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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红莲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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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房间里,两人相对无语,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干笑了两声。
“呃……公子请坐吧。”
说完,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他,匆匆走到衣柜旁边的一个摆岸前,打开抽屉,拿出纱布和药酒。走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子,疼的我的眉毛都皱了起来,我懊恼的看着桌子,想着到时候定要叫柳娘削了你。却听到了一阵低低地笑声。抬起头来,炎玹脸色如常,可眼中却有稍许的笑意。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拿着纱布和药酒坐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动作很轻柔,指尖时不时触碰到我手掌的皮肤,泛起一股酥麻的感觉。我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左脚踩自己的右脚,右脚缩回去反踩左脚,自顾自的玩的倒还挺开心。
“姑娘……姑娘?”
“啊?”
我才回过神来。
“你……好像不敢看我的眼睛。”
“有吗?嘿嘿……,公子天人之姿,怕是任何女子见到公子动心的吧。”
我故意扯开话题去。炎玹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把纱布一圈圈的缠绕在我的手上。
“是吗,我有爱过一个女子,原本以为可以和她天长地久,可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我和她失散了许久,再次寻到她的时候我很高兴,但当年的感觉却回不来了。”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炎玹也可以说那么多话,也是,三年前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不“受宠”,加上我也不愿意特地去讨好他,他能和我说的自然也不多。
炎玹敛着眼脸,手上的动作也没有放慢。
我安慰道:
“这也难怪,毕竟两人失散了很久,这段时间里各自都会经历许多,感觉回不去了也难免,但只要执着的认定对方,感觉还是会回来的。”
“和你说话我觉得很轻松。”
说话间,我的手已经包扎完,他撕开了多余的纱布,也没花多大力气。
“已经好了,多谢公子。”
“不必客气,那在下告辞了。”
说罢,转身就走了出去。跨出门槛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来,说:
“你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你是……”
“王兄——!王兄!”
炎飒闯了进来。
“你可让我好找,我问过柳娘才知道原来你来了这……咦?你也认识雪儿,哈,怪不得她先前还说她是你……”
“十七王爷!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说罢,我恶狠狠的瞪了炎飒一眼,哼,这小子连自己的话都管不住,差点就说漏了,还好我及时打断了他。我忽然又想到什么,说:
“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了,在下告辞。”
他走了以后,炎飒看了看我,眼里却是一种莫名的打趣,我再次瞪了他一眼,他就灰溜溜的跟着炎玹回去了。
“入画,你想说什么。”
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入画,我沉着声音问道。
“雪主恕罪,入画并不是想要监视您的,只是这个人您还是少于他往来比较好。”
我不满,说道:
“为何?”
“请恕入画还不能告诉您,到时候您自然就会知道!”
我冷笑一声,
“又是‘到时候’,自打我接管了花泱楼,这里面还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说是一个组织,可这里面有多少人,什么人,分散在哪里,有什么目的我一概不知,你是真的把我当做楼主吗?既然如此,为何当初要让我接管,你这么优秀,自己管理岂不更好?”
入画单膝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罢了罢了,你下去吧。”
我的头隐隐作痛,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像躺倒床上休息一会儿,可是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后面日子里,入画还是依旧毕恭毕敬的对我,完全没有被那一日我质问的语气所影响,而炎玹也没有再次来到花泱楼,倒是炎飒一直来,几乎天天都会光顾。
现在都形成了一个习惯,每当炎飒往我们这个方向来的时候,一些眼尖的姑娘看到了,都会朝楼内大叫:
“来了!来了!十七王爷又来蹭吃蹭喝了,快把门关上!”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不,炎飒埋着头,又在吃着我这里的点心,唉,这可是从西域带来的羊奶糕,绿色无公害,我自己都还没吃上一口,偏给这上辈子的“饿死鬼”看到就抢了去。
我敲了敲他的头,说:
“你堂堂炎王朝的十七王爷,竟然日日来我这里蹭吃蹭喝,怎么,这繁华富庶山清水秀的一方土地竟养不起一个小小的小十七?”
