人需要时不时出来透透气一样,书自然也是如此,如果不晒晒的话,蠹虫会把上面的字腐蚀掉的。”
“原来是这样,小姐,你见识真多。”
我摸了摸红绫的脑袋,假装嗔怪的说道:
“你个小蹄子,还不快搬,待会儿要是下雨了,我可要好好收拾你。”
红绫吐了吐舌头,抱着一大捆书,我过去接了一把,两人相视而笑。
但天有不测风云,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却一下子变得乌云密布,夹势而来的狂风把我们搬出来的书籍吹得东倒西歪,闷热的空气混合着泥土的青涩的味道扑面而来,天边黑压压的一片颇有些摧枯拉之意,豆大的雨珠顿时打在了我的脸上,有些书的字被洇染开来,变成一团墨汁,我着急的把面前力所能及的书抱在怀里,说道:
“红绫,快!把这些书都收回来!”
但两个人的速度毕竟比不上雨水下落的速度,后面的一些都早已被雨水打湿,湿漉漉的贴在地上拿也拿不起来。
我心疼的蹲在地上,雨水混合着汗水一齐滚落下来,这本《伤寒杂医论》是前些日子我从西凉的一个名医手中求来的,现在却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向我宣告着我的失败,我小心的用手指把书页从地上一点点的揭起来,还好,这本书的损坏还不是太严重,加上我之前已经粗略翻过一遍,脑中已有大致的一个印象,再复原也不是不可能。
周围不见雨水的“滴答”声,一把伞幽幽的撑在了我的头顶上,我抓住他的手说:
“别傻站着了,快帮我一起把书搬回去!”
经过半柱香的忙活,书也搬得差不多了,我用帕子在书页上仔细的吸着水,问:
“你怎么会来,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说完我也没有听他的回答,只顾着把书一页页翻开来,举过头顶让它自然的滴落一些雨水,“嘶拉”的破窗声,一把剑插了进来刺穿了整本书,箭的顶端上的一个硬物掉落在了我的手上,我悄悄的收到了衣袖里。
炎玹拿过我头顶的书,轻而易举的就把剑拔了下来,这把剑不是上应该遗留在醉卧居的雅间里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剑尾处绑着一张纸,外面的雨从未停过,但这张纸却无半点被雨水浸湿的痕迹,武功可见一斑。
炎玹摘下纸条,凤眸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凑上去,上面只写了寥寥几个字。
“东篱赏雪,醉梦弓开。”
他挑了挑眉,说:
“‘赏雪’?这个季节怎么会有雪,他赏的是到底是‘雪’,还是人……”
我瞪了他一眼,
“我怎么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纸条,到底是哪里来的。”
说完我心虚的把它撕了个粉碎,炎玹拿起我的一撮头发来回打圈,
“哦?那么‘弓开’是什么意思,这把弓为什么要‘开’,为谁而‘开’?”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我不争气的支支吾吾起来,
“我,我怎,怎么知道……”
他反剪我的双手,拥着我来到了床边,倒了下去。
“你你你……忘了‘约法三章’了吗?”
“‘约法三章’是什么?你见过吗?”
什么!堂堂一个王爷,竟然无耻到这样的地步。
他的唇贴在了我的唇上,轻柔却又霸道的厮磨我的口舌,趁他呼吸的空隙,我说:
“王爷,讲点信用行不行?做生意还要讲诚信呢!”
说完我紧闭双眼,一脸“破罐破摔”的样子,他是王爷,要是他不想承认这份合约,谁都拿他没办法。
没想到他却离开了我的身子,面无表情,只是一直把玩着我的头发。
“我们之间……哈,原来是生意关系,也罢,既然是生意,那我的确要讲信用。”
他扭头走了出去,转身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是……落寞?
两个月后,炎玹在府中设宴,邀请了在朝众多的同僚,是为了庆祝忆瑶怀孕。
镜子里红绫帮我梳着头发,我挑了一个荷花花样的花钿贴在了额中,选了一款素雅的胭脂细细抹在了唇上。
红绫的动作停了下来,说:
“小姐,你难道就一点不难过吗,明明是瑶夫人怀孕,为什么小姐你要打扮的如此精细。”
话一出口,红绫惊觉失了口,
“小……小姐,红绫不是这个意思,红绫只是……”
我莞尔,握住了红绫的手,摇了摇头,
“今儿个是忆瑶的好日子,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她,表面功夫也要做好,还有我是王爷的正妻,要是不打扮的好看点岂不是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