和炎飒待久了,发现他虽然出生皇族,却丝毫没有皇族的一点架子,为人随和又风趣,才仅仅几日,便和我楼内的姑娘混熟了,我自然也不拘束,明嘲暗讽的,他也不在意。
他捂了捂脑袋。
“其实也不是你这里的东西有多好吃……
我冷笑,作势要把他手上的碟子收回来。他一把护住,说:
“我一点也不愿意待在皇宫,也不愿意回到自己的王府,倒是你这里好,没有那些繁琐的破规矩,要是我不是这个身份就好了,那时候想去哪里就去那里,就和你一样无拘无束的。”
我叹了口气,原来这么养尊处优的王爷烦恼也不少,心里想,这十七倒也是个通透的人。
炎飒糊了满嘴的糕屑,挥了挥手说道:
“还有吗,我好饿……”
我绝倒,当我没说= =。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真要这么安稳我也就知足了,可是最近发生了一件事却让我很是担心,就是城里的百姓忽然发了病。
起先我也没有多大的注意,可是没过几天,这病便像瘟疫一般席卷了半座城,奇怪了,现在是盛夏,疾病的高发季节不应该在春季或者是秋季吗?应该不可能是流感啊。
没过几天,城中陆续开始死人,仅仅一夜之间,三分之二的百姓的受到了感染,其中死了的就有一半。百姓开始慌乱不已,有的已经打算携带着妻子儿女出城投奔远方的亲戚,出城的人越来越多。后来随着病情的加重,城门便关闭了起来,不让任何人出去,同样也不让任何人进来。
我让入画出去打听过消息,入画却说这种病不仅发的奇怪,症状也奇怪。得病者最初几天是没有任何异常,可是后来渐渐饮食难下,面容枯槁,到最后开始神智不清,直至精神癫狂,会杀死自己身边最亲近之人,杀完之后后便会自杀,尸体却并不会腐烂,后面几天死者的身上有绿色藤条状的东西破出,腐蚀死尸,只剩一堆血肉后会开出一朵血红色的花,像极了梅花,花瓣却异常妖艳。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像我这种几乎没有一点医药知识的人都知道,这哪里是什么流感,应该是什么毒吧。
但迫使我晚上出去查看状况的并不是这个原因。
我询问过我布置在城里四面八方的暗人,发现这个病先是围绕着我邑宵城的边缘开始发起,随后以一个圆的形状从各个地方辐射而来,渐渐逼近城市中央,而城市中央是,花泱楼!
我跳了起来,阴谋!这绝对是个阴谋!
到底是什么人要这么做,先是以这种不知道什么奇怪的病毁了整座城,由于疾病和死亡民心渐渐涣散,把死亡的乌云笼罩在邑宵城,他这样做手段残忍目的却不明确,百姓如果慌乱的话,就要出兵镇压,此时如果出兵镇压的人也死了的话,那城里便会出现空前的慌乱,而这个会出兵镇压的人是炎玹!
炎玹死了的话对谁有好处?
当朝天子一共有十八个儿子,十八个儿子中得以出生并且顺利成长的只有十个,其中因为前朝战争的缘故颠沛流离失踪了一个,因为意图不轨打算篡位的被当朝皇帝处决的有三个。因为子嗣的凋零,皇帝好像也十分不忍,便把剩下的四个儿子分别调派到了各个地方,只有四王爷一个被留在了皇帝身边。
大家只道七王爷性子懦弱无争,十三王爷长期在边塞打仗,几年也不回来一次,而十七王爷风流成性,成不了什么大事,那么只剩下二王爷、四王爷与五王爷有资格得到下任帝位,莫非是夺嫡之战?那到底是二王爷还是四王爷做的呢?
不对不对,越想越远了,自己眼前的事都自顾不暇了,我想的种种,以炎玹的头脑恐怕早就已经想到了吧,他的事就让他自己解决吧。
我的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